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去查查江大将军手下都有什么能人异士,以及最近在和什么人接触,切记,安全第一。”贺兰知意声音冷漠,说完就抱着季雾生离开了。
戴着鬼面的人弯腰抱拳,等她们离开之后才起身消失在原地。
贺兰知意带着季雾生回到客栈,银子已经在等着了。
她看见季雾生受伤昏迷,唇色还微微发紫顿时担心上前:“这是怎么了?你们被发现了?”
“没什么,你去抓一副药回来。”贺兰知意也不知道季雾生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只是她身上还有余毒未清,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银子上前把脉,然后心里有数的直接离开。
凤起山的人,基本各个都会点医术,就算不能活死人肉白骨,也比不得当世名医,但是最简单治伤解毒都会些皮毛。
而且季雾生中的毒也并不复杂,只是一种比较厉害的蛇毒。
虽会致命,但要发现的及时,以蛇舌草,半边莲等草药就可解毒。
贺兰知意把昏迷的人抱回房间,小心放回床上,然后出去打了一盆水回来给她擦拭面颊。
很快,听到消息的凌叙白也来到房间,看到昏迷不醒的季雾生他眉头紧蹙:“怎么回事?”
“在将军府中了暗器,那暗器上淬了蛇毒,不过已经没什么大碍,多喝几副药就好。”贺兰知意声音平静,轻轻擦拭着季雾生下巴上留下的血渍。
但是凌叙白清楚,这个看着温柔无害的师妹已经动了杀心:“此事需得从长计议。”
“师兄,你来湘潭,所为何事?”贺兰知意重新洗了一下帕子,抬头看着他。
凌叙白沉默片刻,才回答道:“父皇得到消息,镇西大将军有谋逆之心。”
这样的消息让贺兰知意也跟着沉默,然后又问道:“江水谣怎么办?”
“我会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凌叙白直接说道。
“好。”贺兰知意不想再多说,轻轻点了点头。
很快,银子就端着熬好的药回来了。
贺兰知意又把人扶起来一些,把药汁喂了进去。
夜里,贺兰知意一直守着季雾生没敢休息,一直到脉象恢复正常,只是比平时虚弱一些。
才趴在床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她没有自己白皙的脸颊:“季雾生呐季雾生,要是等你知道我一直都在骗你的那天,肯定会特别生气吧?”
说着,她的目光又移到她饱满漂亮微笑唇,指腹轻轻触碰,软软的、嫩嫩的……好想亲一下……
……
第二天季雾生醒来,发现自己在客栈房间倒没什么意外。
让她意外的是,床边趴着睡着的方子意。
就在她轻轻坐起,想叫她回床上休息时,就看到她稍微敞开的衣襟下有些怪异的肌肤。
她眸子一凝,正想着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的时候。
就看到对方皱着眉头,很不舒服的动了一下,又往被子上趴了一些,露出大片锁骨和小半个肩膀。
看着这样香艳的场景,原本该避嫌的季雾生却双目凌厉,目光紧紧盯着她锁骨下那点红色小痣。
这点小痣,这个位置,前不久在盛安,她才在一个熟悉的人身上亲眼见过!
贺兰知意!
这个名字一出,季雾生心头猛跳,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的目光再次扫向方子意的脖子下面,只见从脖子根附近到脸上都有一些紧绷,造假之感。
她压下内心的震动,重新躺回床上,不自觉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心里却如万马奔腾。
此时好多事情都在她脑海里串联起来,在澜香楼时对方只是听她说了一句话就花钱点歌。
还有那天晚上她们喝了很多酒,她一觉睡到差不多中午,贺兰知意也是很迟还没吃饭!
再有就是那天她受伤之后,醒来是在她怀里,以及那赤裸裸的示好关切!
她就说,只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上心!
贺兰知意!你真是好样的!
季雾生气的牙根发痒,用力闭上眼睛,哪知背后却传来女子打喷嚏的声音。
“阿嚏!阿嚏!”
腰酸手麻的贺兰知意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然后坐起来揉了揉鼻子,一想二骂三感冒。
谁骂她了?
想着,她又看向床上,见季雾生翻了个身,猜到她应该是醒了,又伸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郡主你醒了吗?”
季雾生在她打喷嚏醒来的时候就放轻呼吸开始装睡,这会儿也是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贺兰知意轻轻叫了两声,见没有动静也因为她又睡着了,或者是无意识翻身。
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见没有发热的样子,又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
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季雾生又睁开眼睛。
虽然心情复杂,但是这么一会儿她也冷静下来。
对方到底是不是贺兰知意本人也还难说,虽然那点朱砂痣确实位置一样,方子意的脸多半也是假的。
可如果那真的是贺兰知意,她真的不懂要怎么面对她了……
但是……
她伸手,轻轻抚上刚才被触碰的脸颊,又想到昨天晚上她毫不犹豫的亲密触碰,眸中满是复杂。
另一边,贺兰知意来到楼下就亲自动手熬药,还顺带熬了一骨头粥。
银子打着哈欠,去季雾生房间看了看,只看到季雾生一人躺在床上,又打着哈欠下楼了。
楼下,贺兰知意已经熬好药,又装了一碗粥就端着上楼了。
凌叙白和苏云问过季雾生的情况,就坐在客栈大厅用早膳。
贺兰知意回到房间,就看到季雾生已经换好衣服了:“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已经没事了。”饱含关切的模样让季雾生气不起来,但是也同样不知道以什么样的心情对待她。
贺兰知意把托盘放到桌子上,苦口婆心的说道:
“怎么会没事,你中的毒是响尾蛇毒和一些麻痹神经的毒素,之后几天都会有头晕头痛的症状,还是要好好静养恢复,否则留下后遗症就麻烦了。”
“哦?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季雾生垂眼看她,似乎想从她眼里看出什么。
这个高度……倒是跟贺兰知意差不多。
“比如脸部神经受损,那样以后就变成面瘫了,笑也笑不出来,生气也表现不出来,又或者是身体器官衰竭,整个人变得虚弱,还可能瘫痪呢!所以郡主,你得乖乖听话啊!”
贺兰知意不懂她的想法,说着就把她按回床上,然后又把装着骨头粥的碗端给她。
“多谢提醒。”季雾生左手接过碗轻轻颔首,面上带着疏离客气,也没再看她,静静的吃起了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