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知意见状朝季雾生挑眉,后者微微一笑给她续了杯茶。
又在沙漠里走了一天,直到天黑之前,一行人终于走出了沙漠。
一出沙漠,同行的老百姓们就迫不及待的和程宇他们告辞,那如同逃离狼窝虎穴的举动倒是没让程宇他们在意。
在天黑一个小时后,贺兰知意一伙人也来到了客栈投宿。
贺兰知意带着过肩的帷帽走出马车,灵活的跳下车后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唔,在马车里窝了两天,突然感觉一出来人都高了。”
因为马车上配备了小厕所,还买了下人专门清理黑箱,所以这两天她们都没下过马车。
“刮大风了,先进去吧。”季雾生见薄纱被风吹起,伸手按了一下说道。
“好。”贺兰知意顺势半靠在怀里一起进了客栈,见银子把首饰盒拿着也放心了。
房间里,贺兰知意把装着白玉二十三件套的盒子推到季雾生面前:“听闻腊月二十三是王妃生辰,我准备了一份薄礼,就由你代为转交了。”
见她有些迟疑,于是故意一副受打击的模样:“不是吧,这可是我的一点心意,难道你还想拒绝?”
“你的东西太贵重了,我怕还不起。”季雾生拿她没办法,苦笑着解释道。
“哦,跟我计较这个,谁昨天抱着我亲了大晚上,还……”贺兰知意不高兴的撇撇嘴,正说着嘴巴被一只手捂住。
看着面色潮红的某人眨眨眼,伸出舌尖在她掌心轻轻一舔。
季雾生顿时收回手,忍着小鹿乱撞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脸:“还没洗手呢!”
贺兰知意起身坐到她腿上,抱着她的脖子指甲轻抚着绯红的脸颊:“不防事,但是你要跟我计较这些身外之物,晚上就不和你睡了啊!”
这话让季雾生再也说不出什么,只是没忍住抬头亲了亲她白皙的下巴:“谢谢你。”
“不客气!”贺兰知意笑了笑,抱着她又吻了上去。
刚在一起的小情侣总是格外热情,仿佛有使不完的牛劲儿一样,碍于赶路没地方发泄,所以只能亲亲贴贴来表达自己的欢喜。
但是尽管如此,两人也没有突破最后的防线,路途遥远,风餐露宿,生怕委屈了彼此。
之后的路程,两人也会有骑马比试,上街游玩,或是甩开随行护卫去谈情说爱。
长路漫漫,却每天都让人精神满满,异常满足,恋爱的酸臭味让阎王殿的冷血杀手们都主动避开了。
对他们来说,倒没有什么惊世骇俗,不容世俗的想法,毕竟大体来说,他们阎王殿可是杀手阁。
虽然从什么人都杀,改成了只杀坏人,还经常做一些无聊的事情给人平反。
但是杀手就是杀手,讲究一个随心所欲。
而季雾生的几个心腹倒是从晴天霹雳到慢慢接受,再到私底下能和阎王殿的人打赌两人到底谁上谁下了。
这天,两人在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又一起骑马去赏雪了。
留下的一群杀手护卫们聚在一起又讨论起来,还直接亮出银钱。
“我赌我们殿主,赌一百两!”
“当然是我们郡主啊!郡主年纪身高,都比方小姐大!且征战沙场多年,不可能被柔软的方姑娘压着!”玉禾也是大手一挥,把一百两私房钱押了上去。
众人争论不休,阎王殿几个杀手觉得玉禾说的没错,而且自家殿主那温柔乖巧的样子,确实应该是被压一方,于是跟着他压了钱。
“你们这些叛徒!竟然不站殿主?”程右看着几个兄弟竟然去押郡主,眼睛都瞪大了。
银子看他们撒钱玩,也带着司禾过去凑热闹,听到程右的话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你这话被小姐听到肯定得罚了,小姐心悦郡主,如今两人更是难舍难分情深意切,哪什么你的我的,咱们这都是自己人啊!”
“银子姑娘说的不错,自己人啊!那你们押谁?”程宇点点头,又对着两人问道。
“押什么?”银子没听到她们一开始讨论什么,于是好奇的问道。
程左悄悄给她解释了一下,银子听完满脸嫌弃:“你们是真的很无聊啊!”
司禾也无语了,觉得这些人就是太闲了。
哪知银子思考许久,才吐出一句:“女子和女子,不是应该共同厮磨吗?”
她们手里有澜香阁,所以自然不同于其他杀手丫鬟那样不知人事。
她银子也是看过很多话本子的,甚至阎王殿的兄弟里也有姐妹夫妻,和兄弟夫妻的。
“你看我!”程前一听顿时懊恼的一拍脑门,他都把殿主和郡主当成阎王殿的兄弟了……
“没得赌了,散会!”程后就是刚才第一个甩出百两押注的人,这会儿直接把钱收回来。
程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想着之前带他那师姐和她小情人好像不是这样的哦……
另一边,贺兰知意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
季雾生担心的拢紧她身上的斗篷:“是不是太冷了?”
“鼻子辣,肯定是有人背后骂我了。”贺兰知意摇摇头,揉揉鼻子说道。
“还是注意一些,万一着凉了会难受的。”说着,季雾生握住她的手,用内力给她取暖。
“啧啧,雾生姐姐,你别忘了,我的功夫可不比你弱哦!”贺兰知意只觉得一股暖流从手掌暖到心里,扑到她怀里娇笑起来。
“忘不了。”季雾生拥着她,但心里想的却是,这么娇软的姑娘,本来就应该好好呵护着啊!
两人也没有走的太远,只是寻了安静的地方坐着聊天,谈论一些事情和未来人生规划,然后情到深处再深深一吻。
时间差不多了就回马车休息了。
又经过小一个月的颠簸,一些人再次回到了乌镇。
方志心早就不在了,连同黄浩夫妻都跟着去走访旧友了,留下口信说过年回来,但是同样也留下寻化给贺兰知意。
贺兰知意拿了药回到马车上,对着季雾生俏皮的眨眨眼:“我给你变个戏法!”
就在季雾生还疑惑之际,就见她吃下那颗黑色药丸。
原本健康红润的气色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只见她那透着健康色泽的肌肤迅速变得苍白,唇色也变成了虚弱的白色,整个人从神采奕奕,一下子变得弱不禁风。
“这是……”司禾也惊呆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这病气奄奄的模样。
“假象而已啦!”贺兰知意不在意的摆摆手,然后虚晃着扑到季雾生怀里嘤嘤嘤的撒娇:“呜呜呜,姐姐,我好累呀,没力气啦……”
季雾生皱着眉,拥住她的身子抱好,担心的问道:“真的不会有影响吗?”
银子看不下去季雾生被虎的一愣一愣的样子,解释道:“不会的,小姐就是看你心疼装的,这就是药性形成的假象,实则小姐现在比你还强呢!”
“就你话多。”贺兰知意不满的拿栗子丢到她身上。
因为黄浩夫妻不在,所以银子也一起去了皇城,反正那边还有贺兰知意的其他院子。
只是还没进城,程宇就脸色难看的上车禀报:“殿主,云雪传来消息,贺兰书宁今夜要对您动手了。”
“还没消停呢?”听到久违的名字,贺兰知意还有点思念了,想着,她淡淡一笑:“让她放心,晚上我自己处理。”
“是。”程宇点头,退出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