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表情僵住了,沈婳则是领着几位伴读上前贺喜。
沈琅笑意盈盈的示意免礼,然后又提到宫中多年不闻喜讯,皇帝唯恐出了什么差错,所以从今日起,公主和伴读们的课都要停了。
对于这个消息,有人欢喜有人忧。
薛太后听的明白,皇帝为了保护自己亲生的皇子,已经下定决心要排除宫内的一切隐患,自己再说什么都是无用。
次日,薛太后坐在泰安殿里,等前来传话的小太监说完,就将桌面上摆的一整套官窑瓷器全部砸在地上。
瓷器碎片四处飞溅,旁边伺候的宫女太监吓得跪在地上,连躲都不敢躲。
“真是哀家的好儿子啊!居然为了皇后,还有她肚子里那块肉,如此不给哀家脸面。”
可惜太后发了一通火,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只能求她息怒,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薛家的大小姐薛姝被皇帝下令赶出宫去,并剥夺伴读资格,这也就算了。
皇帝居然还在圣旨上公然表示:太后气急伤身需要静养,短时间内不许薛家的人入宫探望,宫中的事物一并交由乐阳长公主处置。
太后虽然生气薛姝坏了事,心里不是很想救她,可面上还得为薛家说话。
但是放到众人眼里,太后连自己的亲侄女都保不住,还被皇帝以近乎软禁的方式困在寝宫,不许人探望。
那些有心人自然看得出来太后对后宫掌控力的倒退,跟皇帝的关系也不如从前密切。
而皇后有孕三月,一心保胎,连往来恭贺的人都不见,更没有精力处理宫务,此消彼长之下,如今的后宫已然倒向了沈婳那边。
薛府里,定国公接过圣旨,转身狠狠的给了薛姝一个巴掌,使用的力道之大当场就让她的脸肿了起来。
定国公夫人连忙挡在薛姝身前苦苦的哀求,但是在薛远眼中,这个名声坏了的女儿已经没什么价值了。
薛姝捂着脸庞,泪如雨下。
“父亲,玉如意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只是临孜王看上了姜雪宁,我为了保住咱们薛家的利益,才让人在她的书里夹了一张纸条,凭什么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头上?”
薛远满脸冷漠的丢下一句话,“这段时间在府里老实待着,等风头过去了,远远的打发她出嫁。”
说罢,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定国公夫人伤心的抱住女儿,只觉得母女两人的未来一片灰暗。
她哭了一会儿,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可以依靠,又调整了态度,反过来劝薛姝不要记恨父亲,并且保证会为女儿偷偷的准备些压箱银子。
但是她没有看到,薛姝低头捂着脸,眼神中流露的却是满满的恨意。
明明是你们许诺未来皇后的身份,要求我去斗去抢。
如今皇帝有心对付薛家,你们就把我当成一枚弃子,毫不犹豫的抛弃了。
但我绝不会就此认命的,反正父女俩的关系已经坏到像仇人一般,对待仇人,当然要物尽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