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银子很少跟着贺兰知意这个身份出入,可也不是没有和太子碰面的时候。
江水谣虽然好瞒,但是难免不会被那股势力注意到。
贺兰知意明白他们的意思,于是轻轻点了点头:“那股势力来自何方还没确定吗?”
说起那股突然出现的势力,三位主判面色越发凝重。
萧玉山迟疑片刻,才说道:“三日前他们突然出现在盛安,仿佛凭空出现一般,不过鹤鸣同他们交过手,看功法习惯,有点像隋金那边的。”
“隋金……”贺兰知意轻轻摸了摸下巴,随后理了理袖子不大在意的说道:“管他是何方神圣,来了咱们的地盘,就得乖乖趴着,三位主判以为呢?”
“此话深得我意。”陆鹤鸣露出一个病态嗜血的笑容。
“属下记住了。”另外两人恭敬行礼。
贺兰知意按下金扇子把手上的开关,露出里面锋利指腹轻轻摩挲:“至于镇南王府,当初乐云郡主亲耳听到江凭添和人商议造反,还被追杀受伤,所以不可能是她在查。”
“所以是有人和镇南王说了什么,而那个人,深得镇南王的信任,所以他才会不相信自己女儿调查的结果。”萧玉山了然的点点头。
贺兰知意眼神一冷:“也不一定是不信自己女儿,也许是觉得师兄老谋深算,联合我给她做戏呢!”
说着她不屑一笑,真是昏了头了。
不过她倒是很好奇背后那个人的身份,以及那良叔在皇都这几个月里到底都查到什么了。
想着,她饶有兴致的说道:“既然镇南王想救,那就让楚前辈给他老人家这个面子,毕竟也是我老丈人不是。”
怎么能让自己老丈人在自己家碰壁呢?那也太没礼貌了。
三人一言难尽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是认真的,只能答应:“是。”
萧玉山出去传信,段秋情虽然是手下,但同样也是贺兰知意的长辈,于是语重心长的说道:“殿主,你喜欢乐云郡主我们知道,但是你别忘了,你是阎王殿的领头人,更是凤起山的接班人。莫要让情爱二字,左右了你的思想和判断。”
“闫老三的手段你是知道的,他可不会因为你是女娃就不揍你。”陆鹤鸣把玩着茶盏盖子也笑道。
听着两人的话,贺兰知意的食指抵着额头转圈圈,随意的说道:“楚前辈从家里过来至少得一个多月,你们觉得,师兄会让姓江的活那么久吗?”
“额……”两人都愣了一下,连后面走进来的萧玉山都忍不住笑了。
“你不怕楚前辈揍你?”段秋情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的花枝乱颤起来。
“我有事想找她,但是这段时间不方便出远门,只能辛苦她老人家了。”贺兰知意无奈的耸耸肩。
陆鹤鸣嘴角抽搐一下,干脆转过头去不看她们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神经病,没想到这殿主比他还神经。
从阎王殿出来,贺兰知意直接带着鬼医回了贺兰府。
银子昨天顶着烈日满大街跑有点中暑,这会儿只觉得脑壳晕晕的。
鬼医穿着黑色披风,头戴斗篷帽子,让人看不到容貌,只是从她胸前的凸起,能分辨出她是个女子。
鬼医给银子“仔细把脉检查后,用沙哑的如同破锣的声音说道:“只是简单中暑,待会儿让人给她刮个痧,在喝点药就没事了。”
“知道了,辛苦你。”确定没中招,贺兰知意总算松了口气。
刚才段秋情让她注意银子的时候,她内心突然咯噔一下,感觉不太好,所以就怕银子一不小心就中了什么招。
想着她看了春天一眼,春天会意,拿着摆放着三千两银票的托盘走到那被黑色斗篷藏着的人面前。
没想到对方突然抬头,露出了满脸犹如蚯蚓一样蜿蜒可怖的伤疤。而她的右眼竟然只剩下泛着青色的眼白。
春天瞳孔一震,身体也僵硬片刻,然后按住恐惧,管理好神色继续走过去,声音有些颤抖:“辛苦你了。”
“嗬嗬,你这丫鬟倒是有趣。”鬼医破锣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地狱的勾魂使者一般。
贺兰知意不置可否的抬眼:“你那房子破的跟荒废一样,别拒绝了,拿去买个好一点的院子,天天住在漏风漏雨的地方,咱们阎王殿哪有这么穷。”
如此直白的嫌弃,让鬼医一时间没话说了,有些赌气般的从春天手里夺过银票全部塞进袖子 里,从窗户跳了出去。
人走后,春天才僵硬着身体移到贺兰知意身边,有些害怕的开口:“小姐……”
银子见状忍不住笑了:“鬼医前辈的容貌确实有点可怕,但她是个好人,你别怕。”
“不是,她刚才用口型说,晚上要来找我……”春天都快哭了,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来找自己。
“额……”贺兰知意也没想到鬼医前辈竟然这么顽皮,不过她也好奇为什么好好的,她会突然对春天感兴趣。
想着她只能安慰道:“别怕,不会有事的。”
乐双刚才没看到对方的样子,所以也不太能理解春天的心情,只是见她这么担心也连忙安慰:“春天姐姐别担心了,有小姐在呢!”
“嗯。”看着主子笃定的眼神,春天内心也松了口气。
只要主子愿意护着她,她就不担心那些人会对她如何了。
中午的时候,贺兰知意去了明镜台和老太君一起吃饭,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老太君又恢复了些胃口,也能下地走动走动了。
吃完饭,贺兰知意扶着她在院子里的小花园消失,想到再不久就是她九十四岁生辰,于是问道:“曾祖母,再给几人就是您生辰了,您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呢?”
老太君看着花园里盛开的芙蓉花,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只要意儿平安健康,早日寻得良人就够了,曾祖母老了,就怕看不到我的意儿成婚。”
这一句话,顿时压的贺兰知意闭嘴了。
表情讪讪的转移话题,没看到老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差不多下午五点左右,司禾就来了:“小姐,郡主请您过府用膳。”
“今日这么早?”看着还没下山的太阳,贺兰知意有些惊讶的问道。
虽然早上她说晚上回来陪自己吃饭,但是她也以为是天黑之后。
银子抱着半个冰镇西瓜,用勺子着吃,也忍不住说道:“是呀,平时不都是巳时才回来吗?”
“今日操练结束的早。”司禾回答两人的话,目光却一直停在银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