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就如同父母在孩子面前永远会妥协一般。
心软又贴心的孩子,在父母面前,也同样会妥协。
尤其是做女儿的,可能因为从小的教育问题,父母只是卖卖惨,这位姑娘就妥协了。
竟然还真的选择了原谅他们。
萧安乐张张嘴又闭上。
反正和自己无关,自己就不多说什么了。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意愿。
但是杀人偿命,这对父母所做的事,不会因为女子的原谅就跟没做过一样。
萧安乐来的目的可是为李大夫申冤,而不是来看他们母女情深的。
“出来吧,你们都听到了,是张老爷和张夫人为了讹李大夫的钱,才故意捂死女儿嫁祸给李大夫的。
他们顺便讹一笔,再赚一份冥婚的银子,这件事我算是给查清楚了,另外李大夫是冤枉了你们得给人家赔礼道歉。
还打了人家那么多板子呢,搞得那位李大夫现在死不瞑目,阴魂不散,还没下去投胎呢!”
被萧安乐喊过来的京兆府尹,和京兆府的捕快们无语了。
他们若不是看在周小侯爷的份上,真不会大半夜的过来陪这位姑娘办差。
他们都下衙了呀,还要出来加班。
周闯踹一脚身旁的京兆府尹。
“我师父说的你们听到没有?
明天一早赶紧把这事给我办好了!
不然我到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京兆府尹擦擦额头上的汗连连点头。
“办办办,明天一早下官就来办。”
夭寿啊,他今天真是见鬼了。
等到众人都离开,萧安乐摆手让周闯回去,她也终于可以回去睡一觉。
无念大师提醒她。
“你身上还有一个小纸人,你要如何处置?”
萧安乐想到自己袖子里的小纸人,左右看看走到一旁。
把纸人往地上一拍,然后脱下鞋子,拿着鞋子就拍那纸人。
“让你小子欺负女子!
配个冥婚了不起啊?
冥婚也有试婚,那也是你夫人,不知道心疼老婆的男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说,你还敢不敢欺负张姑娘了?”
小纸人本来就是一张薄薄的黄纸,这下被她拍的不仅扁,还皱了吧唧的。
“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仙姑你就放过我吧,你要多少钱?
我家里有钱,我让我家里人给你钱。”
萧安乐穿上鞋,伸脚踢踢那小纸人。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这一单自有李夫人给我结算,我用得着你的钱?
我就是看不惯你打女人,告诉你,我这会儿就送你下去,你要是再敢如同之前那般,我就让鬼差给你扔进畜生道,让你下辈子当个畜生。”
小纸人听到萧安乐的话,原本就皱巴巴的身体瑟瑟发抖。
“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改,我以后一定对她好。”
萧安乐嗤笑一声。
“用你对她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
你们下去之后就要分开排队,你离他远点就行了,我可不相信你,所以我打算把你先送下去,走你!”
她话落一张往生符就打在小纸人身上。
小纸人瞬间化为灰烬。
看一眼手中那枚用红绳拴着的铜钱,对里面的张姑娘道:
“明天我再送你下去,给你俩错开。”
说完把铜钱一收,转头看无念大师。
“大师,这次是真的可以回去睡觉了。
你回你的客院,我回我的院子,不行了,这一天下来我是真累了。”
无念大师口喧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施主会有厚报!”
“那我就借大师吉言。”
萧安乐晚上回去的时候就看到房里有一人。
刚走进房里,她又后退出门,看一眼站在门口的夏桑。
夏桑战战兢兢,一脸苦巴巴的看向萧安乐求原谅。
里面他那位原主子她惹不起。
看她那可怜巴巴哀求的样子,萧安乐给她个白眼。
“难道比我还要拦着?”
听谢司明这话萧安乐瞬间换上一副笑脸。
“怎么可能,拦谁都不会拦,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谢司明笑得一脸无奈。
“我过来看看你,你可是个大忙人,听说你忙了一天,到现在才回来,累不累?
过来我给你按一按肩膀,让人去打热水过来泡泡脚。”
他的话落,夏桑赶紧跑出去打热水给萧安乐。
萧安乐看谢司明竟然蹲下身帮自己脱鞋子,赶紧制止住他。
“你,”
谢司明:“别动!
在外面走一天,脚都在一起泡了吧?”
萧安乐呲着大牙乐。
“还好啊,我都习惯了!
在外面走一天,你不怕我脚臭熏着你啊?”
谢司明被她的话逗笑。
“不觉得,我只是心疼你,用不用这么拼?
回头把我府中的银钱全部拿出来捐出去,全都记在你名下,这样也是你的功德,就不用这么辛苦的出去赚功德。”
萧安乐无语:
“你的钱全捐出去,那你就没钱了,而且钱就那么多,捐出去一次,那下一次呢?
我还是要跑出去赚功德呀,这不是长久之计!”
谢司明听她这么说若有所思。
“这样,后天在太子詹事府有一场宴会,你去。”
萧安乐歪头看他。
“太子詹事府?
不是没有立太子吗?
哪来的詹事府?”
“虽然没有立太子,但是詹事府是有的,这是皇帝为了未来的太子准备的。”
萧安乐了然。
“皇帝想的还够远的,既然太子詹事府都有了,那为什么还不立太子?”
听萧安乐这么说,谢司明就笑了。
“只要人还活着,自然是不想有人觊觎他的皇位,可能当皇帝的都这样。
不说这个了,水来了我帮你泡泡脚。”
“哈哈哈哈好痒,不行你别碰我脚。”
萧安乐实在痒的想笑。
谢司明看她这样也跟着笑。
“明日的宴会上,国子监司业姚大人,这两天我在调查他的案子,明日宴会你将他的罪行说出来,也算你一份功德吧?”
萧安乐歪头看他。
“这也行?”
谢司明反正是觉得行。
“挑出助国之蛀虫,难道老天爷会不给你算功德?
这挑出国之蛀虫,可是避免了不少人受害。”
萧安乐仔细一想,他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啊?!
“那行,明天我在家养精蓄锐,后天去你说的詹事府宴会看看。”
谢司明还关心一件事,
“你母亲那边可是有头绪了?”
谢司明想起萧母就头疼。
“别提她了。
现在这个情况她如果真的是她,那当年打破我母亲的头的人又是谁?
我虽恢复记忆,可记忆里没有那个人,我也没办法。
只能再想想别的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出破绽,实在不行,等我多累积一些功德,我开天眼好好看看她这一生的经历!”
谢司明听她说话有些孩子气,就觉得好笑。
“你姨母那边,我让人暗中观察,似乎她所说的都是事实没有撒谎。”
萧安乐对这点还是比较相信的。
“我用的是真言符她应该不会撒谎,所以我说只能再看看。
好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吧,你不是也忙了一天?
还是说你不想走,想要留下来和我一起睡?”
谢司明:“可以吗?”
萧安乐弯俯下身,伸手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看看他的左脸右脸,吧唧一口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当然不可以,哈哈哈哈,我怕你把持不住!”
谢司明笑看着她闹。
还是决定赶紧离开,再留下来怕自己真的会把持不住。
“那你早点上床休息,我真走了。”
第二天消了,让人去李家收账,感受到一抹功德金光落飞入体内,是李家对她的感谢。
她在家休息了一天,等到宴会的时候,萧珈禾窜出来。
“姐,带我去参加宴会呗,好久没有出去了,我真的快要闷死了。
参加宴会跟你在一起,这样就不会有危险了吧?”
萧安乐看她这个样子。
“你这是走出伤心地了?
不伤心难过啦?”
萧珈禾苦着脸。
“姐,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我已经伤心好几天了,这几天做了好多点心,还给你带来了一些!”
萧安乐看着她身后墨菊提的两大食盒点心倒吸一口凉气。
“你这是一些吗?
你这是要搞批发得了,要不你干脆开个铺子,然后你想做的时候就做,不想做的时候就不做。
雇几个点心师父,你做的点心专门放到一旁比其他的点心高出五倍卖。
好歹也是官家小姐亲手做的点心。”
听他这么一说萧珈禾还真觉得可以。
“大姐你这个主意好,我这就让人去办点心铺子。”
萧安乐看她说风就是雨的。
“那你还跟不跟我去宴会了?”
“我还要去宴会,那要不等到明天吧搞这个,先跟你去宴会最重要,因为去宴会最安全。
铺子的事可以让其他人去办,大姐带我去吧!”
萧安乐:谁能拒绝这么个可爱的妹妹呢?
“今天宴会我可要给人算命,到时候,”
“真的?
那可太好了!”
还没等她的话说完,萧珈禾就先兴奋起来。
“我最喜欢看大姐给他们算命了,把他们干的坏事全部抖出来
只要不给我算就行,嘿嘿。”
看她这样萧安乐就好笑。
“怎么怕我把你的坏事也给抖露出来呀?”
两人说着话上了马车。往詹事府而去。
“我又没有干过坏事,大姐坏不许吓唬我。”
萧安乐摇头失笑。
“行吧,总之今天离国子监司业家的女眷远一些。”
“好的大姐,今天你要算他吗?
他干了坏事他们做了什么坏事,快给我说说。”
萧安乐无语。
“现在还不知道,得去了看才能知道。”
不能提前吃到瓜的萧珈禾哦一声:
“对了大姐,我做的这些糕点你要不要收起来留着慢慢吃?”
萧安乐看一下自己空间荷包里还有三大盒没吃完,这会儿又两盒。
“行吧,我都收着。
不是说让你做了给二哥送去吗,他肯定是来者不拒。”
萧珈禾笑弯了眼。
“大姐你不也是?”
萧安乐:……
带着肖家河来到詹事府门口。
请帖是谢司明昨天给她的,这会儿两姐妹刚进门,就有人在她们面前,用手里的帕子扇了扇。
“这怎样一股油烟味儿,该不会是詹事府上新请的厨娘吧?”
萧安乐和萧珈禾同时转头看向那女子。
自从前几次萧珈禾穿着一般的衣服参加宴会,虽然也被嘲讽,但也有人说萧大人为官清廉家中节俭之类的话。
萧珈禾这姑娘再参加宴会,就不是非要新衣服了,即便是穿过两次的衣服,也直接穿着就来,这松弛感,颇有蹭吃蹭喝之闲。
“我说这位小姐,你什么眼光啊?
你这眼珠子要是没用,干脆抠出来踩个响听吧!
我们是兵部萧侍郎府上的,你又是哪个府上的?”
“哎呀,原来是萧侍郎府上的呀,听说你们府上的两位公子走的都是无举的路子。
我啊,是国子监司业府上的。”
萧安乐无语,难怪这国子监司业府上的小姐敢和他们侍郎府上的小姐呛声。
国子监司业是从四品,自家父亲是正四品,都是四品,虽然有差,但人家是文官。
这文官向来是看不起武官,认为武官都是一些莽夫。
重文轻武,是大多数太平时候的通病。
只有要打仗了,才想起来要培养武将,萧安乐倒也不操心那么多,只是这位小姐是怎么回事,自己和她也没这么仇怨吧?
怎么还和自家的姐妹对上了?
从她身后走出一位孟小姐。
“孟姐姐,还真如你说的那样啊,就是萧家姐妹也不知是真寒酸还是装寒酸。
穿成这样就来参加宴会,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看不上未来太子殿下呢!”
萧安乐:“好好一个姑娘家,还真能扯淡。
太子殿下人选的未定,我们还看不上太子殿下?
难不成你知道太子殿下的人选是谁?
那你可厉害了,你连皇帝的主你都能做!”
国子监司业府的这位姜小姐闻言。
“你,你胡说八道是什么?
我什么时候能做皇帝的主了?
我就是看不惯你们,每次参加宴会都穿的这么破破烂烂,一点都不得体。”
萧安乐真是无语,每次宴会都要做新衣服,那得多少钱啊?
“如果在你眼中这丝云锦也算是破破烂烂,那我倒是好奇你身上穿的是什么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