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千户把囚犯丢了,自觉对不住当今圣上。
在周围十里之内的地界搜寻,半点踪迹线索都没能发现。
仿佛,囚犯是凭空消失一般。
虽说,按照自己的手下所讲,他们只是见到那个神秘人一甩袖,他们就都晕过去了。
这种手段,已经超过他们能对付的范畴。
可是左千户却不这么想,犯人是在自己手上丢的,他便是有罪。
若是找不回来犯人,那他便是辜负圣上提拔、赏识之恩,只能以死谢罪。
然而,就在左千户郁郁寡欢,正欲回城请罪求死之时,手下无意间提及一句。
普渡慈航国师正在附近的坠龙城当中。
其一身呼风唤雨的手段,未必不能找到傅天仇。
然后,便有如下的场景。
“普渡法师已经休息了,别说你是千户,即使你是一品官员,我们也不能放你进去。”
左千户被守卫堵在门外。
即便他再着急,也只能驻足止步于门前,耐心解释道。
“我们一行人是押送兵都尚书傅天仇上京受审,圣上曾传下口谕,无论死活,他都要见到傅天仇,小兄弟,你能否进去告知慈航法师。”
“事关紧急,救走傅天仇之人,也是法力高强的术士。”
堵在门口的守卫,摇摇头道:“我不管是什么傅天仇,还是傅地仇,我在没有接到命令前,绝对不会将你们给放过去。”
小人得志的模样,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听得左千户的手下,差点就拔刀给这个家伙来上几刀了。
就在剑拔弩张的这一刻。
寺庙门向两侧展开。
浓烈异香扑面,梵音随即响起。
左千户看去,只见僧人抬着莲花轿漫步而出,其口中颂咏着听不清的经文。
这对僧人一出现,狂风便呼啸而出,吹得众人的衣袍猎猎作响。
左千户抬手挡住狂风,强撑着看向莲花台那薄帘当中的人。
他曾远远见过普渡慈航一眼,很快就认出来人。
旋即,单膝跪倒在地,抱拳说道:“法师,我等是……”
……
傅天仇是个年近六旬的老头子,身着一袭白色囚服。
花白头发半尺长,胡须差不多也有半指长了。
宽大囚服下,是瘦骨嶙峋的躯体。
一看就是在牢狱当中囚禁许久。
在傅清风口中,任霄也得知这个兵部尚书下狱原因,只不过是家中被挖出一件黄袍和一把金刀。
而傅家根本就不知情,直到傅天仇被抓去狱中审讯,傅清风姐妹这才得知这件事。
此时此刻,傅天仇正在说些文绉绉的话,给驰援的侠客逐一感谢。
从大义讲到私情。
任霄对此无感,对于傅天仇满口鼓舞众人为朝廷效力,齐心协力扶大夏于将顷。
其口中满是皇帝身边奸臣小人太多,皇帝被蒙蔽,这才导致现今民不聊生的场面。
只要众人合力,定能扭转乾坤,将大夏重新推上正途。
任霄背靠柱子,正无聊地抠着指甲。
然后便见到傅天仇来到边上,弯腰行礼道:“法师,你如此的手段,不如随我一起上京。”
傅天仇向着东方拱手,道:“一起去面见圣上,向圣上觐言,大夏境内民不聊生,生灵涂炭,戳穿奸臣谎言……”
知秋一叶横插一脚,挡住傅天仇,解释道:“傅大人,法师追求六大皆空,心无旁骛修行,朝堂之事不太适合我们,我们还是习惯过着斩妖除魔的日子。”
“任法师。”傅天仇表情一怔,可又不肯放弃。
还想要继续劝说。
任霄无心去朝堂当官,更不想对别人阿谀奉承。
尤其还要以臣子自居。
把那破鸟位夺过来坐坐倒是合他心意。
即便眼前的可能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他还是脱口而出道:“让我去见他,他没那个资格。”
话音落下,傅天仇脸上便出现不喜。
任霄清晰捕捉到这一幕,不过也没有改口。
反而还更加过分,说道:“伯父,你想见他,我直接把他带过来,或是把他的龙椅拿来让你坐坐,到时你行事就方便了。”
这话对于忠心报国的傅天仇,无异于是大逆不道之言。
他脸色变冷,喝道:“任法师,你怎么能说出如此荒谬的话?我等皆是臣子,圣上贵为天子,我……”
任霄不想再听傅天仇的大道理。
直接开口打断:“伯父,你不必多说了,若是要我帮忙,就只有那两条路给你选,其余的免谈。”
任霄看向山庄的大门,说道:“还有,那个左千户又来了,还带来一个麻烦。”
话音落下。
正气山庄的大门被狂风吹开,梵音夹杂着邪性梵音响起。
先是左千户带着手下,冲了进来。
随后跟着一行抬轿僧人。
“他们在这里,别放跑他们。”左千户一声大吼,提着钢刀朝着众人袭来。
“拦住他们,护送爹爹先离开。”傅清风拔剑应敌,同时交代道。
任霄抬手拦住要上前的傅清风。
手掌一摊,真言套索出现。
抓住绳索一端,向着冲来的左千户甩去。
瞬间,真言套索以龟甲缚的姿态,把左千户吊了起来。
其余冲来的兵卒,见到自己老大就这么毫无反抗之力被吊了起来。
顿时止步在原地。
任霄抬手一点,以“移景”之术,凭空筑起石牢,将众多兵卒关押在旁边。
口吐梵音的普渡慈航,慢慢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