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云揽月神色微缓。
但弱水没明说，她也不敢打包票这两位关系一定就好，万一只是认识，还有点小龃龉，她要是表现的跟暮夜莲关系太好，没准还会惹来祸端。
于是她看向弱水，打算先听听对方怎么说。
而不多时，她也会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庆幸。
只听弱水冷哼一声，嘲讽道：“当然认识，当初天地初开，万物生灵，本座与暮夜莲那朵破花一同降生在万灵山，同时生出灵智，我们都想做万灵山之主，于是定下赌约，谁先得道，谁就是万灵山唯一的王。
后来本座先她一步升天，她却趁本座不在，独占了万灵山。”
说到这儿，弱水气愤至极，滔滔浪潮涌起，连风雪都被打散了一部分。
“本座与她理论，她还装模作样说本座性情暴戾，万灵山交与本座会被毁灭殆尽！可如今看看，万灵山在她手中，又是什么下场！”
弱水越说越愤怒，猛地扑向云揽月，质问道：“云家小儿，你倒是说说，她暮夜莲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诋毁本座？”
面对弱水的突然发难，云揽月赶忙侧身避开。
同时心中不住后怕。
幸亏刚才留了个心眼，没一上来就攀关系，否则弱水怕是要把对暮夜莲的怒火，都发泄在她身上。
那可太冤枉了。
与邪灵对视一眼，两人都默契的，没把认识暮夜莲的事抖落出来。
但他们不说，恢复冷静的弱水却不肯放过他们。
“云家小儿，你方才问本座，是否知道万灵山，是否认识暮夜莲，想来，你认识那老太婆了。”
听出弱水语气中的不善，云揽月哪里敢应，忙摆手否认。
“不认识，我只是听说过，话说前辈你出自万灵山，就不好奇它怎么变成如今冰天雪地，万物皆亡的模样的？我知道些内情，要不咱们坐下来慢慢说？”
话落，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半晌，弱水庞大的身形缓缓缩小，化作一黑衣女子的模样。
她怀中，还抱着安静沉睡的白昼。
“说吧。”
云揽月瞥一眼白昼，见他状态还凑合，没有被夺舍的迹象，当即松了口气。
然后她重重叹一口气，从背包里取出矮几放在地上，取出炭炉点上，又拿了一壶茶热上。
接着她一边饮茶，一边唉声叹气，把万灵山被诡异入侵，众生灵全死在风雪中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说到三王一次次重新来过，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万灵山一次次覆灭时，弱水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铺天盖地的浪潮如最凶猛的怪兽，张开獠牙，冲天而起，顷刻间吞没万千风雪。
“暮夜莲你个废物！连家都保不住，有什么脸跟本座争的？若是本座在，小小异域又能奈我何？啊！！你个没用的东西！”
弱水吼的绝望，云揽月听在耳里，也觉得不是滋味。
确实，如果弱水是万灵山山神，以弱水鸿毛不浮，飞鸟不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强悍实力，万灵山也许真能幸免于难。
但……这一切真的都怪暮夜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