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
苏如棠看向阳光下的一切,“你们窦府别替人做嫁衣。反噬到自己身上可没人可怜你们。”
苏如棠话有所指。
赵香莫名的脊背生寒,“殇夫人说笑了。我替母亲跟你说是对不起,不如咱们去屋子里坐坐吧。听说殇夫人对暮山的画很有研究,我那刚好有一副暮山的画作。”
苏如棠知道屋子里必然还有什么等她。
只是她不愿意涉险了。
“我看不必了。若是老夫人因为我进了你们屋子,再有个好歹如何是好?”苏如棠将帕子放进了袖笼里。
“到时候诬赖我们殇府,我可是不依的。”
青黛冷冷的斜睨赵香,“夫人。窦府老夫人那眼神好可怕。”
“老夫人这眼神,我可不喜欢。”苏如棠声音温柔,“我家夫君脾气暴躁,府上两位爷是知道的。就因为有只野狗不识相瞪了我一眼,就被锦衣卫把眼睛戳瞎了。”
窦老夫人想起殇厌那个恶魔。
吓得老夫人退后了一步,踩在了阶梯上。
整个人朝后面倒下去。
嬷嬷下意识的去扶着她,被老夫人带倒在了地上。“哎呦,我的骨头啊。”
“母亲。你怎么样?”
“哎呦。我的腰,我的腰好疼啊。”老夫人气得半死,恨恨地指着苏如棠。
瞧见苏如棠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神,又赶紧缩了回来。
“叫太医。”
王月红也没了心思做其他的事情,忙过来陪着苏如棠。“实在不好意思,请你过来原来是为了孩子的亲事。
现如今弄成了这样,等过几天我再上门赔礼道歉。”
苏如棠淡淡的回了一句:
“无妨。只是老夫人大概是不让你们更殇府接触,我看大夫人还是留在府里吧。”
“我们走。”
春熙不说话,只是鄙夷地瞪了一眼。
青黛却笑道:
“春熙姐姐,今天看到了什么叫现世报吧。”
“这倒是,也不用请女篾匠过来说书。陆府礼数倒是多,怕我们看不懂,还装扮上了。”
春熙和青黛笑得花枝乱颤。
偏苏如棠也不呵斥她们,任由两人边走边笑。
窦府的人也不敢说话。
连府里的爷们都挨揍。
下人哪敢得罪殇府的人。
王月红叫人抬了软轿把老夫人抬回去,又安排人去叫了太医。呵斥自己的儿媳妇,“糊涂东西,让你们哄着老夫人玩。
怎么把她带来花园子里?皇后娘娘交代的事情没办好不说,还让苏氏嘲笑了我们府上。”
赵香又看了茶杯。
对着王月红摆摆手,“过两天再去殇府看看。”
妯娌二人并没有去看老夫人,而是回到了屋里。对着里面一个黑衣男子说道:
“回去跟皇后娘娘说一声,苏如棠喝下了茶水。”
“怎么没带过来?”那人言语冷淡。
“我也想带过来,出了点岔子。”王月红心里烦闷。
“哼。这点事情都能出岔子,娘娘会不高兴的。”黑衣人自始至终将自己隐在了黑暗中。
“我知道娘娘不高兴,可谁知道婆婆过去发一通火。”
赵香也跟着说道:
“本来都好好的,偏婆婆过去……”
黑衣人觉得不对劲,问清了事情过程。
半晌。
才开口:
“确定喝了茶?”
“我确定,地上并没有茶渍。”赵香忙解释。
“好吧。我先回去告诉娘娘。”黑衣人离开。
赵香擦拭了额头的汗水,长吁了一口气:“你说咱们过的什么日子?”
王月红惊觉出了一身汗。
“回去歇息吧。我出了一身汗。”
“我也是。都是婆婆在当中搅局,害得我以为又要接受处罚。”赵香后怕地抿唇。
二人不说话,只期望苏如棠喝的茶水能尽快发作。
苏如棠出了陆府。
先是去了保和堂,恰好柯大夫在后院。
她径直去找了柯大夫。
把帕子拿给他看,“柯大夫,你看看这帕子上有什么毒药?”
柯大夫眯着眼睛,嗅了嗅味道。
脸色一变。
将帕子拿到眼前看了看,“你从何得来?”
“有人泡了雪顶含翠给我喝,我觉得不对劲便没有喝。”
“幸好你没喝,即使你到了嘴里吐掉也要中毒的。”柯大夫将帕子放在了一个巴掌大的小鼎里,用一根银针慢慢地挑着帕子。
青黛面色一冷。
“柯大夫。是什么毒?”
“中毒的人会迷失心智,听从下毒之人的指引。还会喜欢上那个接触你的男子,如果我猜的不错应该还有一个男子在场。”柯大夫的眉头皱紧。
是哪个不想活的敢动苏如棠。
青黛和春熙对视一眼,“看来叫夫人去屋里,必然也会引开奴婢们。”
苏如棠嘴角噙着冷意。
“既然她们这么大手脚,我若是不回礼,岂不是说我不知趣。”
“柯大夫。这还能用吗?”
柯大夫点点头,“自然可以的。不过……你若是能把毒药找到,能不能给我一点?”
“其中有一味药可是难得救命的药。”
“夫人,奴婢前去。”
青黛已经按捺不住想要怎么折磨王月红和赵香了,她很想知道若是外人知道窦府的两位夫人都爱上了下人该是多么好玩的事情。
苏如棠说了她找到了千年肉佛。
柯大夫浑浊的眼里冒精光,“能不能……?”
“殇厌说了让了然大师父替殇弃医治。”
柯神医听说是那个老秃驴,赶紧闭上了嘴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了然开口说话。
“我能观摩吗?”
“若是有剩下的,也会送你一些。”苏如棠很大方的承诺。
柯神医更是高兴的手舞足蹈,“肯定有剩下。千年肉佛这样的神药,不在乎多少就能治病。”
他赶忙弄了些药水放在了鼎里。
不过片刻。
柯神医分离出药水,把药水撞在了白色的瓷瓶里拿给青黛。
“姑娘。切记,这个药物迷失人的心智乃是过于阴毒的东西。别乱用在别人身上。”
青黛将瓷瓶贴身放好。
“我知道了。不过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青黛离开。
苏如棠和春熙告辞,坐上了马车。
独活驾车回去。
“夫人。指挥使大人在门口。”
苏如棠掀开了帘子,殇厌一袭官服站在马车旁边。朝她张开了手臂,“听说你去了窦府?”
“嗯。”
苏如棠跳下来。
殇厌接住了她,把她放在了地上。
两人携手入内。
“怎么不高兴?”
“昨晚是什么贼人?”
“那贼人盯着库房,可能看上了你的嫁妆。”殇厌已经叫人把贼人送进密室里严加审讯,“太上皇回来,有人又想起了关于云太傅遗物的事情。”
苏如棠眼眉浅淡。
“打错算盘了。”
独活拉了霍觅在后面,将陆府的事情说了一遍。
霍觅进来叫了赖在门房的窦文渊,“姓窦的,你给老子滚出去。”
窦文渊一头雾水,“镇抚使大人。我又怎么了?”
“你们窦家敢害我们夫人。”
“不是我,我就是窦府的一只虫子。但你要是去窦府点火,我第一个帮你倒火油。”窦文渊使劲的挣脱霍觅的辖制。
“大人,您不是知道我是哪一边的吗?”
“哼。”
霍觅松开了窦文渊的衣领,“我告诉你,窦府得罪了我们锦衣卫。”
“窦府得罪了锦衣卫,又不是我窦文渊得罪了。”窦文渊赶忙退后了一步,“你问姚同知,我跟窦府也就一点血缘的关系。
真要有法子,这点血缘都不想要。”
“霍大人。你说看看,窦府的狗还能活吗?”
“不能活。必须寸草不生。”
窦文渊知道窦府这下子动了老虎的屁股了,“那我知道了。我首先声明,让我院子里那几个可怜的人跟我出来行吗?”
“行啊。只是你真看得下去?”
“嘿嘿,有什么看不下去,窦府寸草不生都行。”窦文渊笑得很灿烂,他母亲死得有多惨。
真想看看窦府的那些人死得有多惨。
他天天纨绔子弟的样子,又一副烂泥扶不上墙。让窦府的人厌恶他,也不觉得他有用。
不就为了一口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