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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安不知道的是,因着他献方有功,成功的让皇帝记住了他。以至于大梦教后续针对他的一系列报复打击都胎死腹中,也算是歪打正着。

因着他算错了日子,所以运动会提前举行了,改为了7月下旬举办。

不过,就在他为运动会四处奔走的时候,又有人来杀他。还好,这回只是破了皮。要不是他胳膊还没好,兴许连皮都不会破。这回行刺他的是个老乞丐,眼见着他没事,老乞丐咒骂了一声后自戕了。跟着老乞丐来的几个中年乞丐倒是被抓了,这些人也没抵抗,一问就立马招了。却原来他们觉得大梦教拯救了他们,让他们不用再做乞丐还有的是女人可玩,可李越安把大梦教打成了邪教,他们又变回了乞丐,心里不甘这才找上李越安。

李越安问他们知不知道大梦教其它余孽在那?几个乞丐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说除了那些信徒,大梦教里的教徒对于他们这群乞丐都很不屑。这回撤离,压根就没通知他们。他们听到风声后躲进了山里,见没人找他们,这才悄悄进了城,指望着杀了李越安,好让大梦教卷土重来。李越安让人去了这群乞丐的老窝,将剩下的人也抓了,全送去了矿场采矿。

事实上,不仅老乞丐们恨李越安,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梦女梦公梦婆甚至是一些普通信众也恨的他牙痒痒。不过这些人多是普通老百姓,对官府有着天然的畏惧心理,所以并不敢如何,只能偷偷在家里做法诅咒他。

李越安先前还接到过举报,说是有个老婆子扎了个跟他一般模样的布偶,天天在家里用针扎诅咒他。他听了后没有生气,也没派人去抓这老婆子,而是独自坐了半天。他自为官以来,逼着自己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对人性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有些人不需要你救,你救了他他反而还要怨你。有些人你救不了,哪怕你是真为他好,他的认知也会认为你在害他。而有些人之所以愿意沉溺于乱泥之中,有些是逼不得已,有些则可能是因为权衡利弊之下,他自觉躺在乱泥中更舒服。面对后者,李越安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甚至于那些等着被他救、渴望他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的人,也不一定领他的情。一旦他的政令稍微有损他们的利益,哪怕他也有他的难处,他们也会转而站在他的对立面。他能理解他们,但是他是个人他也会难受。甚至于有时候,他会怀疑自己的选择是不是对的?又或许,他该跟以前一样,不该想那么多,活该抛开一切专心做他的研究才是。

杨晚照听了他苦恼后,就拿罗曼罗兰的话安慰他,那句话是这么说的:“真的勇士无非是在看清生活的本质后依然热爱它”。所以他最后还是被劝住了,他选择做勇士。

虽然卖玻璃制品赚了不少钱,但是修路和建体育馆也花了不少钱。所以运动会开始前,李越安把先前卖玻璃时请的富商再次请了过来,问他们要不要趁着运动会人多打广告。还将打广告的好处夸大说了一翻,不过他这边说了半天,大家伙也没表态,都说要回去想想再说。富商们想的也好,阳武人都穷,打不打广告也没甚用处,又不好当面驳了李越安,所以才说回去再想想。李越安见了,也只得让他们都回去了。

杨晚照听说了,就说他们不打广告她打。李越安听说她要打广告,立马来了精神,两人好一翻群枪舌剑,最后赞助费定为五千两。末了,杨晚照只觉得她把李越安给教坏了。

等王昭向县衙交了五千两银子后,体育馆第三天立马大变了个样。不仅内场多了红颜坊的幌子和大红条幅,连着体育馆门口两边的墙上也挂满了一种叫“海报”的画,海报不仅有香皂坊的各式香皂,还有花露和穿着毛衣的仕女。那海报大的,老远就能瞧见不说,上面的画跟他们平日里见过的画也不一样,色彩更艳丽一些,瞧习惯了还怪好看的。

画这些海报的是个叫朱真的姑娘,她爹是个画师,她自幼跟着他爹学山水画,所以画技很是不错。原本她的画是不外传的,可惜他爹生了病,弟弟年纪又小,家里无能为济,只得在街边摆了个摊子养家。虽做了男子打扮,依旧被大把的人认出她是女子,没少戏耍她,还有当面问她画不画春宫画的。好在她心性坚强,并没被打倒,每日里照样出去摆摊。

朱真之所以能给红颜坊画海报,却是因为蔡小妮。却原来她家就住在蔡小妮先前住的那个巷子,两人见过但是没说过话,蔡小妮之所以帮她纯粹是因为这小姑娘当时没笑过她。

蔡小妮是个脸皮厚的,生了姑娘后,时常以感谢杨晚照帮了她为借口,抱着自家姑娘去见杨晚照。杨晚照见她确实改了心性,倒也不阻止她来。时常一边逗小姑娘,一边听她絮叨坊里的事,两人渐渐的倒是成了朋友。蔡小妮听说她想找画师后,就推荐了朱真。

朱真听了杨晚照的要求后,当场就画了几个小样给杨晚照。杨晚照见她的画很有灵性,自然就同意了,还问她愿不愿意去坊里做事,以后专门给坊里做包装设计。朱真仔细问了问包装设计的要求后立马答应了,连着工钱都没问。这会子,海报挂上来后,她也来看了看。眼见着大家伙都很喜欢,她这才放下心来。因着画这海报的时候,她还不算坊里的员工,杨晚照是单独给她算钱的。一幅海报一百文,半丈长的画有五幅,一下子就有了半两银子,先前他爹吃药欠的银子总算是还了,一家子总算是缓了口气。她之所以没立马进坊里做事,是因为杨晚照说,让她看看还有没有别家要画海报的,有的话也能多赚些银子,等运动会结束了再进坊里做事也不迟。她娘听说她能进坊里做事,念了好几声佛,连着他爹都高兴的坐起来说了会子话。她知道她每日外出摆摊他们担心的紧,赚的钱也堪堪不饿死罢了。如今有了正经事做,还是在红颜坊做事,他们可不就高兴。

朱真正看着头顶上的海报发呆,朱怀就带着个中年人走了过来。

“哥,我跟刘老爷说这海报是你画的,他想让你给他们刘记也画一副。”朱怀乐滋滋的道。

刘老爷是做布匹生意的,先时李越安说起广告的时候他还不以为意,这会子看到了成品他却是有些意动。想着先画了海报,再去找李大人,便是不能挂在这体育馆外,挂在别处也行。当既跟朱真说了自己的要求,就留下两百文,让小厮在边上等着,他自个则进体育馆里面逛去了。

朱真放好钱,立马取出了宣纸铺好,认真的画了起来。朱怀见她不需要帮忙,又跑去了海报底下。也不做其他,只要见着人盯着海报看,他就过去跟人说这是他哥哥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