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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本王想了一下,由太后暂时为皇上分担压力,暂管朝政也没什么不好。

西边战况激烈,最遭罪的还是百姓,还是早些结束更好,所以本王决定亲自挂帅,征讨巫雨国,即刻出发。”

“……”

李廷鹤这话不像是征求李越溪的意见,更像是在通知,说完转身就走,急不可耐。

李越溪傻眼了。

李廷鹤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难道许朔月领兵打的这几场仗,就这么让他看不下去?

那几场都打赢了,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李越溪可不相信他担心百姓的屁话。

莫非是因为这封信?

许折花走了都还记得给她写信,这就刺激到他了?

她低头扫了眼手中的信,看到伶舟樾的名字,顿时恍然大悟。

这货果然不是担心百姓受战乱之苦,而是去抓人了。

李越溪勃然大怒,可又无可奈何,猛锤了好几下桌子才算解气。

旁边的花三七瑟瑟发抖。

孕妇的脾气果然火爆。

李廷鹤一出宫,马不停蹄去郊外点兵,他之前留了三千的天玉军在盛京城外,以防万一。

不过看现在盛京的兵力,也不差这三千,还不如他全部带走。

同时他又让影青去给冯不渡传信,让他整顿粮草,尽快送往西边。

点完兵,天已经昏暗,沧浪也把他的战甲带来。

李廷鹤换上战甲,领兵当夜出发。

……

伶舟樾感觉还没过多长时间,就到了神都。

远远的看到城门处,已经有人在那等候。

伶舟樾眯着眼眺望,那人一袭白衣,鹤发童颜,气质卓绝,不似普通人。

胡翰看伶舟樾眼睛都看直了,笑着给她介绍道。

“看到了没,那就是我们巫雨国大名鼎鼎的国师。”

说到这,他笑里的揶揄藏都藏不住。

“你猜他今年高寿多少?”

伶舟樾记得,几年前她来神都执行尘光的任务时见过这个人。

巫雨国的国师,莫邪。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对谁都一视同仁。

可在莫邪这,就像是泄洪放水了一样。

若非知情,伶舟樾都以为他是跟她同岁。

真乃神仙也。

“有一百零五了。”

胡翰脸上的笑登时消失,诧异盯着伶舟樾。

“你怎么知道?”

“叶哥哥说的。”

伶舟樾毫不犹豫拉叶一出来挡刀。

胡翰沉默半晌,眼见距离城门越来越近,他的神色也越正经。

“既然已经到神都,有些事也不能瞒着你了,你以后可得改口叫你的叶哥哥叫宋哥哥了。”

伶舟樾冲他眨巴着眼,又回头望向马车内的叶一。

不用她询问,叶一就自己开口。

“宋,宋九浔,这是我的真名。”

伶舟樾就知道,在尘光里不止她一个会用假名。

“巫雨国国师莫邪在此恭迎允郡王回国。”

宋九浔应声而出,下马车扶起莫邪。

“辛苦国师了。”

两人寒暄几句,这才进城。

巫雨国的皇上也重视宋九浔回来,让他一回来就进宫面圣。

伶舟樾这一路也累了,倒是乐得落个清净,能休息一下。

她进入玄王府,这里是玄王夫妇生前住的地方。

即便玄王夫妇死了,这里也还是保存了下来,只为等宋九浔回来。

胡翰跟管家交代几句后,便忙着回去述职。

管家知道她是宋九浔带回来的人,对她和颜悦色。

但府中的丫鬟婆子下人们就不同了。

伶舟樾躺在屋内小憩,还没睡着就听到窗外的两个丫鬟在背后议论她。

这两个丫鬟是管家拨给她直接差使的。

其中一个声音细软,夹得像是喉咙扁平发声困难。

伶舟樾记得这是那个叫柔儿的声音。

“郡王带来的了不起啊,长得还没我好看,又是大顺人,真以为跟着郡王回来就能做郡王妃?切。”

另外一个的声音还正常些,但也很有特点,伶舟樾一听就知道是欢儿的声音。

“你小点声,别把她吵醒了,到时她跟郡王告状,苦的可是我们。”

柔儿语气不屑。

“告就告呗,谁怕她?我娘是王妃的陪嫁丫鬟,不看僧面看佛面。

她是个什么东西?我听说她在大顺就是个乞丐,吃东西全靠偷靠抢。”

伶舟樾:“……”

救命,她真的不想跟这些人玩。

这玩的都不在一个科目上。

伶舟樾忽然有些庆幸,摄政王府的丫鬟没她们这么嘴碎自大。

主要她对那些丫鬟婆子下人都挺好的。

年轻的丫鬟的李廷鹤也完全没想法。

是个正常的普通人,都不会对李廷鹤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人有想法。

伶舟樾小睡了会儿,起来想吃点东西。

柔儿从厨房端来一碗刚凉的粥。

伶舟樾凑近闻了闻,没香味就算了,居然还有一股臭味。

居然馊了。

这怕是昨天的吧。

欢儿眉头紧锁,朝柔儿使眼色,让她赶紧把粥换了。

柔儿装瞎,当什么也没看到,盯着伶舟樾。

“灵儿姑娘怎么不吃?莫不是嫌弃我们王府的吃食?”

伶舟樾无奈呼出一口气,朝柔儿勾勾手指头。

柔儿猜到她的意思,也没有违抗,上前来到她身边,笑里带着挑衅。

“姑娘是有什么吩咐吗?”

伶舟樾指向碗里凉透发臭的白粥,言简意赅。

“吃了。”

柔儿笑得风情款款,眉眼得意,口齿伶俐。

心里想着,一个乡巴佬,能有什么胆子?

“这是姑娘要的吃食,我们可不敢吃。”

伶舟樾扭了一下脖子,骨头“咔”的一声在空气中清脆响起。

最近老看到胡翰做这个动作,她都被他影响了。

她懒得和柔儿废话,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压在桌上,膝盖顶在她的肚子上。

柔儿表情惊恐,吃痛得下意识张嘴哀嚎。

伶舟樾看准时机,抄起碗扣在她大张的嘴上,同时也止住她的嚎叫声,动作一气呵成。

这一变故不过瞬息之间。

欢儿站在一旁反应过来,瞳孔收缩,薄唇微张,一个字也喊不出口。

粥流进柔儿嘴里,呜咽声在碗中显得发闷。

任由她双手扳扯,也不能扳开伶舟樾的手。

呼吸逐渐喘不上来,鼻孔也被粥堵住,难受得她心肝发痒。

她一发狠,指甲掐入伶舟樾的手背。

不过半息,肚子上骤然更痛。

她又不得不被迫收力,咽下流进喉咙的凉粥,可还是难受都厉害,喘不上气。

眼看粥被她喝入大半,不少从她嘴角流出,伶舟樾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