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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许书谨的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容,满怀期待地紧握着崔缊蓉的手:“好的!”

崔缊蓉望向窗外,零星的摊贩点缀着街道,虽然不及燕京的繁华,也没有那些精致的亭台楼阁,但却多了几分质朴与宁静。

在这里,他们或许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安宁与幸福。

在燕京城这个繁华与权力交织的中心,宋衍熠的避世之举如同投石入水,激起了层层涟漪。

松鹤园内,翠竹轻摇,似乎也在轻叹这位权臣的决绝与哀愁。

整整三十日,朝野内外议论纷纷,无人知晓这位曾经权柄滔天的男子为何会选择在这个关键时刻抽身而退,只留下“病体”二字作为托词,连皇帝陛下也不得不派出使者,意图探寻这位重臣的心思。

苏言,一位忠诚且机敏的挚友,脚步匆忙,带着几分焦急与担忧踏入了松鹤园。

眼前,那曾经意气风发的宋衍熠,如今竟显得如此消瘦憔悴,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带走,令苏言心头猛地一紧,难以置信地问道:“羡予,你究竟怎么了?何苦将自己折磨至此?”

宋衍熠身着一袭素白,衣衫单薄,发丝半长,仅简单以白丝带束起,这番随意的装扮反衬出他面容的冷漠与疏离。

他沉默不语,指尖轻拨古琴,弦音低沉,宛如他心中难以言说的痛楚,令人不忍打扰。

苏言的声音柔和而谨慎,仿佛在与一只受伤的野兽对话,既想安慰,又怕触碰伤疤:“一月已逝,生死轮回,我们活着的人仍需前行。你知道的,她希望看到的是你的坚强,而非你此刻的消沉。”

宋衍熠的指尖在琴弦上微微一顿,似乎有那么一刹那,一抹细微的情感波动在他的眼底闪现——她,会为他此刻的颓废而悲伤吗?

在那个决定命运的时刻,她可有想过他会如何承受?

苏言见状,语气稍显坚决,试图用理智唤醒眼前这个沉浸在悲伤中的好友:“羡予,你若再这样下去,朝局恐有动荡。我们筹谋多年的大计,难道要因为个人情感而功败垂成?她,定然愿意见到你活出自己的精彩。”

宋衍熠的目光最终从琴弦上抬起,沉静片刻后,终于吐出一句:“明日,我会重返朝堂。”

这不仅仅是为了履行职责,更是为了让她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苏言心中的一块石头悄然落地,他知道,好友的心结正渐渐解开。

宋衍熠起身,缓缓走出松鹤园,而守在门外的庆安见状连忙跟随,却被他以冰冷的语调制止:“不必相随。”

庆安停下脚步,目光中满是忧虑,只见宋衍熠向着那片废墟般的秋水院行去。

那里,曾是一片温柔乡,而今却成了无人敢踏足的禁地,不仅是因那场突如其来的火灾,更因为宋衍熠下达的严禁令,让它变得愈发凄凉寂寞。

踏入秋水院,宋衍熠孤独的身影与这废弃之地融为一体,仿佛他是这片死寂的一部分。

他不能继续沉浸于悲伤,必须整理她的遗物,不让那些物品孤零零地留在这里,承受时间的遗忘。

小院中,一切都已面目全非,衣柜内的衣物化为碎片,那是她曾经穿着的衣物,每一件都被他细心收拾,仿佛在通过这些碎片回忆往昔的温馨。

特设的药架在大火中化为乌有,仅剩下几件药碾工具,那些对她来说如同生命的宝贝,也被他仔细收集起来。

望着那只剩下焦黑残骸的古琴,他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她总是调皮地逃避练琴,或许他当初不该强迫她爱上琴音,那并非她的所爱。

梳妆台上,珠宝首饰散乱,大多已损毁,金银交杂,那些他为她精心挑选的饰品,她却常常羞涩地不愿意佩戴,像极了一只胆小而又纯真的小动物。

他一件件地整理着这些残破之物,打开了她的箱笼。

箱内,大部分物品奇迹般地完好无损,衣物与药材,大多是来自许家的旧物,她视若珍宝。

在轻轻翻捡间,他忽然停下了动作,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记忆回溯到一年前,她带着许书谨逃至燕京,求助于宋家。

紧接着,许家的到来,尤其是那位继母的介入,让事情变得复杂,甚至还惊动了官府。

如果不是他暗中斡旋,许家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为何许家会对一名孤女如此执着?

除非……

她携带着足以让他们心动的财富。

虽然从未对此深入探究,因为他并不在乎那些物质的得失,但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崔缊蓉定是触动了继母的利益,才会引发那种不死不休的追杀。

这个念头让他猛然惊醒,开始疯狂地在房间内翻找,箱子、柜子被一一打开,物件倾洒一地,他仔细寻找每一个角落,却没有发现任何值钱的东西,更别说银票的踪迹。

即便是在被大火侵蚀的地方,也应该留有些许线索,可是,他什么也没找到。

难道,是他的判断错了?

崔缊蓉并没有携带财富离开?

还是……

宋衍熠的面色微微一变,心中的疑云越来越浓,他厉声呼唤侍从:“来人!”

门外的侍从匆忙进来:“大公子有何吩咐?”

“派庆安前往林州,把许家的人带来,告诉他们崔缊蓉已经离去,让他们来为她做最后的告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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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缊蓉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三夫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轻松感。

原本还担心她活着成为宋衍熠的侧室,日后的日子该如何是好。

尤其如果她鼓动宋衍熠调查那场关于马匪的风波,一旦牵扯到自己,那将是无法挽回的尴尬与危机。

谢秀云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那丫头自作孽不可活,许书谨既然已不在人世,她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没想到宋衍熠对那丫头如此情深意重,不但在松鹤园设了灵堂,还打算请许家的人来祭拜,真是……”

三夫人一想起这些就心有余悸,若那丫头真成了宋衍熠的侧室,以她的手腕,自己的地位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谢秀云不满地抱怨:“许家那些粗鄙的商人也配迈进宋家的大门?万一他们借此攀附上来,我们的日子还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