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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侍郎戏谑勾唇,往前走了一步。

郭文下意识退了一步,眼神慌乱又警惕的盯着他,呵斥道:“林大人,还请自重,我是你的同僚!”

“你怕我。”林侍郎对她的举动很满意,轻笑中带了不屑,“瞧,这就是你们女郎,看到我们男儿本色天然会害怕,会恐惧,想退缩。

那你知道我们会怎么做吗?”

林侍郎逼近,眼眸闪烁兴奋之色。

郭文强行镇定,死死盯着他,站着一动不动。

林侍郎凑到她耳畔,呼出的气阴凉无比,瞬间让郭文有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

她喉咙微动,心底腾升起一股寒意。

“我会用更狠厉的眼神震住地方,这便是你们女郎比不上我们男子的地方,少了血性,更无魄力。

你们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就该在胭脂水粉,折腾如何变得更美取悦夫君上下功夫。

毕竟,妻凭夫贵,妻凭子贵,抓紧男人,生个儿子保住地位才是正经事。”

林侍郎一本正经说道,手指勾起她一缕发丝把玩,又放到鼻端闻了闻,慨然道:“不错,香。”

怒火,不甘直冲头脑,郭文攥拢手,她高高举起,猛地挥向林侍郎:“放你娘的狗屁!”

林侍郎没想到她看着文弱,劲还挺大,被打后也不怒,反而更兴奋了。

他直接伸手将郭文搂住,低头在她脖颈处,撕扯她的衣裳。

“你可知我是怎么认出你是女子的?有一次夜里我无意路过,撞见正在洗澡的你将裹在胸前的布解开。

我全看见了,既然看了,你便是我的女人了。

瞧瞧你多白,身段极好,藏在宽大的官服中可惜了啊。”林侍郎低低笑出声。

刺啦一声,她胸前的衣裳被扯开。

郭文脑子嗡嗡作响,浑身血液往头上冲,猛烈挣扎。

“滚开!”

越是挣扎,林侍郎就越兴奋,他狞笑道。

“从了我吧,你今日逃脱不了我的手掌心。”

郭文张口死死咬住他的手。

林侍郎吃疼,微松开,趁着这个空档,郭文将他猛地往后一推,想起他说的话,火冒三丈。

眼底充斥愤怒的郭文,直接抄木凳子,对准林侍郎的脑袋往下狠狠一砸。

瞬间头破血流,他晃了两下直接倒在地上。

郭文大口喘气,地上淌着的鲜血触目惊心,她在原地站了许久,回过神来走上前去探他的鼻息。

呼吸十分薄弱,若是不医治,活不过今夜。

郭文抿唇,脑子迅速闪过几种法子。

此时,门口的敲门声吓得她一个激灵,心脏跳的极快。

此时她考虑到了后果。

若是林侍郎没命了,她就是杀人凶手,她会被免去官职,会坐牢,会问斩。

她不怕死,可家人呢。

姊妹的日子好不容易过得好了,就此断送被牵连,甚至过得比之前还不如。

郭文脊背发凉,心底叫苦。

她该怎么办。

更多的还有股无助感,她如今的身份是女官,林侍郎都敢如此肆无忌惮,那其他女郎岂不是更加无招架之力,备受迫害。

敲门声越来越大声,郭文稳住心态,照常喊了声:“谁啊?”

“郭大人,是我。”芍药的声音传进来。

听到芍药的声音,郭文瞬间松了口气,尽量让声音跟寻常一样,夹杂歉意道:“芍药姑娘,今日我不舒服,就不见你了。”

下一刻,林清禾的声音传入。

“开门。“

吱呀,门瞬间开了。

芍药手中端着一盘绿豆糕,她还诧异郭文为何不见人,直到她看到郭文身上凌乱不堪,被撕扯的衣裳,再朝正厅看去,瞳孔微惊。

“死了?”

见到躺在地上的林侍郎,林清禾坦然自若进去,看了郭文。

郭文忐忑道:“还有口气。”

林清禾点头,不用多问,她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芍药怒的鼓起腮帮子,拍桌道:“你可同是朝廷命官,他竟然如此大胆,太猖狂了!”

林清禾的到来让郭文心态稳了稳。

沉默间,她忍不住问道:“国师,现在该怎么办。”

林清禾掏出一颗丹药,一弹,直接进了林侍郎的嘴里。

郭文心肉一跳的同时又松了口气,看来他死不了了,可他活着定会疯狂报复她。

“想不想将他摁下去。”林清禾问。

郭文猛地抬头:“想!”

林清禾眼皮一挑:“将朝服穿戴整齐,走!”

.

皇宫门口的击鸣鼓响了,一下又一下,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景和帝急忙派人去看,得知是郭文在击鼓,还有林清禾陪同,他立即起身前往。

京城百姓听到击鼓声,一传十,十传百,都纷涌而去想看热闹!

“皇上出来了!”

“真的是皇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跪拜。

景和帝和蔼道平身,视线挪到地上的满头是血的林侍郎,一脸坚毅的郭文,嗑着瓜子的林清禾。

他顿住,突然就有些头痛。

直觉告诉他,有林清禾在,事情绝不简单。

果然,下一刻郭文就跪下:“求皇上为臣做主,臣要状告林侍郎欲强奸于臣。”

全场哗然。

众人视线不可置信的落在郭文身上。

他们知晓她是大景当今唯一的女官。

可她毕竟是个女郎啊,竟将这种事拿在台面上说,还击鼓鸣冤,她不要脸面了吗,她不要嫁人了吗?

说出来,谁还敢娶她!

惊疑,打量,不怀好意,鄙夷,可怜,各种眼神都汇聚在郭文身上,仿佛要将她看出个洞来。

郭文站的笔直,她已经站在这儿了,她无所畏惧。

景和帝都没反应过来。

林清禾叹口气道:“陛下,林侍郎下朝后色心大发,竟将毒手伸到了您的朝廷命官身上,表明他压根没将陛下放在眼里。”

晕晕乎乎的林侍郎奋力睁开眼,醒过来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句,他整个人都傻了。

何意?谁?谁在说话。

这是哪儿?

怎么周遭这么多人。

林侍郎挪视线,看到前方的景和帝,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再看郭文身侧的棒槌,还有那面鼓!

他瞳孔猛缩。

她怎么敢!

她是怎么敢的!

“陛下,臣冤枉啊。”林侍郎猛地挣扎跪起身,悲切高喊,指着郭文,“明明是郭大人想勾引臣,到一半时突然又反悔了,并且拿板凳锤臣的脑袋。

臣状告郭大人,谋杀朝中重臣,还请陛下明查!”

围观的百姓又是一阵惊呼,视线在他与郭文之间打转。

“肯定是郭大人想往上升,故意勾引林大人,结果没谈成,郭大人就动手了!”

“就是,她一个女郎,从小地方考进京城,之前律法还没颁布女子可参加科举,她是怎么混过来的。

该不会是靠卖身吧。”

“指不定就是这样!”

百姓议论纷纷,林侍郎一开口,他们以最大的恶意揣测郭文。

闻言,林侍郎勾唇瞥了眼郭文,见她面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心底更加得意。

他早说了,女郎就不该出现在朝堂上。

钟尚书刚回府不久,心情澎湃谋划如何跟恒王取得联系就听到管家来报。

说林侍郎浑身是血,被人抬着进宫,他惊的不得了,又匆匆上马车去看究竟。

他们才达成共识,他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