许锦欢快速的退出房门,拉着红薇就跑,几步到了院门口对杨屹桉快速低声道:“大姐夫快走!里头不是大姐姐,而是个陌生的女子!
红薇你快让人去女宾客那处寻大姐姐,让她和大姐夫一起回府,此事怕是有情况…”
杨屹桉闻言也不纠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很快就离开了此处,走时只留下一句话:“今日我记得六妹妹的恩情,待以后必还!”
他也不是个傻子,虽然和六妹妹不熟,可也比旁人能让他信任几分!
许锦欢让红薇去找许瑶华了,而自己则躲进了一旁的隔间里。
房中女子刚才听着脚步声以为有人进了房门,结果回头却没看到有人,还以为是把人放跑了,如今又听到声音入耳,自然是快速的关了房门,整个人已经眸色迷离的看不清眼前了,只凭着感觉摸索,声色娇嗔自说自话:“侯爷何故躲着我?是我长得不美嘛?”
许锦欢附耳入墙,听着女子的自言自语:“人呢?为何不见人了呢?明明刚才还有声音的?沈侯爷呢?”
许锦欢一听,是沈侯爷?有人设计沈慕年?
可是那杨屹桉为何会出现在此处?难不成真是许瑶华有情况?
老天爷啊,可别闹出乌龙坏了旁人的好事了啊?
许锦欢连忙抚着心跳加速的胸腔,今天的事情可真是刺激的很!
刚出房门要离开此处院子,就听到院外有嘈杂的男子声音传来:“刚才有人告知,沈侯爷醉了酒在此处歇脚,我等正寻侯爷寻不到呢,倒是让沈侯爷独自躲了清闲…”
眼见着院门出不去了,许锦欢便瞧见了院墙中间的小侧门虚掩着,便推了门进到另一处院子里躲了起来。
靠着门后大气也不敢出,而隔壁的院门外的人已经浩浩荡荡的进来了,为首一男子带着众人直奔正房而去。
只是看到房门紧闭,自然是以为事成了。
只是心里疑惑为何没有丫鬟在门口守着,后转念又以为是战力太猛不想旁人窥探而关闭房门罢了,便带着人跨步推门后带人进了房门,片刻后就听到一女子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院子。
随后一群人灰头土脸的捂着脸出了门,而后院门外又涌来了一些女子妇人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小丫鬟,丫鬟哭泣哭诉道:“奴婢刚才已经告知了沈侯,此处我家姑娘在更衣,可他还是闯了进去,奴婢实在是不敢阻拦啊…”
“你这奴婢说话好没有道理,此处是沈府,整个府邸都是沈侯爷的,哪里是女眷安置,侯爷岂会不知?”唐广君寻找许锦欢没找到,本就憋着气呢,一听这毫无逻辑的话,自然拆穿了不给留情面。
“大约…大约是…是侯爷喝醉了没瞧清楚吧…”小丫鬟吞吞吐吐的找了理由搪塞。
“你这简直放屁!沈侯爷是领兵打仗之人,武功高强不说,更是耳聪目明,哪怕是喝了酒也不可能昏沉到什么也看不清的地步!”
唐广君觉得自己虽然神经大条,可也不是个傻子,这丫鬟说的话明显不对劲儿!
“唐姑娘,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说话怎么能如此粗鲁不堪?”一位夫人不悦的皱着眉头出声制止了唐广君的话。
“你们爱咋说咋说吧,栽赃陷害污人清白这么不要脸的事情也就你们这些闲的发慌的女人们想得出来,本姑娘还不乐意奉陪呢!”
心里惦记许锦欢,唐广君早就不乐意看这种热闹了。
许锦欢在隔壁院子里听的真切,不由得想给唐广君鼓掌。
迎风苑里的人马还在浩浩荡荡的找沈慕年,而此处的声响自然是惊动了不少人,沈慕年作为主家,看够了热闹必然要出面平息此事的。
只起身透过窗口就瞧见了墙角处,躲在侧门后的许锦欢,诧异挑眉对屋里坐着的好友道:
“你说,这位许六姑娘是不是衰神附体了?我怎么瞧着每次出事的时候好像都有她呢?”
陆辞卿闻言起身站在窗口,目光放在院中墙角处躲在门后,扒着门缝看热闹的女子,并未接这话,只道:“别人好像正在算计你,而你倒好,迟迟不出去平息此事,却在此处躲着看热闹?”
“我才回来几日啊?这些阴谋阳谋的就层出不穷了,突然觉得还是边疆好,心里不痛快了就打一架,而不是被迫去躲这些见不到光的阴私手段…”
沈慕年的父亲只有他母亲一个,子嗣也只有兄妹二人,沈家可没有这么些弯弯绕绕的手段。
“你这么个香饽饽,京城的贵妇贵女们可都盯着你呢…”陆辞卿目光冷淡。
京城里和朝廷上最不缺的就是裙带姻亲,姻亲关系也是最容易的!
“这话说的听起来有点酸啊?就好像你堂堂定王府的世子不是香饽饽一样…”世袭的功勋,又是超一品的王爵,只要定王府发出要娶亲的信号,满京城有的是人家愿意把姑娘嫁过去!
别说是贵女了,就是宫里的公主也是配的起的!
“我这么一副残破不堪的身子就不拖累人家好姑娘了,但凡是疼爱女儿的人家,都不会愿意女儿嫁给我守寡的!”
明明陆辞卿的声音平淡的没有任何怨言,却让沈慕年听着一阵心酸上头。
当初盛京城最惊才绝艳有地位的世家贵公子,如今短短几年而已,竟然变成了走两步喘三下的病秧子!
“总该会有法子的,我倒是不信了,整个北魏还找不到医术精湛的大夫了?
若是北魏没有,那就去南疆,去东陵,再不行就去西凉,天下之大,总该有法子的!你也莫要忧心了…”
沈慕年不知怎么安慰好友,只觉得陆辞卿如今变了很多,虽然还是那个人,可性情却已经不复往昔。
“得了!既然大夫说我活不过二十五岁,那便顺其自然吧,实在不是,提前去地府报到也无碍,总归我生来富贵,也比的旁人多享受了好日子,此生也该知足的!”
陆辞卿已经慢慢接受了自己如今的情况,他知自己是为何而中毒,只是若那人真的需要他这条命,那么就还回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