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门口坚守着的守卫,尽职尽责到极致,硬生生地将那几人拦截在门外。
“我来看我自己的亲生女儿,难道都不可以吗?”唐父的面庞涨得通红,情绪激动的朝着守卫低声怒喝。
陆承康却还在硬撑场面,当着这几人的面刻意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着,“同志,你就通融通融吧,孩子受伤了,我们比任何人都着急啊。”
“对啊,就让我们进去瞅瞅吧。”唐母的眼中噙着泪水,一副关切至极的模样。
恰巧,陆玖等人正朝这边走来,守卫一看到傅宴城的身影,立马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爷,这几个人想要进去探望陆小姐的朋友。”
陆小姐没有发话,他们绝不会挪动丝毫。
几人闻声,纷纷转过头向后看去,只见陆玖正站在不远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们,那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些蔑视和不屑。
江时砚倒是率先发作,径直朝着几人走过去,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哟,你们竟然还有空过来看望自己的女儿呢,真是稀罕事啊!”
他没去找他们,自己倒是眼巴巴的凑上来。
他这句话显然是冲着唐诗的父母说的。
而此时此刻,病房内的众人早已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肖妍等人更是毫不犹豫地关上了房门,以免再沾上那些令人讨厌的气息。
听到江时砚所说的话,唐父唐母的脸顿时泛红,听着江时砚毫不加以掩饰的嘲讽,尴尬地僵立在原地。
“唐……诗诗,爸妈听闻你受伤了所以来看看你,让妈妈进去瞧你一眼可以吗?”
三秒过后,病房门被打开。
肖妍走出来望着眼前的这些人,冷冰冰地说道:“唐诗让你们进去。”
江时砚听后扫视了这几人一眼,率先走入了病房。
在这期间,陆承康和张慧一直仔细打量着陆玖的脸色,全然没有了往昔的态度,也不敢贸然开口。
张慧轻轻咳嗽了一声,陆承康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两人随后也跟着人群进入了病房。
徐山和徐止走在最后面。
“哎呀呀,这对父母可真是可笑至极,孩子受伤了不第一时间赶来,非得等到家里情况不妙了才过来,这算什么人呀……”徐山凑到徐止身边小声嘟囔着。
“我看江少正憋着一肚子火呢,唐家这次纯粹是自作自受。”徐止摇摇头,“陆家人也来了,这两家根本就是一丘之貉,自己女儿出事了这才想起求陆小姐,简直就是人渣!”
病房内。
唐诗静静地躺在床上,状况相较于一开始已然好了许多,陈自生联合那几位专家精心研讨出来的治疗方案,效果的确非一般医生所能比拟。
唐母伫立在病房中间内心极为局促不安,自从她进来之后,唐诗都未曾正眼瞧她哪怕一次。
江时砚略带不满地哼了一声,走过去给唐诗倒了一杯温水。
“坐呀,怎么了,不敢坐?”陆玖坐在一旁宽阔的沙发之上,面带似有若无的笑意开口说道。在她身旁的是沉默不语的傅宴城。
几人的眼神相互对视了一下,便顺着椅子缓缓地坐了下来。
唐父迟疑犹豫了许久,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唐诗,迟疑着开口道:“诗诗,你的伤好些了吗?”
唐诗将头扭到一边,脸色极为难看,连半点儿眼神都未曾留下。
“你们还真是好父母啊,唐诗出事的时候没见你们过来,这大女儿一出事你们倒是来得挺快。”肖妍气不过,怒气冲冲地讥讽道。
陆玖坐在沙发上,歪着脑袋靠在傅宴城的肩膀上小憩。
陆承康和张慧一直往陆玖这边瞄,看到陆玖闭眼不搭理,心里恼怒得很。
但由于身边男人强大强大的气场,他们也不敢当面发作。
“诗诗,你姐姐这次真的做错了,但你们俩都是妈妈的心头肉,妈妈怎么会不疼爱你呢?你能不能原谅你姐姐这一次呢?她毕竟是你的亲姐姐啊!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以前也有过很多快乐的时光不是吗?你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原谅她吧,好不好?”唐母继续眼含热泪苦苦哀求道。
“是啊,诗诗,爸爸向你保证,你姐姐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她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情来。我们这次回家一定会好好教训她,让她知道自己的错误,以后再也不敢去找你的麻烦了。诗诗,你就给爸爸一个面子,原谅你姐姐吧,好不好?”唐父也在一旁帮腔道。
唐诗轻轻地勾了勾嘴唇,脸上呈现出的表情显得格外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对于父母说出的这番话语,她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意外之色,毕竟在这之前已经经历了长达十几年都是如此这般的情形。
“诗诗,你姐姐可是考上了那在众多院校中都能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艺术院校啊,你肯定也不希望你姐姐就这样轻易地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对吧?”唐母抓住时机,乘胜追击地说道。
“安安要是真的就这样被关押起来,那她的这一生可就真的全完了呀,你只是受了伤而已呀,而你姐姐这可是关乎一辈子的重大事情啊诗诗!”
唐母的话音刚刚落地,江时砚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极为阴冷,仿佛能结出寒霜一般。
唐诗似乎对这一切已经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在听到这些话语的时候,反而还淡淡地笑了笑。
而此时的江时砚再也坐不住了,他迅速地拿起一杯水,然后毫不留情地直接泼向唐父唐母两人的脸上。
他愤怒地怒斥道:“去你妈的!老子还真的以为你们这是良心发现了呢,满心满眼就只知道想着那个蠢货,那唐诗呢,你们有想过她吗?你们知不知道唐诗被发现的时候都已经快要不行了,这可都是你们那个蠢女儿和陆家那个傻逼一起干出来的坏事!唐安的前途算个什么东西,老子直接就把她扭送到青山监狱去!还想来这里求情,你们的脑子是被驴给踢了吧!”
在发泄完这一大通之后,江时砚已经气得几乎都说不出话来了,“徐山呢,赶紧把他们给我赶出去,我明确地告诉你们,想求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