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林府很热闹,府中下人们只听说是来了一位贵客,老夫人亲自命令好好招待,只是府里的下人看到那所谓的“贵客”却有些鄙夷,明明来的是一位邋遢老头,却偏偏说贵客,怕不是老夫人被骗了。
林府内一处院落,正是林逸安的小院,院子正中央堆着一个丑陋雪人,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看到大雪还是很兴奋的,每年都会在院子堆一个雪人。
都说北境苦寒,可林逸安早已习惯,吃得好,睡得香。
“少爷,老夫人让你过去!”
不多时,林逸安回府的消息就传到了老夫人耳中,林逸安只好放下手中的暖炉匆匆赶往老夫人的住处。
林府来了位奇怪的邋遢老头,得到了老夫人的亲自接见。
丫环们早就把这件事情传开了,都很奇怪,现在看到小少爷去前厅,全都有些不解,林府这么多年少爷可是很少去前厅,难道那邋遢老头跟少爷有关。
前厅内,老夫人正在与老头攀谈,只是那老头的动作实在是有些不雅,一只破了洞的鞋踩在椅子上,满是油污的手正拿着一个黑葫芦往嘴里喝着什么,闻着味,约莫里面装的是酒。
“奶奶,我来了!”
在老夫人面前林逸安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的行了一礼。
随后眼角余光看向那老头,虽然老头的衣服破破烂烂,但林逸安可不敢当他真是一个老乞丐,毕竟奶奶可是亲自作陪。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邋遢老头用那污黑的袖口擦了擦嘴,瞥了林逸安一眼。
“逸羡,这位是我给你找的老师,从今天起你要好好学习。”老夫人忽然脸色一板对着林逸安说道。
“啊!”
林逸安下意识发出惊呼,这些年小镇里的先生不是没教过自己,而是自己的学识早就超过他们,所以老夫人也就不提这事了,可今日突然说给自己寻了一位老师,这让林逸安有些措手不及。
“奶奶,我....”
他想要询问下缘由,可是老夫人却挥了挥衣袖让他出去。
将想要问出口的话憋了回去,林逸安行礼告退,回到院子中的林逸安坐在暖炉旁,对着站在一旁的碧雪有些无奈的问道:“碧雪,你说奶奶这是什么意思?我明明已经不用学习了,却又给我找了一个老师。”
“少爷,我也不知道。”
将一杯热茶递给了林逸安,笑着回道。
“青罗、梦竹、幽兰,你们觉得呢?”林逸安转头看向其他三位侍女,可三人却都摇了摇头。
“算了,你们四人啥都不知道。”
待林逸安收回目光之后,身后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侍女,她的面容清丽脱俗,眉眼间流露出一种平和与高雅,微微转头看向前厅方向,但是这份平和之中却闪过一丝疑惑。
与此同时前厅。
“陈先生,逸羡这孩子就交给你了,虽然他看来十分调皮,但心性还是不错的,老身再次谢过先生了。”
老夫人就要站起身就要鞠躬,可这邋遢老头脸色一变,立刻起身搀扶着了老夫人。
“老夫人,我受不起,当年要不是......我欠他们的。”
邋遢老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叹息道。
这时月的北境,寒风凛冽,刺骨的寒冷似乎能穿透任何一丝温暖的防护。
苍茫的天空被乌云覆盖,月光和星光都隐匿无踪,一片死寂。雪花在寒风中肆意飞舞,落在地上,迅速堆积成厚厚的雪层,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少爷,快进屋,外面冷!”碧雪拿着一件貂皮披风盖在林逸安身上。
林逸安不语,依旧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
“少爷,你是不是还在想白天来的那个老头,听府里人说他已经住下了,就在您的隔壁。”
“是有些想不通。”
“想不通就想不通,天下间想不通的事多了去了,何必去想呢?再说老夫人还能害你不成。”
碧雪轻声说道。
林逸安猛然惊醒。
是啊,何必去想想不通的事。
“还是你聪明。”林逸安一把抱住碧雪的肩膀调戏道。
“少爷,时间不早了,可要洗漱,水都烧好了。”
.......
第二天天一亮,林逸安早早的起床,前世他就锻炼身体的习惯,在这里也不例外。
早晨的阳光尚未完全升起,湖面反射出淡淡的光辉,与远处苍白的天空相互辉映,营造出一种冷峻而神秘的氛围。没有鸟鸣,只有呼啸的风声,整个湖面沉浸在一种深沉的寂静之中,只有偶尔落在冰面上的树叶或细小的雪花,打破这份静谧,又迅速融入这片冰冷的世界。
就在他准备绕着青山镇外的小湖跑步的时候却发现,小湖的中心竟站着一人,虽说湖已结冰,可是也有不少人因失足落入水中。
待他想要去将那人喊过来时却发现这不就是昨天来府中的邋遢老头吗?
“老大爷,湖中心不安全,容易掉下湖水中,你快快上岸!”
老头仿佛没有听见林逸安的话一样,依旧站在湖中央。
“这老头不会冻僵了吧!”林逸安心中一惊,顾不得其他,虽然知道这个世界视人命为草芥,但他做不到,哪怕已经来到这个世界14年也改变不了他的思想。
小心翼翼的踩在冰凉的湖面上,一点一点挪动脚步靠近邋遢老头。
湖面被一层薄薄的冰覆盖,透着微弱的光泽,宛如一片未被打扰的寂静之地,湖水在冰层之下静止,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冰面上偶尔可见几缕细微的裂痕,似乎在预示着小湖的危险。
五十米...
三十米...
十五米...
林逸安距离老头越来越近,他也松了一口气。
咔嚓!
“糟了!”
湖面的冰层突然裂开,发出刺耳的破裂声,林逸安猝不及防地坠入冰冷刺骨的水中。湖水瞬间渗透每一寸皮肤,冰冷的刺痛感迅速蔓延至全身,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
“少爷...”岸边不远处站着四个丫鬟,其中一个身穿青袍的女子就要冲过来,但被身旁的一个白衣女子拦了下来。
“等等,那个老头不简单。”
此刻掉入湖内的林逸安视线开始模糊,四周呈现出一片混沌的蓝色,光线透过不稳定的冰面洒下,形成摇曳的光柱。他的身体开始本能地挣扎,试图找到破冰而出的出口,但寒冷使肢体变得迟缓,每一个动作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
时间在水下仿佛变得缓慢,每一秒都拉长成永恒,冰冷的水像是无形的手,紧紧抓住身体,不断拖拉向深不见底的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