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溪肯定点头:“是。”
伶舟樾翻了个白眼,懒得和她计较。
从刚才两人的对话里,她觉得李廷鹤太激进,半个月后保不齐会出事。
大顺好不容易才喘口气,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又生事端。
不然她才懒得管这闲事。
……
夜深人静。
伶舟樾藏在摄政王府外不远处的大树上。
几年过去,摄政王府内的守卫更加森严,都快赶上皇宫的规模,暗处的暗卫也多了不止一倍。
这配置,相当于直接对外宣布李廷鹤废了。
花三七素有神医之名,实力自然是没得说。
即便她无能为力,还有她爹,她娘,她祖父。
但李廷鹤并没有再去找无情花谷的任何人,这不合情理。
他此前暂时攻不下临月国,都能先隐忍蛰伏好几年,绝不是这么轻易就放弃的人。
伶舟樾啃着窝窝头,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若她赌错,恐怕就只能折在里面。
可她已经答应李越溪,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回去复命。
犹豫半晌,她还是决定易容潜入,先试探李廷鹤到底是不是真的废了。
潜入的过程很顺利。
她蹲在书房房顶。
以往李廷鹤都是一人待在书房处理公事。
现在他处理公事,还要沧浪和影青在屋内守着。
外面还有两个看门的守卫,走廊上二十步一个守卫。
想混进去也是地狱级难度。
算了,她还是去他的房间守株待兔吧。
她潜入李廷鹤的房间,藏在床上,打算打他个措手不及。
等到三更半夜,也不见有人进来。
她躺在床上哈气连天,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都快睁不开。
这一路赶回盛京,她本来就极累,迫切需要休息。
早知道李廷鹤这么努力,她就先养精蓄锐再来守株待兔。
她努力睁眼,打起精神,但还是不知不觉间睡着。
再次醒来,一张帅脸怼在她眼前。
“……”
三目相对,空气中沉默几秒。
李廷鹤里衣半敞,露出精致锁骨和明显的胸肌轮廓。
伶舟樾的视线不由自主往下滑,眼看着他的事业线没入黑暗中,脑子才清醒过来,伸手拉了拉他的衣领,遮住露出的色气肉体。
“作为一个男人,应该遵守男德,不然你这样是很危险的。”
李廷鹤冷眼看着她的动作,犀利的视线能在她的脸上戳出两个窟窿。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
伶舟樾反省半天,怎么想也不应该。
她怎么可能会睡着?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李廷鹤为她解惑。
“冯不渡让花神医做的一种无色无味的迷香,让人防不胜防,你没发觉也是正常。”
“那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来了?”
“你蹲在书房屋顶的时候就发现了。”
“那为什么不在我进房间时就用迷香?”
“这迷香药效有些慢,怕用早了,你精神不适,会起疑心。”
“……”
果然,优秀的猎人总是也足够的耐心。
伶舟樾暗暗运转体内真气,心里已经有了准备,面色还是失控沉下去。
因为另外一股真气阻塞,她完全无法正常运转体内真气,一丝内力也无法调起。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伶舟樾无助得想哭。
“我要是说我昨晚走错地方了,你信吗?”
“噢?”李廷鹤语气玩味,勾起的嘴角带着几分戏谑:“那你想去哪?花街柳巷可不在这边。”
“……”
伶舟樾坐起身,小心翼翼从他身上翻下去。
“不瞒你说,我昨天才回到盛京,还给你带了礼物,但是放在客栈了,我现在就去给你拿来。”
李廷鹤没有阻拦她的动作。
伶舟樾边说着边奔向房间门口。
拉开房门,两柄长枪交叉拦在她面前。
她抿着唇,无奈默默重新关上门,回到卧室。
“摄政王大人,你看之前虽然我也暗算过你,但也没有真要你的命不是?
不如咱俩各退一步,今日当什么也没发生,你放我回去,回头我再送礼来府上,就当给你赔罪如何?”
李廷鹤慢悠悠从床上坐起,身前松垮的里衣大敞,甚至能看到马甲线。
他一只脚搭在床沿边上,慵懒狂狷又不失威严。
“各退一步?要不要本王提醒你,你在本王虚弱的时候对本王都做过什么?”
“……”
想到那一晚,伶舟樾可谓是记忆犹新。
她故意点着灯,也如愿看到李廷鹤因为气愤羞赧而爆红的脸,整个人如同从沸水里捞出来煮得通红的龙虾。
满头细汗,紧抿着嘴倔强的模样,更是添了不少风情,让人忍不住想要调戏。
她也确实没忍住,那么做了。
那一晚伶舟樾感觉整个人生都圆满了。
她眼珠子一转,目光不由自主被他面前敞开的一片白皙吸引,试探问道。
“那要不然……我让你睡回来?”
李廷鹤冷眼剜向她,神情凶恶得能将她生吞入腹。
“想得还挺美。”
伶舟樾笑得凄凉,全身发冷,如坠冰窖。
“那你想如何?”
李廷鹤目光垂下,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炽炎国派来公主来和亲,她不能嫁给李越溪,只能嫁给本王,本王对她并没有兴趣。
不如在她来之前,你先做本王的正妃,至于怎么处置你,本王这几年来确实还没想好。”
“……”三年都没想好,这是得多恨她?
炽炎国派来和亲的公主自然不能做侧妃。
君映淮无论是留下来做李廷鹤的侧妃还是回去,对炽炎国来说,都是羞辱。
“这个不用摄政王担心,皇上已经决定认下一个义弟,封他爵位,赐他国姓,如此他也算是皇室的人。”
李廷鹤漫不经心玩弄自己的袖口,抬起眉梢,满是嘲讽。
“昨日本王去御书房时,你就已经在那了吧?是你给她出的主意?”
伶舟樾张了张嘴,都觉得嘴边的狡辩实在无力,干脆放弃。
“刚来盛京就去找皇上,看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想清闲过一生,又放不下天下百姓。
为了不相干的黎明百姓亲手几乎屠尽自己族人,这天下如何,与你又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