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音听到花束包装纸被捏得变形的声音。
很突兀。
她回头看去,萧玦单手捧着花,怀里的玫瑰花已经扭曲成一团。
他好看的面容平静得像月光下水光荡漾的湖面,尽管玫瑰花束在他手中一折再折,也不见任何怒容。
但是他手上的动作和他的表情形成了极其强大的反差。
黎知音:“……”
不妙,她忘记萧玦也在这里了。
她赶紧将萧承推开。
萧承却哼唧一声,两条大长腿缠住她的腰,简直就是一条活灵活现的大蟒蛇,手脚并用地将她卷住,没有安全感地窝在她颈窝!
“不走!你不要走!”
黎知音:“……”
萧玦嘴角溢出一声冷笑,大步到她面前,半跪下来,亲吻她的脸。
“啵~”的一声脆响。
黎知音:“?”
萧玦对她微笑:“我在病房等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还关上了门。
房间内就只剩下黎知音和萧承两个人。
黎知音傻了。
萧承:“啊?他疯了吗?”
她眨了眨眼,还有点没缓过劲儿来。
萧承焦急放开黎知音,嫌弃地用纸擦了擦她被亲过的地方:“我还在这儿呢,他怎么能这么干!他真不要脸!当着我的面勾引你!”
黎知音脸都被擦疼了,感觉萧承好像在她的脸上抛光打蜡。
……
喜报,她身边的人终于和她一样变态了。
她推开萧承,起身拉开距离:“我这就找人把你的手修一修,你的手不能这样扭曲着。”
萧承嘴一瘪,没有安全感地握住她的手:“那你得陪我!不能去找我大哥!”
黎知音敷衍地安抚他:“嗯,走吧。”
走出门时,她注意到走廊上有一个很小巧的贝壳钥匙扣。
水蓝色的贝壳钥匙扣放在窗台上,正好对着门口。
刚才似乎还没有。
她多看几眼,没有碰这个挂件,带着萧承离开。
萧承在修复五指的过程中打了个麻醉,睡着了。
她趁机回病房,也不知道萧玦还在不在病房里等她。
黎知音快步回到病房,视线不经意掠过走廊的窗台。
?
窗台上也放着一个水蓝色的贝壳钥匙扣。
跟刚才那个一模一样。
她觉得奇怪,指向贝壳钥匙扣:“这钥匙扣是谁的东西?”
守在门口的保镖们后知后觉地注意到钥匙扣,骤然变了脸色:“这钥匙扣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保镖们立刻警备起来,将黎知音护在身后,慎重拿起钥匙扣进行扫描。
“没有看到指纹,也不是危险物品,没有有毒气体,就是普通的钥匙扣而已。”
保镖们说完脸色大变。
可普通的钥匙扣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是谁放在这里的?
他们意识到自己不够警惕,俯身跟黎知音道歉:“实在不好意思黎小姐,我们一定疏忽了,这种事情不会再有下次了。”
黎知音没说话。
因为她觉得还会再有下次。
她拿起钥匙扣:“既然没毒就给我吧,你们仔细盯着点。”
保镖双手奉上。
水蓝色的贝壳之上有细密的闪粉,搭配着粉色海星,是地下城两元店特有的垃圾钥匙扣,质量并不高。
这个贝壳象征着什么吗?
她拎着钥匙扣进入病房,环顾四周,没有发现萧玦的人影。
看来是走了。
她把钥匙扣放在桌子上,进入洗手间洗手。
萧玦悄无声息地进入洗手间:“我还以为你一整晚都不回来了。”
黎知音愕然看向他:“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刚才还没看见你呢!”
萧玦没说话,将浴室的门关上,旋上卫生间的锁扣,“咔哒”一声响。
黎知音终于抬眼看他。
萧玦径直走向干湿分离的玻璃浴室里,打开浴室里的花洒:“我藏起来了,因为我以为萧承不会放过你,顺势把第一次都给你,哭着要跟你不分离。”
他语气轻飘飘的,暗藏一些酸气。
黎知音秒懂他的意思,有点想笑:“你在说什么鬼话?”
“怎么?我说错了?”萧玦挑起剑眉,食指勾住领带,领带松松垮垮搭在他手上。
他神色不愉,明显压着怒火,粗暴将领带扯下,咬牙道:“只要你看得上眼的人离不开你,你就会因此而满足,你还喜欢看对方因为你而失控,所以我猜想,可能你不会回来了,这样我就能在病房急得跳脚,萧承也会被你玩弄,有两个人会因你失控,你肯定会特别开心。”
黎知音很吃惊。
她还真就没这么想过。
但确实是……很诱人。
她笑起来:“所以我回来你开心吗?”
萧玦没说话,单手抱起她,搁在旁边的柜子上。
他白皙透粉的五指开始解衬衫扣子,语气高深:“你说我开心吗?”
黎知音瞪大眼睛:“你要干嘛?”
萧玦站在灯光下,居高临下睨着她:“要变成狗。”
衬衫唰地落在地上。
健壮充满肌肉感的身体暴露在湿润的空气中。
她不禁向后挪了挪,却被大手揽住腰,阻隔她的去路。
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说起来,知音你有没有真实的养过狗?”
她身体泛软,忍不住眯起眼,迷茫地摇了摇头。
“我养过。”萧玦的呼吸时近时远,慢条斯理地说:“如果几条狗关在一起,如果你只对其中一只狗好,其他狗就会很生气。”
“他会想尽办法证明自己比那条狗更优秀,甚至在主人身边扞卫领地。”
“他可以努力做很多事情。”
他轻抚黎知音逐渐红润的脸:“一直努力到他受宠为止。”
湿热的空气很稀薄,要半张着嘴才能感觉不到窒息。
液体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发出闷闷的水滴声。
颜觉夏后退两步,躲开楼云景指尖滴落的血渍,以免脏了他的新款球鞋。
楼云景栽倒在床上,眼睛睁着,胸口上豁然有一个血洞。
身上其他地方也有伤口。
鲜血沿着他的小臂,一路向下,从指尖滴落。
他们刚才偷袭潜行进来,杀得楼云景和楼不妄猝不及防,连他们家的保镖都没有反应过来,警报甚至都没触发。
圆满完成计划。
颜觉夏收起沾染血渍的螳螂刀,按下耳机:“玄熙,这别墅里还有活人吗?是不是活口都没了?”
玄熙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还有点蚊子,怎么样?要用电蚊拍杀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