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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这麻纸显字,你还会道家老神仙的抓鬼之术?”

逍遥子探头探脑的望着王平,王平挑挑眉看着逍遥子:

“什么抓鬼术,都是一些江湖骗子的把戏罢了,不过你这老道咋从府城来到这的?”

逍遥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嘴大黄牙:“老道乃逍遥门第二十四代门主,如今也是加入这鼎鼎大名的丐帮,更是一名八袋长老!”

“怎么样?要不要让我给你引荐一下,你也加入丐帮试试?”

“加入丐帮?”

王平憋着笑摇了摇头,可突然身子又是一震,猛然抬起头,盯着正在抠鼻孔的逍遥子,沉声问道:

“逍遥门?你和浮云老道什么关系?”

逍遥子正用力甩着,怎么也弹不掉的鼻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低头间又飞速隐去,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什么浮云老道?老道不知道啊?”

“不过听你这话中的意思,这人也似乎是我逍遥门中的门人,这样,你告诉我麻纸生字的秘法,我帮你找那浮云道人如何?”

“呼……”

王平顿时松了口气,可心里却是盘算着回去以后,找赵老头问问,眼前这老道的来历。

“没事,我不找了......”

“还真奇怪,我王平是捅了道士窝吗?咋能天天遇到你们这些老道士。”

王平甩了甩头,看着不远处山坡上笑的热烈的王祥和白沫儿,嘴里嘟囔着就拨开一个挡面的树杈,朝着小路上走去。

逍遥子见弹不开,索性往树干上一抹,朝着王平离去的方向就喊了一句:

“王平,跟老道说说,你还能与到与我一般这份仙风道骨的道人?”

不远处,王平脚下一个趔趄,远远吐槽了一句:

“我可没见过,不过比起您老可要好太多了,只说他说我日后必成大器……”

直到王平的身影消失,逍遥子脸上浮现出一抹带着深意的笑容。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逍遥子与浮云谁又是谁呢?”

……

王祥的婚事,被订在了五月十七这一日,从王家庄回来,逍遥子这老道也愧于道士之名,神神叨叨的三言两句,说什么又是观星象,又是测吉凶,是算出来了好日子,哄得王老头几人对他是无比尊敬。

这些日子,逍遥子经常回来王家闲逛,顺便蹭饭,一家人倒也乐的接受,不过对王平来说,这老道经常在他眼前晃悠,还时不时私下给他推销一些他的传奇孤本,让王平十分无奈。

请期敲定以后,便剩下六礼中的最后一一步迎亲,迎亲又为亲迎.......

明启四年夏,五月十七日,宜成婚……

这日清晨,天光大放,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

通往王家庄的一路上,树杈挂着红色花带与剪纸,整个王家庄都被装扮的极为喜庆。

王家庄的一处青砖黛瓦的庭院里,人影交错,庭院之外的大路上,道路两旁,王家庄的村众们带着笑意围观着,小孩子们带着喜悦奔来奔去,

队伍当头,有一对夫妇齐眉,儿孙满堂的老人,充当着福禄二星,手拿镜子和烛火,照射着花轿前后,从上到下,意味着驱妖赶魅,迎亲顺利。

“良辰已到,迎亲,开道……”

随着号子声响起,

乐师吹奏着喜乐,铜锣唢呐声音响的热闹,随着王祥跨上马背,轿夫们便抬起轿子,跟随着新郎官王祥,朝着白家而去。

等到了白家,白沫儿上了轿子,王祥紧张的耸动着喉咙,张六婶提着竹篮,往旁边抛洒着花红利市钱。

白允悲走至白家大门口,红着眼抹着泪,看着花轿越走越远,道路两旁,百姓们说着吉祥话,讨着喜糖,轿夫们稳稳当当,乐师们越发卖力,王祥不断回头张望,惹来周围大小姑娘一阵失笑。

到了,王家门口,小孩子们守在门口,不让新娘下轿进门,求着利市钱。

分过利市钱,小孩子们说着喜庆的话,拱拱手乌泱泱的跑开,长长的红席从轿下到了堂前,王霞和王翠穿着新衣,一左一右搀扶着披着盖头的白沫儿说着红席往前走去。

等到了大门口,堂前的铁盆中松柏枝燃烧的正旺,新娘跨过火盆,意味着趋吉避凶,无病无灾,日子红红火火。

跨过火盆,王平正捧着一装满五谷杂粮的筛子,等到新娘靠近,便笑着高高往天空中扬起,代表着丰收与富足,

紧接着,庭院中的老少们,开始纷纷往堂边涌去,新娘白沫儿被张六婶领着,走进了婚堂。

婚堂里,两侧的木柱上,贴着金边红纸剪成的喜字,红灯笼,红遮盖,木椅的两边,站着围观的村众与亲朋,面带笑意的看着这一对新婚夫妻。

随着逍遥子点头,李夫子朗声喊道:

“吉时已到,行拜堂之礼……”

“第一拜,拜天地……”

“第二拜,拜高堂……”

“第三拜,夫妻对拜……”

高堂上,王英雄满脸喜色,眉眼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白允悲眼眶发红,含泪带笑。

随着拜堂结束,王祥白沫儿手持一条红布长绸,婚房里婚嫁床,闷户橱,衣架(木施),镜台。

而在居中的木桌上,摆放着桂圆,莲子,花生,红枣……

王家庭院里,新修的青砖瓦房,气派而敞亮,庭院之内,酒席摆了一桌又一桌,王平跟在王祥身后,端着酒敬着一桌又一桌的亲朋好友。

今日虽是大喜事,但王祥也仅仅只是浅尝辄止,待到情况稍有些不对,王平轻轻拍拍身旁的张山峰,张山峰便跟个没事人一般,立刻替王祥挡酒。

一天时间下来,王祥也只是微醺,宾客喝的痛快,王英雄被宾客们拉着在庭院中跳着古舞,唱着民歌,酒酣正爽,神采激扬。

王平朝着王祥使了个眼色,王祥会意,装作不胜酒力,倒在张山峰怀里,朝着村里几个玩伴摆了摆手,嘟囔被张山峰送着离开。

等走到婚房门口,王平打量四下无人,便拍了拍王祥的后背,朝着王祥挤眉弄眼的看了两眼,才带着张山峰离去。

等两人走后,王祥急切进屋关好屋门,白沫儿依旧在床边静静坐着,闻声身子微微动了动。

王祥连忙用秤杆挑起红盖头,看着近在咫尺,脸上带着淡笑,那日思夜想的美丽人儿,王祥喉咙不经意间就耸动了一下。

“沫儿……”

王祥的声音颤了颤,轻轻牵起白沫儿的小手,两人同牢合卺(牢指祭祀时使用的牲畜,后被用为共吃一肉,指新婚夫妇二人,吃从同一牲畜上割下来的肉,意为命运相连,合卺,为用葫芦做成两个瓢,夫妇二人各持一半,喝交杯酒,葫芦瓢带苦色,意为同甘共苦。)以后,

王祥带着白沫儿来到床边,王祥看着美丽动人的白沫儿,呼吸越来越粗重,轻轻拉住白沫儿的手,在白沫儿欲迎还羞之下,贴着白沫儿雪白脖领,柔声说道:

“沫儿,时间不早了,咱们休息吧……”

“嗯……”

片刻以后婚房之中,春光乍泄,一片娇喘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