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迷惑点头,又开口关心一问,“那姑娘可还要休息,或是起来吃早食?”
周清月现下满脑子都是昨晚那些事,哪里还有心情再睡下去,于是掀了被子起来,“起身吧,今日要到长宁街整修铺子,咱们医馆早些开业也好。”
“好嘞,我服侍姑娘穿衣!”
周清月点点头,正想下床站起来时便觉腿上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白术手疾眼快接住了她,担忧问了一句,“姑娘您腿没事吧?”
闻言,她瞬然便红了脸,微微摇头软着声音搭话,“无事,你去准备早膳送来,我这边自己来便好。”
都怪那坏胚,说这是什么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分分合合起来,最后累得还是她……
还说这是书上学来的……真是亏得她那般读书!
白术点头应诺,却见自家姑娘一下子便满脸羞涩粉红,
“姑娘您怎的脸红了,可是身子不适?”她疑惑不已的抬手抚上她的额头,可也不烫啊。
周清月将她的手取下,羞赧催促开口,“我无事,你快些去!”
白芨见她精神状态良好,确实不像有事的模样,才放下心转身出去。
甫一跨出房门,便见那坏蛋少爷进了院子,她恭敬行了一礼,“少爷晨安,姑娘在更衣,您需要稍后再进去……”
此话一出,沈星乔便想起昨晚少女求饶时细软娇媚的哭腔来,勾起嘴角微笑,“好,我等等再进去。”话落乖巧地坐在门口的石凳上喝茶。
她是万分不相信她会如此听话的,为免她偷偷闯进去,她将白芨喊来守在门口上,
抬眼瞥了瞥站在不远处的沈星乔,“你看着少爷,待姑娘更衣完毕再放他进去!”
白芨见她满面煞有介事的模样,一副防贼一般的神情,她便想起昨夜内间那近乎听不见的动静,只是什么也没有说,顺从地点了点头,“你去吧。”
白术见她神情淡然的模样,自觉她十二分地尽职尽责,“我去去就回!”话落快步去了厨房。
屋内,周清月难耐起身,忍着发软的双腿取来衣衫换上,一边更衣一边抽气,一边忍耐双腿疲累,一边抱怨那坏胚尽做坏事……
屋外,沈星乔翘着二郎腿闲适而坐,好端端地,忽然一个接着一个喷嚏自口鼻而出,停都停不下来,难道昨晚搞太晚,染了病?
正当她疑惑是何缘由时,白芨走来喊了她一声,“将军,少主唤你进去。”话落侧身让开,露出靠坐在花厅椅子上的少女。
见状,她也没再理会那想不出来的原因,快步跨进屋里落座在旁侧,见少女穿着曲领襦裙,不似寻常穿着,便好奇一问,“清月今日怎的穿成这般模样……”
周清月闻言,没好气地嗔了她一眼,但思及白芨在场,只能换个说法,“无事,不过长了几颗疹子罢了……”
见状,沈星乔一下便会意,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转换话题,“清月今日可是有事外出?”
人愈是清醒,便觉大腿愈发酸软,周清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铺子昨日金姨和师父去看过了,十分满意,今日便和顾管家去整修。”
沈星乔见她似是生气,立马凑近前表忠心,“清月可需我作陪,我正好无所事事?”
周清月见她如此讨好的模样,哪里还有昨晚折腾她的神情,总是惯会装样子骗她心软,娇哼一声直接拒绝,“不用,即使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她还想说些什么时,白术端着托盘进屋来,“姑娘,今日厨房做了鸡丝粥、煎虾饺、水晶包,听金姨说,味道极是好!”
话落看见那坏蛋少爷期待的模样,好心好意提醒一句,“噢!忘记少爷的份了,麻烦少爷到膳厅去用早饭吧!”
闻言,沈星乔被她噎了一下,可怜的眼神看向清月,只可惜少女并没有给她一个眼神,接着白术的话下逐客令,“白术说得对,你去膳厅陪师父和金姨……”
少女的话语不容拒绝,沈星乔叹息说道,“好吧,但清月待会儿可要带上我……”话罢静坐如钟般看着少女,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良久,周清月见她还是倔强坚持,只得无奈点头批准,“那你快些……”话语甫一出口,那人刹那变脸,郁闷的神情转瞬便被愉悦替代。
“这个可是清月应承的,不许反悔!”话落撩起袍子快步往屋外走去,那模样恨不得抡出个风火轮来,她摇摇头继续进食。
饭后,几人坐着马车往长宁街而去,新铺子原来是杂货铺,但因新掌柜经营不善,周围竞争太大,半年未到便连租金都交不起了,只得退租搬走。
那天顾晟运气好,屋主刚刚放到人牙子手上挂卖,便遇到了他,半日便脱了手,
周清月带着紧跟身后的沈星乔顺着顾晟指引进了屋,只扫视一眼,便看出了差别:铺子比之北阳小了些,但后院却反之,厨房、住房一应俱全。
两人将铺子一圈看下来,周清月先是夸赞了顾晟一番,“昨日麻烦顾管家找的工匠可到了?”
“少主,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找好了翻修的工匠,小的这就把他们唤进来。”少顷,十几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散乱地站在屋内,整齐地见了礼。
周清月颔首,藏在方巾后的小脸笑,“辛苦各位师傅今日到来,这是我安排的图纸,麻烦各位师傅按照这个进行翻修。”
工匠头子接过图纸一看,“我明白了,周小姐可还有其余要求?”
她摇摇头,“敢问工期需要多长?”
工匠头子合计几息,开口报了一个大概工期,“约莫五日,周小姐觉着如何?”
和当年在北阳时间一致,她算不上十分着急,倒是那坏胚急着攒钱,“可,那便麻烦各位师傅早日开工,若有需要便找顾管家。”
简单与他又说了一些注意事宜后,她便带着丝毫用不上而屁颠颠跟出来的某人回了府,甫一进府便听陈管事说家里来了客人。
两人相对而视,带着疑惑来到会客厅,便见是一身便服的王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