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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菀心原本是不信的,直到她试着笑了笑血线有明显松动,为了早点挣脱她只能龇着牙笑。

周身传来一阵憋笑声。

季祈安:“……”这还挂着季家小姐的名头呢,笑得和个智障似的,丢不丢人。

“噗!”段小宝率先忍不住了,捶着姚玉竹的胸口哈哈大笑,愣是把他捶醒了。

就在祝菀心笑得脸快抽筋时,佛珠坠落,恢复原样,精准的落到了季棠宁手中的锦盒里,用黄符封住了口。

“啜几口真的掉了!”

劫生不咸不淡:“黑寡妇嘛,她的血比较毒,吸几口这佛珠就歇菜了!”

“你什么意思!”

劫生叉腰回怼:“说你心黑血毒,妖物都嫌弃,咋样!”

“你!”祝菀心顶着满脸的血孔,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这个女人是战斗机吗,从头到尾逮着她轰。

现场乱糟糟一片,拍卖会被迫中断,季棠宁的目的也算达成。

临离开前苏瑾禾叫住了季棠宁:“季大师,你这次会在京华市逗留几天吗?”

季棠宁的确是想带师兄和劫生在这边游玩:“会住几天。”

“你明天有空吗,我想邀请你去季家坐坐。”怕过于唐突,她解释:“季家是风水世家,我们正好也可以交流交流。”

想起季祈安施展的术法,季棠宁倒是想看看那本书和季家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好。”

“明天我让司机去接你们!”

第二天,季棠宁三人准时出现在了季家。

这是季棠宁继暗访后的第一次正式登门,季家布置的防御阵并不比36处少,正门就有设有桃花迷阵,明暗处都有巡防保镖和一些术士游走。

这种密集的防御方式,明显看得出季家是在防备着什么。

在一名自称管家的妇人带领下,一行人很快来到了玄关处,入室除了受伤在房间休养的祝菀心外,季家的人几乎都在场。

“季家主,季夫人。”

季棠宁礼貌的打过招呼就被苏瑾禾亲自牵着走到沙发前。

季怀远了解过季棠宁的过往,一直想和她见一面,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女孩不卑不亢,举止从容有礼,这让他对季棠宁的好感更甚:

“季大师不用客气,快请坐。”

“夫人和祈安,季大师应该都认识了吧,这是我的大儿子季时晏。”

“季大少爷!”

季时晏友善一笑:“季大师久仰大名。”

“过奖。”见他们目光落在颜司珏和劫生身上,季棠宁主动介绍:“我的师兄颜司珏,这是劫生,他们都是我的家人。”

“家人……”季怀远低喃了句:“我听说季大师是孤儿,季大师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

“季家主不用解释,人尽皆知的事。”季棠宁神色淡淡,她已经找到了这世上最好的家人,是不是孤儿已经没有任何影响。

苏瑾禾眼里闪过心疼:“季大师,我听说你是在街上被抱回去的,你还记得哪条街吗?”

“春华道。”春华道也是祝菀心丢失的地方,祝夫人骂她的时候经常让她滚到春华道去。

“春华道……”季夫人低喃,当夜她丢失糖糖的街道和春华道就隔了一条街:

“季大师,我听说你所学的术法是一个老道士传授,你还记得那个老道士的样貌吗?”

苏瑾禾话一出来,融洽的气氛霎时安静了下来,季棠宁握着杯子的手顿住,这时候她再不清楚季夫人在试探什么就是傻子了。

苏瑾禾知道她太着急了,但是那种血脉之间的联系,仅仅是一面就让她寝食难安,她思念了女儿十九年,她一定要弄清楚谁是她的女儿!

季怀远将她揽在怀里安抚,等待的过程很短,季家人却觉得漫长,凝视着季棠宁的目光带着期待和迫切。

“他是不是短须白眉,额中有痣,笑唇,看起来很和善?”

“我……”季棠宁的嗓子有些哑,混沌的脑子里老道士的脸和苏瑾禾描述的人缓缓重合。

“十九年前,我们在出行途中遇到了袭击,在逃难中,我的小女儿糖糖和其中一名护送的道士不见了。”

“那道士姓范叫六奇,是季家所属的风水师,我的糖糖身上还戴着一块季家家传血玉,玉质浑浊。”

劫生瞪大眼睛,她不知道全过程,但她不傻,她知道季家丢了个女儿,知道季家现在的千金是假的,也知道宁宁身上戴着块浑浊的血玉,所以……

颜司珏握着季棠宁逐渐冰凉的手,他懂宁宁的挣扎,十九年的时间已经磨灭了她对亲生父母的期待。

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自称是父母的人,一时难以接受也正常。

季家人说得情深意切,季棠宁却只觉得讽刺。

难怪她看不出季家人的亲生孩子,难怪她测算出祝菀心的腾飞起势和她有关。

可是她已经不需要父母了。

她有似她如宝的师兄师姐,有对她呵护备至的师尊,有为了她浴火重生的劫生,这些才是她的家人,她一定会回到修仙界!

季棠宁若无其事的笑了笑:“季夫人我不知道你在说谁,那个老道士只是我为了找说辞凭空杜撰出来的!”

“棠宁……”

苏瑾禾还想在说,季棠宁已经不想听了:“季夫人,如果你找我来是为了探究季家往事的话,抱歉我没兴趣。”

“给你们一句忠告,楼上那个的确不是你们的孩子,小心她背后的人。”

说完不去看他们的表情,三人起身离开。

“棠宁!”身后传来季夫人的哽咽声。

这一次季棠宁没有停下。

那十九年,她的身后没有灯火,前方也没有避风的港。

在极端的风霜中磕磕碰碰长大,她学会了不再期待和幻想,这份迟来的亲情,她已经不需要了。

“宁宁……”出了季家,劫生亦步亦趋的跟着季棠宁,闹腾的性子难得的乖顺,她能感受到宁宁的心情很不好。

树上斑驳的光影,余光将单薄的影子割得支离破碎。

季棠宁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粉白的小脸黯然失色,下颌被两指抬起,对上宝石剔透的碧绿色眼睛。

碎发被轻轻撩至耳后,从始至终都交握着的手掌被颜司珏放在胸前,隔着薄薄的衬衫胸腔内传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

季棠宁呼吸慢了一拍,孤影成双,孤零零的心脏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相同的旋律,交协跳动。

“这里就是你的家,装满了爱和光,永远都为你开满鲜花。”

额角落下轻柔的吻,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温柔,坚定,每个字都带着引人堕落的心安。

季棠宁确实堕落了,爪子没忍住揉了揉那弧度完美的胸肌。

迎着颜司珏晦暗的眼神,季棠宁心虚的收回爪子眼神乱飘,欲盖弥彰的解释:“我就试试我家的皮质够不够遮风挡雨的……”

“嗯,我不介意你再上嘴试试温度够不够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