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夏自然是洗耳恭听。
未料到,齐时光第一句话,就是对她说的:“鄂夏,我接下来说的事,很重要,除了我们以外,你不要向任何人说起。”
见齐时光的神情如此严肃,鄂夏认真地点点头。
齐时光见此,满意地颔首,她双手在空中划弄几下,双手间就出现了一张地图。
鄂夏听到齐时光似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似是在惋惜又像是在悲伤。
接着,齐时光便示意鄂夏过来看:“这就是我们天星省的地图……鄂夏,你过来看一下。”
那地图并不是平展的2d地图,而是一种正在不断变化中的立体3d地图。耸立的高山被流动的云雾环绕,小巧如一枚宝石的湖泊,湖面上涟漪不断,更别说一块块农田,层层叠叠,颜色深浅不一的水边树林……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有那么几个瞬间,鄂夏的心被这种极尽细致极尽细节的美给震慑住。
她不自觉地将这个地图与她的精神世界相对比,虽然她关于精神世界的记忆其实是有些模糊了,但还是觉得自己搞出来的更真实些。
这算不算是王婆卖瓜?
鄂夏难得地走神了几秒。
齐时光居然也没有察觉,她也盯着手上的地图发起了呆。
如此美,如此叫人心醉的大好河山!
只可惜……
齐时光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了:“这就是我们天星省……小夏,你来看看,我们的天星省……它像什么?”
齐时光用手指缓缓描画着地图的边界。
这会儿,鄂夏是看得更清晰了些。
她很快就回答出来了:“大师!它像是一只蝴蝶!”
两边是蝶翅,中间那一处就是蝴蝶的身体。
天星省,就像是一只披着华丽翅膀的蝶,栖息在了华国的东部。
齐时光怔怔的,她重复着鄂夏的话:“是的,它就像一只巨大的蝴蝶,一只巨大的蝴蝶,停在了我们的头顶上。”
她轻轻抬起手掌,那些云雾随着她的动作缓缓上升,消失。
鄂夏看得目不转睛。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面前这一幕还是叫她瞪大了眼睛,甚至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果然,真如齐时光所言。
一只巨大的蝴蝶完全将天星省给笼罩住,它的蝶翅甚至隐隐往外扩张。
天星省的地图像一只蝴蝶。
如果这是一个比喻,也许鄂夏还能赞叹一声天星省的美丽。
但是,当蝴蝶成为现实,鄂夏却笑不出来了。
好大的蝴蝶!
它的蝶翅可以说是遮天蔽日,可以说,整个天星省都处在它的阴影之中。
鄂夏虽然有所猜想,但还是不死心。
这都是御兽世界了。
又有凤凰,又有龙,人又能踏海而行,又能飞,又有飞行器,全息舱等高科技加持……
结果,齐时光居然告诉她,她的头顶上,居然有这么一只蝴蝶?
就这么趴在天星省所有人的头顶上?
齐时光却缓缓点头,肯定了鄂夏的猜想:“没错,就是如你想的那样。”
鄂夏顿觉背后一凉。
她很不厚道地想,现在带着星兽们跑,还来得及吗?
但是燕来城帮了她那么多……嫏嬛市这边也帮了她很多……除了最近发生的那件莫名其妙的事,但是她办理转学转户籍的事都很顺利,齐时光还跟她说,嫏嬛市这里还给她申请了特殊人才补贴……
鄂夏默默地看着齐时光。
那什么,考虑搬家吗?整个省一起搬的那种。
齐时光却是猛地一转话题:“小夏,成为侯级御兽师之后,你有没有感觉,你自己的生命力会莫名其妙地消失掉一部分?”
鄂夏不由得回忆起来,这些天她一直是学习做题训练星兽,中间是吃饭喝下午茶吃零食吃夜宵洗漱睡觉。
除了跟星兽一起训练之外,她倒是没怎么留意自身生命力的变动。
毕竟生命力大幅度下降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身体虚弱。
但是她一有什么不舒服,那就是——
“霜霜!”
鄂夏摸了摸鼻子,在心里戳了戳系统,道:“有感觉的。”
齐时光看上去相当恍惚,甚至短暂地忘记了霜霜拥有天赋治疗技,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抱歉,我忘记了,你有霜霜。”
她轻呼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绪,道:“我们的头上停了一只巨大的星兽,”说话间,她调整着地图的位置,好让鄂夏看得更清楚,“这就是那只蝴蝶,三态共轭翡山蝶。”
随着齐时光的动作,鄂夏看得更加清楚。
它很大,这一点无需多言。
它浑身上下都是透明的。若非齐时光亲手将天空中的云抹掉,亲自指给鄂夏看,恐怕鄂夏都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鄂夏不由得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它是为何飞到了这里?我们为什么不搬走?”
齐时光静了静,苦笑着摇头:“小夏,一开始,它并非是我们的敌人。”
鄂夏留意到齐时光话里的“一开始”,心里便开始暗暗摇头。
一开始,并非是敌人……
那就是,现在就是敌人喽。
这御兽世界里的敌人,还格外与众不同。
齐时光继续道:“涅盘前的三态共轭翡山蝶是开国时期某位传说级御兽师的星兽,这位伟大的传说级御兽师献祭了自身的所有,包括ta的姓名,留下了这只蝴蝶,庇护着天星省的所有人。”
鄂夏:“……庇护?”
齐时光:“对,庇护,这只蝴蝶庇护了我们几代人,也包括你,阿凤,小杰。”
丹元凤正垂眼戳弄着沙发边的独角兽,而秦杰正在翻看着书。
她们应该早已听说过这件事,所以表现得相当平静。
鄂夏心中却震动不已:“那这只……三态共轭翡山蝶现在是?”
齐时光接着她的话道:“现在的三态共轭翡山蝶早已不是原来的它了……我们怀疑涅盘不止一次,它的御兽师死亡,却留下了它,这是它的第一次涅盘,再后来,为了天星省,它又涅盘了一次……我们这代人,是听着它的故事长大的……结果也是我们,最先发现了它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