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海言惊讶在那是个活的麒麟时候。
本来已经站直身子,睁开眼睛的麒麟一僵。
前肢抖动,抬起轻踏,有机关启动的声音响起。
随后麒麟又闭上眼睛, 重新卧了下去。
最下方的位置弹出了一个三尺见方的雕花石盒出来。
张海言.......就这?
他看向另外几人,干娘也没老老实实的低头,而是跟他一样盯着上方。
只有张千君虔诚的跪拜着。
族长那家伙竟然是单膝跪地,低头看着那雕花石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女人干脆连跪都没跪,也是好奇的盯着上方的麒麟。
族长都不管管吗?
林若言对刚才麒麟的活动很好奇。
她盯着闭上眼睛,眼皮还在剧烈颤动的麒麟有点疑惑。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忍不住伸手想去触碰。
两侧的墙壁开始闭合, 打断了她的动作。
墙壁闭合之后,露出了墙角左右两个房间。
同时大厅的四根柱子的中心上方,一个方形缺口出现,四根锁链吊着一块似是翠玉的平台缓缓落了下来。
张启灵打开了手中的石盒,翻了一下,拿出其中的一套黑色衣物,又将石盒递给张海其。
“帮她换上。”
张海其默然接过那个盒子带着林若言走向跟张启灵相反的房间。
等他们两人再出来以后,张海言和张千君才发现他们身上换了一身周朝时期的一种交领礼服。
红色内领,外罩着宽大的玄色衣袍,袖身宽大及地。
绣着金色的麒麟图案,华贵威严。
看上去好像确实有了那么一点张家族长的威严。
张海其趁着给林若言换衣服的时候,特意的试了试,她身上的确没有麒麟图案。
族长他怎么敢?
张启灵看着走向他的林若言,碧绿的双眼中无波无澜,宽大的玄色腰封下,腰肢盈盈不堪一握。
这身周制礼服竟意外的合身。
他握着林若言的手一紧,不管怎样,他一定会将她的记忆找回来。
她的眼神是灵动狡黠的,而不该是冷漠无波。
几人都踏上了那个玉台,机关感觉到了玉台重量,开始缓缓向上。
张海言则是一直往墙壁的方向看去,他一直纠结刚才那个麒麟到底是活的还是惟妙惟肖的机关布置?
第二层密密麻麻摆放了铁人俑,呈八卦形状向周围辐射。
他们上来的位置正是阴阳相交的中心点。
张启灵带着林若言直奔西边巽卦位置,一个石梯正往上延伸而去。
张海其见张起灵没有阻止他们再往上,也紧随其后。
第三层他们上来以后,空荡荡的,只有中间一个巨大的人面石龟趴在中间。
张海其的好奇心极重,只是怕跟丢族长才一直忍着没问。
这一层的空间极大,看上去极为空旷,不容易跟丢。
他就边走边凑在干娘耳边问:“干娘,这一层怎么什么都没有,干嘛的?”
“往上面看,你死了以后就会回到这一层。”
张海言张千君两人下意识的往上一看,都是一些小盒子吊在上面晃荡。
难道是骨灰盒?
“那是不是到时候能跟干娘在一个盒子啊?”
张海言想到了死的时候跟干娘的骨灰不分你我在一起,开心。
“想多了,老娘的身份在上一层,永远压你一头。”张海其似笑非笑。
第四层相对来说就符合他们见到过的塔楼房间了,周围都用木栏走廊隔成一间间大小不一的房间。
房间一间挨着一间,看上去不下于一千个左右。
“咱们张家这么大的吗?”张千君也忍不住小声询问张海言。
“不要问了,跟紧族长。”张海言眼看张启灵消失在拐弯处的一处房间,赶忙快走几步跟上。
等他们两人赶过去的时候,看到族长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墙壁上,差点跟丢。
第五层上去以后,看上去就让人愉快的多了。
各种的东西宝物,数不尽数。
不管是哪一类的古董都能在这里面找出来,一层一层的多宝架放眼望去满满当当都是东西。
张启灵从走廊其中一个架子上随意拿了一个玉杯带上。
张海言两人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族长在百乐京时候,一碗饭钱都掏不起的情景。
这里面的东西稍微拿出去一些,族长也不至于穷的饭都吃不起。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为爱露宿街头吗?
都不怕他的小情人嫌他穷,起来跑了。
第六层的上去机关跟第一层如出一辙。
他们也止步在了这一层。
第六层的空间就比下面那几层要小的多。
中间是筑了三层阶梯式的祭台。
最上面一层的祭台平面上是各种沟壑的阴雕麒麟。
张启灵将刚才拿上的玉杯放在一边。
他的心下有一些紧张,第七层中有着张家诞生以来血脉最全也最详细的记载。
他只能带着她一样一样的根据记载试验怎么去掉血脉的弊端,找回她的记忆。
只不过,不知道她的血脉到底能不能通过第七层关卡的认可。
她身上所穿的衣服,就是为了保障她没通过的时候,不会受到强酸机关的反噬伤害。
张启灵用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掌,让血液滴落在祭台上的阴雕麒麟图案上。
拉起林若言手,见那白嫩的手心,他有点不忍下手。
“族长,你已经破了规矩,她不是张家人,再继续仪式,除了你受到反噬,她说不好......”
“与你无关。”张启灵的脸色冷了下来。
他将自己手心的血滴落在放在一旁的玉杯里,眼见滴落半杯有余,就移开了手。
“这些足够解开你身上的毒了。”
张启灵眼神示意张千君上前将那玉杯端了下去。
“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见林若言低头看着他右手的伤口,张启灵轻声安慰。
将她的手抬起手心向上,匕首比划了几下,最后还是轻轻的在她左手指肚上一划。
那麒麟图案上的血他多滴一些,她的伤口就不用太大。
是要她的血吗?
下一刻,林若言的右手却突然握住了他的左手,带着匕首往自己手心中用力划去。
带着稀碎金光的血液顿时从长长的伤口涌出。
后面的张海其脸色蓦然一白,空气中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
有汗珠从她额头落下,她勉强自己双膝没有跪下,却也战战兢兢。
“干娘,你怎么了?是不是毒发了?快把这喝掉。”一旁的张海言张千君两人赶忙扶着她。
张海言接过张千君手中的玉杯,端着杯子凑近她的唇边。
那女孩绝非常人,族长这老不休对她极为看重。
一头栽进去,非要带她进入古楼的原因找到了。
血脉恐怕还在他之上,或者说张家历代都没有这女子的血脉强大。
不过,到底是族长,这股血脉压制看上去对他完全无用。
怪不得他的血脉在张家被称为有史以来最纯正强大的。
当初选他当了圣婴替代品,并不是无的放矢。
心中对他的那一丝隐晦不服,荡然无存。
剩余的张家人如果要是知道这两人的血脉强大,恐怕张家要重新凝聚起来了。
张海其的眼光又落到旁边没有一点感觉的两人,苦笑一声,果然无知者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