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守禹县北门的乃是平月团麾下的朗字营,此时正在值夜的镇南军兵士见状连忙对身边的弟兄喊了一声:“我去禀报营长!”
说完之后,那人便急匆匆的跑进了营地。
这种时候,为将者本来就睡的轻,再加上营地距离禹县县城不过一里地,那边那么大的动静瞬间将朗字营的营长给惊醒,伸手抓起佩刀,直接走出了营帐,刚好与那要前来禀报的兵士撞了个正着。
“怎么回事?!叛军夜袭了?!”
“不是,听对面在喊城门已开,请速速入城,似乎是城中百姓偷偷打开了城门。”
“哦?!”
这名营长闻言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眼珠转来转去,脑子飞速旋转,正全速在思考这有没有可能是陷阱。
但机会往往只在瞬息之间,这营长猛地一咬牙:“马上去擂战鼓!让骑兵大队立刻直扑城门!步军一二三队攻城,四队跟在骑兵之后拿下北城门!
另外传信,东西两门还有南边正门,让他们一同攻城。”
“是!”
那名兵卒应了一声之后,便迅速跑了出去。
而这位营长也是丝毫没有闲着,立刻跨上战马直接冲出了辕门,大声冲着那迎面而来的李大方等人喊道:“回去!到城门口!小心羽箭!”
话音刚刚落下,那名营长的身后便响起一阵阵马啼之声。
如今的情形随时都可能爆发战役,这些将士睡觉自然都是身着甲胄,听到要打仗了,立刻是起身跑出帐外,骑兵在第一时间翻身上马冲出了营地。
听到对面的大喊声,李大方等人之中的几个这才是想起了城楼上还有羽箭,这几个人便立刻转身又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可其他的十几人在听到后面的怒骂声,铁器碰撞声时便慌了神,哪还记得有羽箭这回事,两个耳朵就像是被棉花给塞得死死的,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往前跑!
然而,在人本能时的选择,有许多时候往往并不是正确的选择。
他们的下场就像是朗字营营长所预想的那样,先是有几人被城墙之上放下的羽箭射穿了身体而死去,还有几人被羽箭射中了腿,随后又被羽箭射在后心之上。
一心往城外跑来的十几个人之中,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两个人,而这两个的肩膀都中箭负伤。
不过此时的他可没有时间去管这两个肩膀中箭的家伙,稍晚一步,或许城门就会关闭,而这群人的死就算是白费了。
“顶住!不要让他们关上城门!只有我们攻进去,你们才有一条活路!”
五百米的距离算不上远但是也绝对不近,这段距离以战马的速度,至少需要三十息的时间。
三十息的时间足够将城门关掉大半,以他一人之力,想要拦住他们,可是一件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对对对!”
看到那些弟兄被羽箭射死的惨状,李大方等人便立刻明白了,事到如此,他们唯一的活路便是听镇南军的命令。
于是他们便立刻转头开始推门,此时汇聚而来的叛军人数只有二三十个,其他的叛军赶过来还需要时间。
二十息的时间眨眼便过,朗字营营长胯下战马的马蹄已经出现在了护城河的河边上,他立刻拿起马背上的弓箭,拉弓搭箭!
咻!
咻!
两道利箭破风声响起,利箭脱弦而出,连续两箭准确无误的射断了拉起掉墙的麻绳。
砰的一声,吊桥落下,十息的时间,终于他在城门关闭之前冲入了禹县县城。
在冲入城中后,手起刀落,这位久经沙场的朗字营营长接连两刀,便轻易的砍翻了两名意图关闭城门的叛军。
而在他身后,那些骑兵不过相距十几息的距离,就在他砍杀了两名叛军士兵之后,大队的骑兵便也冲进了县城之中。
一时间,原本安静漆黑的禹县县城,顿时变得喧哗起来,杀声震天,一片片灯火接二连三的亮起。
朗字营的四百步军紧随其后,步军比起骑兵可是要慢上了数倍之多。
在这四百步军还未到达城下之际,位于东门和西门处围困的禹城的两支战营已经收到了通知,这两营的营长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刻擂鼓聚将,直接扑向了东西两门。
这个时候,不管北门那边究竟是不是陷阱,他们这个时候都必须攻城为北边的朗字营打掩护。
如果北门处是陷阱那么他们此时攻城能够为朗字营分担许多的压力,如果不是陷阱,那此刻的禹县叛军必然是乱作一团,而且都会向北门靠拢,东西两门,尤其是南门的防守会变得非常空虚。
所以,在第一时间,这两营便对东门和西门展开了进攻。
禹县本就不大,其他三门都打了起来,县城之中杀声震天,就算是一头睡死过去的猪都会在被惊醒。
李镇几乎是与南宫平月同时睁开了双眼,两个人身体这一次异常的同步,翻身下了床榻,一起走出了营帐。
另外一边,王彦兵与刘河清也赶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
南宫平月作为这一次战役的主帅,在战役结束之前她的职位可要比刘河清高出半级,自然是以她为主。
所以,南宫平月开口询问,刘河清自然而然的开口回应。
“刚刚朗字营的斥候传信来,北门似乎是有城中百姓打开城门,朗字营已经攻城,东门和西门的两支战营也响应了起来,郡主,如今箭已在弦上,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动手?”
“不动手?啊唔……不动手行吗?你自己不是也说了嘛,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
不知道什么时候,黄巢打着一个哈欠走了出来,眼角挤出了几滴眼泪,有些无奈的开口。
李镇闻言扭头瞪了他一眼,随即转头看向了南宫平月。
的确如黄巢所言,此时的南宫平月不可能会有更好的选择,也正是因为没有了更好的选择,所以李镇此时还有些担心这可能是对方故意设下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