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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时想起薛重明被踹飞那一下,“我说他怎么好像灵力不济的样子。”

“金乌神火的火种在他身体里,只要不死就永远燃烧,烧掉他的所有灵力。”星晚说道。

“妙啊。”叶云时笑道,“一个天之骄子失去修炼的能力,对他来说比死都可怕。”

星晚也跟着笑,“所以我其实是有计划的,只是南流景突然出现有些意外。”

叶云时直接敲了一下她的头,“那你也不能直接上,明知道对方比自己品阶要高,还敢直接正面硬刚,你边上那俩难道是摆设吗?”

“师父你就别说我了,我知道错了。”星晚十分诚恳地认错。

叶云时叹气道,“希望你是真的知道错了,不是像你师父一样死不悔改,遇到这种事情应该先保全自己,明知道没把握的事情就不要冒险,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星晚摇头,“我可以学着用其他办法来达成目的,可再遇到这种事情我还是会义无反顾。”

叶云时还想要劝劝她,可面对徒弟那坚定的双眼,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

这是年轻人的天下了,他当年不也是这样的意气风发,觉得有天一定能名扬天下斩尽妖邪吗?

“好吧,但切记要三思而后行,你师父我可就一个徒弟。”叶云时叮嘱她道。

星晚点头如捣蒜,就差没有发誓来让师父安心,但她立马反应过来不对劲,“师父,你怎么会找过来?”

叶云时拿出小手帕十分优雅地一甩,“为师担心你啊,听说南流景带着他徒弟下山,吓得饭都来不及吃赶过来,生怕你会吃亏。”

“是怕我吃亏,还是怕我遭雷劈啊?”星晚无奈道。

叶云时擦擦不存在的眼泪,“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当然是怕你吃亏,毕竟现在山下的智障实在是太多了。”

“好啦好啦,是我说错了,那你也不能一直跟在我身边啊。”星晚有些抗拒,“下山历练就是要离开师父,你这样那我和雨霖铃有什么区别。”

叶云时明白星晚的想法,这个年纪正是壮志凌云的时候,急于向所有人表明自己不再是仰仗师父的孩子,他筑基那年还干过偷偷下山的事情,回去差点没被师父打个半死。

可这次他说什么都要跟着星晚,雨霖铃就是个最大的变数,要是和她碰上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有南流景在星晚肯定要吃亏。

自己的徒弟他最清楚,是个越挫越勇的性子,逼急了真敢对着炼虚修士出手。

眼见着师父不说话,星晚不高兴地撇撇嘴,看来是不能一个人历练了,至于甩开师父那就是痴人说梦,有宗门玉牌在叶云时随时能追上她。

星晚感觉自己缓过来一些,盘腿坐好运行灵力让自己尽快恢复,总不能等会让师父背着下飞机。

猪有些不适应飞机,摊开四条腿趴在角落,失去之前的活力。

星晚睁开眼看它这样有些担心,过去安抚道,“你不要害怕,这个法器很安全的。”

叶云时看徒弟这么在乎猪,走过来道,“让我看看什么情况,也探一下它什么时候能够化形。”

星晚摇头,“不能化形也没关系,做个无忧无虑的猪挺好。”

她是说给猪听的,没有化形的灵兽虽然有灵智 ,但和几岁小孩没什么区别,要是猪听完这话伤心就不好了。

猪在星晚的安抚下开始适应,迷茫的小眼睛也有了光彩,发出哼哼声回应着星晚。

叶云时收回手,“天资还挺不错,只要潜心修炼有化形的希望,也就这两年的事情吧。”

星晚轻轻摸猪头,“既然这样得给你起个名字,就叫……猪猪侠!”

叶云时没想到徒弟会起这个名字,猪猪侠的故事可是六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讲过。

“你觉得它长得像猪猪侠?”

星晚摇头,“猪猪侠是拯救世界的猪,我的猪也要有这样的雄心壮志!”

行吧,看来是中二期还没有过去,要是早几年遇见这头猪怕不是要起名叫佩奇。

“正好现在有时间,赶紧和猪猪侠结契吧。”叶云时接受这个名字。

星晚拿出笔在地上开始画契约阵法,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猪也跟着端正站好,然后发出很大声的哼哼声,它知道只有完成这个才算是正式成为主仆。

它就不再是没有主人的野猪,主人也不再是没有猪的野主人。

最后一笔落下星晚踏进阵法,猪猪侠也很懂事地走进去。

阵法开始运转,阵眼的灵石不断散发灵力,把一人一猪联系在一起,最后气息交缠成功结契。

见证了这个值得庆贺的时刻后,叶云时开始给师兄写信,得把薛重明的事情告诉他。

这么大的事情不能让清玄门压下去,光明堂说到底不是仙门,得有他们云衔山出面才能把事情闹大。

这个崩坏的世界对于恶人总是下意识忽略,那他就把事情拎到明面上,谁也别想当瞎子。

写完信叶云时拿出一个铜盆,然后开始神神叨叨地把信放进去烧,“师兄师兄,这是我给你的信,收到请回答。”

星晚在纸上写东西跟着放进去,“师伯师伯,我想吃烤鸡了,能送过来一只吗?”

师徒俩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念叨,不知道的还以为江逾白已经驾鹤西去。

这是叶云时独门传信法术,虽然看起来瘆人,但绝对是能够瞬间送达,不需要等待。

江逾白漠然看着寝殿里突然有信件出现的铜盆,他对此已经平静接受,只要师弟不作妖给他烧纸不算什么大事。

他认命地从盆里拿出信纸,表情变得越来越扭曲,然后深呼吸来强迫自己冷静。

最后关上大门设下阵法确保没人能听到声音,大吼道,“叶云时这个小兔崽子真会给我找事情,插手其他宗门那是能随便做的,要是闲的没事做不如把云衔山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星晚都被他教坏了!”

吼完江逾白终于平复好心情,然后转头拿出来一个更大的盆,在纸上龙飞凤舞,“知道了。”

他这张信纸连着烧鸡都放进去,带着微妙的愉快把信纸烧掉,叹了口气叫陆天生把这个月的账本拿过来。

做掌门难,做老掌门难,做一个有名的老掌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