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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筹备与帝师大婚的事,悄无声息传了出去。

二人的关系在朝臣中并非秘密,他们知道,以陛下对温大人的爱重程度,有这么一天,是迟早的事。

起初还有人反对,但北地的事情过后,朝中基本上就全都熄火了。

温大人家世好,才学也好,不管是在朝堂上还是军营中,威望都高,人缘也不错,还辅佐陛下一路走到今天……除却二人的师生身份,简直是数不尽的优点。

就陛下那眼光,在见过这么惊艳的人后,再看上别人的可能,几乎也是微乎其微了,他们又何必去勉强呢?到头来不讨好。

况且,淮陵王和王妃如今又都回京了,有他们在旁虎视眈眈盯着,谁敢唱反调啊?

还是让自己过得舒心些比较好。

人啊,该糊涂的时候就得糊涂。

外界一片纷扰,然而在准备婚事这件事上,温鹤绵却难得当了回甩手掌柜。

上有她爹娘帮忙,另一边又有谢琅全权盯着,真正落在她手上的活,基本上就没了。

至于宫规礼仪,皇帝陛下本身就是最不在意礼法的那个,大手一挥,也不让她学那些乱七八糟的,顺便将流程简化了很多。

毕竟温鹤绵会是他的皇后,又不仅仅是他的皇后。

温鹤绵该是翱翔在天空的鹰。

他怎么舍得让她一辈子困在后宫中?

朝堂上,才是她施展才能的地方。

温鹤绵能大致猜到他的想法,见最看重礼法的礼部都没跳脚,于是就不掺和了。

自由惯了,没谁乐意被一堆规矩束缚着,不用学当然最好。

她对自己宽容,不会在这些地方妥协,礼部就是要跳脚,也会被她想办法摁下去,现在正好省了麻烦。

怎么说,事都不能让谢琅一个人包揽了吧?

这边准备上了,圣旨的进度也不能落下。

趁着温鹤绵出宫回府,又恰逢风和日丽,谢琅命人将提前写好的圣旨给送了过去。

来喜心中明镜似的,一张脸险些笑出褶子,赶在念圣旨前,道:“陛下的意思大伙儿都知晓,您三位坐着,听听便好。”

温乘渊和秦宜早年便有免跪特权,温鹤绵就更不必说,这一家子,全是顶顶尊贵的人。

来喜深切明白,陛下都要讨好的人,他更要跟着讨好,遂没有半点架子,只管捧着圣旨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内阁首辅、太傅温鹤绵德才兼备……”

这封圣旨写得颇长,先是一连串的溢美之词,念了许久,才到重头戏:“……朕与太傅,相识于微末,此意昭昭,愿寄苍天,惟问心无愧……”

“太傅于国于民皆有大功,渊清玉絜、嘉言懿行当为天下表率,特册封为皇后,与朕同尊,共理朝政,宜令有司择日,备礼册命。钦此!”

听到前面,温鹤绵还很淡定,再怎么说,她提前过目过,有心理准备,听到后面,她却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

谢琅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竟然悄摸摸修改了内容。

来喜笑眯眯将圣旨卷好,递到温鹤绵面前:“恭喜温大人,恭喜王爷、王妃!”

看出女儿的怔愣,秦宜挥挥手,示意一旁的下人将准备好的荷包塞来喜手中:“公公也沾沾福气。”

来喜脸上笑容更大:“多谢王妃!”

待到人走后,温乘渊才哼了声:“小皇帝这是把所有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了,能做到这份上,也算平了爹娘的担忧。”

二人之间原本最大的阻隔,就是这重师生身份,无论他们再如何坚定,也免不了诟病,谢琅这么一挑明,自然没人敢跳到皇帝头上去指责。

温鹤绵回神,复杂:“他没告诉我。”

“看出来了。”秦宜点点她眉心,笑得温柔,“算他有心。”

……

圣旨并不只是给他们看的,还要布告天下,广告四海。

对比起初得知几乎要炸了锅的朝臣,百姓们的反应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激烈。

对百姓来说,帝师携领少帝肃清朝堂,所颁布政策皆于他们有利,又先后寻找高产作物推广,让他们吃饱肚子,赈灾平乱皆不在话下……当个皇后有什么!

原本早些年听说她出事时,就有不少百姓自主在民间立祠怀念,后来她回来,大家伙还高兴了好一阵。

别说什么师生在一起有悖伦常,王侯将相奢靡混乱的事儿多了去了,有谁会在乎?

百姓们的思维简单粗暴,多数压倒少数,顺理成章也就掀不起乱子了。

“朕就说,还是朝臣们接受力太差。”

谢琅听人回禀,面色不改,显然胸有成竹,对此早有预料。

“年纪大了,不能怪他们。”

温鹤绵好笑地抬起眼:“改圣旨不提前和我说,我还以为,来喜念错了呢。”

“想给你个惊喜。”谢琅笑得狡黠,贴在她脸上亲了下,“他们不敢对朕说什么,早些挑明,免得他们闹你面前去。”

谢琅早过了年少莽撞的时候,他明白在这段关系中,世人更苛责的会是谁。

倘若换成他强求,那么人们就没办法对温鹤绵说出污言秽语了,他是君,君要臣,臣不得不从。

“天下人都被你算计进去了。”

温鹤绵心中百味斑驳,片刻后轻轻笑了,声音温和而有力:“不过陛下,我没你想象中那么脆弱,要有什么声音,我也扛得住。除非有朝一日,你变心。”

好一顶天大的帽子!

谢琅委屈,谢琅控诉。

“朕才不会变心!”

温鹤绵哭笑不得:“只是假设。”

谢琅牵住她的手,眉眼低落地垂下:“我说过,假设也不要有。”

是有这么回事……忆及此,温鹤绵带了些歉意:“我错了,以后不说了。”

她缓缓抬起手,犹豫地揉了下小狗的脑袋,目光清皎皎:“君心亦吾心。”

好似一句情话。

谢琅眼睫颤颤,抓住温鹤绵的手腕,抬起的眼亮了,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朕听到了,含霜,不许反悔。”

温鹤绵反握住了他的手,满眼盈着笑意,只有他一人倒映其中,这次,很坚定:“绝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