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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宣明曜没有明面上举荐所谓的钦差人选,圣上的心更安稳了几分。

“好,除了你所求的这些,朕将这块玉牌赐给你。”

圣上唤了一声江寅,只见江寅端着一个木盘,小心翼翼从殿外走了出来,恭敬跪在了地上呈给宣明曜。

【如朕亲临】

龙型的玉牌之上,这四个字瞬间便能够夺走所有人的视线。

“这是,雍字令?”

宣明曜在脑海中找到了和这令牌有关的记载。

“是,大雍立朝之时,太祖曾经御制了四块玉牌,赐给当年为太祖出生入死的四位开朝重臣,谓之雍字令。以国号为名,彰显其贵重。此令牌,武可调动地方军营一万兵马,文位同当朝一品。在曾经四位重臣相继逝去后,便再未制过。你是朕的女儿,是为了大雍,为了朕下两江。所以,朕便重启这雍字令,望你两江之行,能够不负朕望。”

“是,儿臣叩谢父皇恩典,必定不负父皇重任。”

宣明曜跪在地上,接过了那块玉牌。

她知道,这不光是父皇口中的所谓看重,更是愧疚。

下两江这件事,唯有两种结果。

要么,自己顺利完成差事返回皇都。

要么,自己死在两江,也解了梦兆中的两江灾厄。

要么挣扎活下来,要么死。

无论哪种,都值得他给出这枚玉牌。

走出紫宸殿的时候,是江寅一路将宣明曜送出来的。

三日后,她将正式离开皇都。

而乐安公主,则是从明日起,便开始抱病闭宫不出。

是痊愈还是病逝,就要看两江一事最后的结果了。

“江大人,您回去侍奉父皇吧。”

快到辇车的位置了,宣明曜轻声道。

江寅一直谦卑地弯着腰,即便如今他已经取代了曾经程让的位置,可以就是小心谨慎到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

这样的人,才是深宫中活得最长久的人。

“是,那小臣就送殿下到这里了。”

江寅略停顿片刻,而后更低声道。

“紫宸殿的内膳房新研发了牛乳糖酪,想来殿下您应当会喜欢,等下次殿下再来紫宸殿,小臣让内膳房给您备上。”

下次?

下次,应当就是自己从两江回来复命的时候了吧。

宣明曜轻轻一笑。

“好,本宫记下了,下次定要尝尝。”

江寅站在原地,弓着腰,看着公主的仪仗消失在了宫道的尽头。

他是一个左右逢源从不得罪人的性子,可也佩服那些能够真的为百姓为大雍做实事的人。

无论乐安公主求的到底是什么,她以女子之身入两江,冒着性命之险去查两江贪腐一案,他是佩服公主殿下的。

此去山高路远,望她能够一路顺遂,自己也能够有再为公主侍奉茶点之时。

午时前后,一道圣旨从紫宸殿送出。

“你说,谢望之要去两江?”

迎春殿内,纪容卿一把放下手中的花束,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她原本正在插瓶,可这消息让她此刻全无了什么风花雪月的心思。

谢望之走了,她的计划怎么办?

“是,陛下刚刚发了明旨,派谢大人为两江巡察使,负责督查两江受灾情况。这一去,怕没有四五个月是不能回来的。而且……”

霁云看了一眼殿外,将声音压得更低,确保只有她和纪容卿才能听到。

“奴婢听小内侍们议论,谢大人这一去,吉凶未可知啊。两江决堤,如今地方上乱成一片,谢大人去了,不管是灾民还是两江官员,都不会让他好过。若能回来,自然是前途一片光明,若是……怕是死在两江都有可能。”

什么?!

纪容卿的脸色变得极难看。

程让和永安王相继死去后,谢望之是她手上如今最得力的一张牌了。

虽说无法在后宫为自己提供什么支持,但到底也是前朝的一份支撑。

若是他死了,不光自己没了这张好牌,最关键的是,自己所谋划的那件事可怎么办?

“霁云,你说本宫在他离开皇都之前促成那件事,可有胜算?”

纪容卿怕墨玉会在外头听到什么,因而并没明说出来,但霁云瞬间明白了。

霁云思索了片刻,而后低声道。

“奴婢觉得,有。而且,若是您真能成功,谢大人即便未能从两江回来,说不准也是一桩好事呢。”

混淆皇家血脉这种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即便那人再痴心,也有将来走漏风声的危险。

纪容卿的心中一惊,可她却没有出声反驳。

良久后,她轻声道。

“那就去办吧,时间紧急,等不了那么多了。你之前不是说帮本宫去外头重金求了一记求子的方子,去悄悄配了,本宫今晚就服下。还有,墨玉最近伺候本宫辛苦了,让她好好休息几日吧。生病也好,出事也罢,歇上个四五日再回来伺候。”

纪容卿全然没想到,霁云一个普通的小宫婢,如何去做成这么多的事。

在她眼中,她身边的人就该是无所不能为她达成一切目的的。

“是,奴婢明白。另外娘娘,可要让安才人配一记香方,到时候……”

霁云将手放在脖颈间,做了一份斩首的动作。

反正谢望之下两江本就是有去无回,死在两江,谁知道他的死会和宫里有关。

就算查到了宫里,那也是安静越去顶罪。

这几年,安静越一直追随在纪容卿的身边,可纪容卿始终没有完全对她放下防备。

不过,就算提防,但安静越进献的一些香料,纪容卿用得还是很舒心的。

反正那些东西,查到最后都是安静越的罪名,她不过是“不知情”罢了。

这次,纪容卿犹豫的时间有些久。

她说到底,从未真正出手害过人。

真的要这么做吗?

谢望之这些年来对自己也不错。

“你不是说两江之行凶险,他不一定能回来吗?那我们何必下手反倒是落了痕迹。”

“娘娘。”

霁云言语恳切。

“凶险,不代表一定会出事。这种事一旦捅出去,您可就彻底翻不了身了。那可是龙胎,他日甚至有可能登临大宝,就算此时他对您情深,来日呢?帝父的身份,可是能够带来太多好处了。您可不能被他拿捏在手里啊!”

殿内沉默了许久。

最后,纪容卿哑声道。

“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