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府上下欢腾了起来,少爷封爵了,这是天大的喜事。
林仓自从回府看到圣旨后,嘴就没合拢过。
“快,杀鸡宰羊。”
江河被林仓按在主座上,而后他喊来了侯府中的所有人,包括那些孩子,以及照顾张景川的那些宦官侍卫们。
他们一一排好队,非常有秩序地拜过建安伯后,林仓眉开眼笑地递上红纸包的碎银。
江河对此深恶痛绝,自己坐在椅子上有点像坑蒙拐骗的神棍一般,虽说是送银子,可江河还是浑身不自在。
“林伯,不用这样吧?”
林仓脸一板:“什么不用?打今个开始,您是伯爵了,得让人知道,咱们这些下人,现在侯爷不在,都是跟着您吃饭的,当然要对主家恭贺一番。”
这时,王二蛋学着大人的模样作揖,跪在地上,头磕得砰砰响。
“恭祝伯爷寿比南山,早生贵子。”
江河的脸顿时涨得如同茄子一般,这熊孩子,跟谁学的这话。
林仓却是笑吟吟地拉起王二蛋,给他手上塞了个红包。
“二蛋说得不错,好,下一步少爷就得要娶亲,早生贵子。”
王二蛋喜滋滋地走回娘亲身边,手上的红包还没捂热乎呢,便被他娘拿了去。
“二蛋乖,娘帮你存着娶媳妇。”
王二蛋懵懂的眼神中闪烁着大大的不解,在一个孩子的眼里,娶媳妇和自己手上的红包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好不容易挨到了全府的人恭贺完毕。
江河起身,揉了揉有些疼的屁股,张景川在一旁幸灾乐祸。
“封了爵位,怎么还哭丧着脸,整个侯府怕是只有你一个人是这种脸色。”
江河没有搭理他,让谁坐在那里一板一眼的动都不能动试试,完全是受罪嘛。
不过王二蛋的那句早生贵子,江河倒是听上心了,现在府里也没事,不如去崔府坐坐,虽说自己这刚封了爵,便去崔府,似乎有点耀武扬威的感觉。
可事情总得要解决嘛,再说了,这等喜事,与自己心爱的人面对面分享才好嘛。
打定主意的江河道:“林伯,准备几坛子药酒,我去崔府。”
崔伶薇与江河的关系,林仓当然晓得,忙不迭地去安排了。
张景川见有热闹可以凑,刚想说他也跟去时,又有宦官匆匆而来。
“恭喜伯爷,贺喜伯爷了。”
江河摆摆手,不解地问道:“怎么了?陛下又有旨意?”
宦官眉眼含笑:“是陛下的口谕,让您至宫中赴宴。”
“赴宴?”江河一头的问号:“赴什么宴?”
宦官笑道:“咱就是负责传陛下口谕的,至于......”
“行了,我知道了。”江河应道,随手拿起桌上的红包要往宦官手上塞。
宦官连忙推辞:“使不得使不得。”
“让你拿着就拿着。”江河不由分说地将红包塞进了宦官手中。
宦官这才讪讪地收起红包道:“七殿下,陛下特意交代,您也要去。”
张景之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奴婢就先回了,伯爷可莫误了时辰。”
见江河颔首后,宦官带着人走了。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江河一头雾水的问道。
“你问我?我哪知道父皇啥意思啊,又不是我传旨的,去呗。”
江河翻了个白眼,废话,我还敢不去不成?
这孩子是不是到叛逆期了?怎么说一句顶一句的?
想到这里,江河看向张景川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
不过,既然要去宫中赴宴,看来崔府的事又要拖上一拖了,至于那几坛子酒,便带去宫中吧。
别人请吃饭,自己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
“陛下......”萧洪快步的步入御书房中。
皇帝正专心致志地看着手上的奏疏,听到萧洪的声音,抬眸道。
“都通知下去了?”
“都通知下去了,建安伯那里也知会了。”萧洪笑道。
“嗯。”皇帝起身,萧洪忙上前搀扶,皇帝打开萧洪的手笑骂道。
“朕还没到不能走路的时候。”
萧洪苦笑,心知皇帝心情不错:“奴婢是怕您坐久了,腿脚麻了。”
皇帝背着手,走到御书房门口,深吸了一口气,顿感神清气爽。
之所以他要在今天宴请江河,就是要做成一桩大事,一桩皇家自己的事。
...............
江河与张景川早早地来到了宫门前,早有官宦在此相迎。
两人跟着宦官的脚步,江河不停地东张西望,发现这好像是一条自己没走过的路,不禁好奇地问道。
“这是去哪?”
张景川左右看了看道:“好像是去斋清殿的路。”
前头领路的宦官道:“殿下,伯爷,咱们这就是去斋清殿。”
张景川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江河道:“那里是父皇举行家宴的地方。”
江河满不在乎,在哪都是吃,自己还没吃过御膳呢,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很快,便到了一处人工湖边,宦官道:“殿下、伯爷在此稍候,容奴婢通传。”
说罢,匆匆入殿。
江河则是打量了周围的环境,不错啊。
就这个地方,在后世的话,妥妥的高端场地啊。
张景川则是撇撇嘴:“有什么好看的,再好看让你天天看也厌了。”
江河笑了笑:“反正我看的机会又不多。”
宦官很快地出来:“殿下、伯爷,进吧。”
进了斋清殿,里面的景象让江河大吃一惊,几位皇子分坐在两旁,而后便是一群的莺莺燕燕。
两人行了礼,皇帝笑道:“今日是家宴,不用多礼,入座吧。”
张景川见怪不怪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江河则是面带尴尬,不知道坐在哪里,看到身后的宦官将酒抱了进来,忙道。
“陛下,这是臣酿的药酒,每日睡前少饮些许,有助于恢复精气。”
萧洪面色古怪的看了皇帝一眼,单单是酒的话,那验过毒后,皇帝喝没问题。
可加上一个药字,那便不同了。
皇帝每日吃的东西,哪怕喝的茶水,都是有专人严格的筛查的,为的就是防止有人下毒。
这药,可就不好筛查了,要知道,毒药有烈性和慢性之分。
烈性的好查,这慢性的,天知道毒素积累到什么时候才会发作?
宫中御医那里的药材,经过无数人核验得出安全的结论后,方能入得了皇宫。
皇帝面不改色,笑吟吟地说道:“朕也听说过你这药酒,好像要卖一百两一坛吧?”
江河汗颜,忙道:“陛下想喝直接让人去府里搬便是了。”
皇帝摆摆手,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指着太子旁边的位置道。
“坐那吧。”
江河忙谢恩,走到张景之身边的位置坐下,目不斜视。
不敢多看啊,除了皇子,剩下的人,还用多想吗?皆是公主殿下。
皇帝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儿女,随即向萧洪使了个眼色。
萧洪忙道:“传膳。”
很快,一盘盘的美味佳肴送上桌头。
不过,在江河看来,这一桌子的菜实在是难以言表。
原因无他,除了好看,剩下的就是呛人的香料的味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炒香料呢。
御膳就这样?皇帝天天吃这玩意?
倘若让我天天吃这玩意?我早把御厨全拉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