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陈然看着面前这团神火,想要伸手去接,对方也同样缓缓靠近。
就在他手掌刚刚托住这股神火后。
嗡——
陈然意识瞬间模糊起来,神墟周围建筑也开始扭曲,重新回到现实。
他被强制驱逐出神墟了!
陈然一有些惊愕,想要再次进入,却发现无论如何都进不去,地狱神墟宛若消失一般,再也没了感应。
这是他第一次失去与神虚的联系,心中逐渐弥漫一种不安感。
与此同时,他心中又有一层感应突然出现,伸出手掌后,一朵五彩火莲,如一道印记般死死烙印在他右手掌心。
只见他微微发力,那团在神墟中的五彩火焰,缓缓浮现在手中,散发着神秘而恐怖的气息。
“这……这是,完整的权柄法则!”
陈然失声叫道,瞪大眼睛,这才确定手中弥漫的气息,乃是世间最强之一的火之权柄法则。
祝融为何只苏醒到一半?
还有神墟内,那奇怪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祝融又为何要将他自己的权柄法则交给自己?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已经成长了不少,更加沉稳冷静的他,也心中骇然。
轰——
一声巨响传来,镜像阵内已经完全混乱,祸斗与天伤圣使已经反目,谁靠近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混乱不堪,连复制出来的镜像都懵了。
“还是先解决眼前的吧。”陈然皱着眉头,低喃一声,一个跨步便传入了阵中。
而随着他的出现,镜像阵中被复制出来的天伤祸斗,也都消失。
“该死的人类!”
见罪魁祸首出现,还有理智的祸斗勃然大怒。
这个人类,居然用阵法把它堂堂祸斗困在其中当猴耍,丑态百出,简直可恶至极。
只一瞬间,祸斗便口中蕴含出一股极为精纯的火焰,准备朝着陈然射来。
这时,陈然摊开手掌。
“祸斗,你看看,这是什么?”
话音刚落,就见他右手掌心缓缓浮现五彩神焰权柄,仿佛蕴含着毁灭世界的能量。
见状,祸斗瞳孔瞬间收缩,口中火焰也哑了火,庞大的身躯一颤。
在这一刻,祸斗眸中闪过一丝迷茫,复杂,还有……久违与激动。
“吾主……祸斗明白了!”
它口吐人言,有些僵硬生疏,但气息已经完全温和下来。
这句话,似乎是在对火之权柄法则说。
随后,祸斗深深看了一眼陈然,仿佛在努力记住他的样子,接着忽然转身,口中喷出一道极强的能量,击打在天伤圣使身上。
“啊!好烫啊!蜃女大人您慢点……我快受不了了!”天伤已经完全疯魔,被这道火焰燃烧着,口中居然胡乱喊叫着。
没几秒,他的躯体就彻底消失在了世间。
陈然看呆了。
他展示出祝融的权柄,本来是想看看祸斗反应,毕竟对付一只这种级别的大妖,十分不易。
却没想到,祸斗居然直接反水,将自己的认可的灾厄使杀死。
“告诉吾主……地狱之门会如约打开,到时祸斗恭迎诸神归来!”
祸斗再次张口对陈然说道,随后声音化作一团漩涡火焰,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无边压抑的场中,忽然陷入一片死寂。
陈然看着右手掌中的印记,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叹了口气。
“难道,这一切都是被算计好的吗?”
毫无疑问,陈然再次被牵扯到了这盘大大棋中,并且又走出了一步。
似乎自己见到祸斗,以及得到祝融权柄,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而祸斗明显知道什么,可能是祝融早就对他下达过的命令。
比起这些,陈然更关心的,是祸斗口中所说的【地狱之门会如约打开】。
以及,【诸神归来】。
难道那时候,沉眠的哪吒、大羿、杨戬等神明,会真正出现在世间?
那么约定时间是什么时候?
难道是自己将所有神明唤醒的那一天?
这许多的疑问,压的陈然喘不过气来。
而且让他极为不爽。
什么也不知道,却要被一直牵着鼻子走,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每一步,都是被那些所谓的神明算计好的。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陈然抬头,看着那抹即将消散的灰暗,一丝光束已经透过可见,沉声低喃着,不知道在问谁。
……
南部,一条僻静小路之上。
一男一女的身影,从道路尽头缓缓浮现。
“咳咳……”
忽然,体态丰腴,而媚骨天成的女子,面色苍白,忽然吐出一口鲜血,剧烈咳嗽,胸前不断起伏,晃动不已。
“感觉怎么样?能撑住吗?”
她身旁,一个容貌阴柔的男子问道,想要伸手搀扶他。
蜃女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厌恶,一抬胳膊将他伸出的手甩开,不甘心道。
“该死的镇妖司,居然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等我们上钩!究竟是谁透露了风声!”
阴柔男子无奈摇了摇头,叹气道。
“我早就说过了,京都不是寻常之地,察觉不妙就要立刻退走,你倒好,非要去找镇妖司司命之【未】袁申的麻烦,要不是我出手,你恐怕……”
“闭嘴!”蜃女没来由一股火气上头,瞪着他,身躯虚弱不慎摔倒,胸前起伏更大,一片雪白颤动,怒吼道。
“不就是个八阶镇妖师,一个破耍阵的阴险小人,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是早点动手,我不信对付不了他!你别忘了二哥就是死在他手里的,你不想报仇吗?”
阴柔男子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耐心蹲下为她揉捏着脚底,才摇头解释道。
“老五,你太小瞧袁申了。华夏阵道魁首,不是说说那么简单。二哥当时已经完全掌握权柄法则,却还是死在他手下。咱们俩难道就有胜算吗?反正再过两年,他也该死了,何必非要去触霉头呢?”
闻言,蜃女眼中厌恶更甚,挣脱他冰冷的手掌,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冷笑道。
“修琦,你就是个懦夫,还在冠冕堂皇的找借口。哪个男人不比你强?”
说着,她眼中再次闪过一丝轻蔑。
“呵……我忘了,你早就不是个男人了。”
闻言,修琦那阴柔冷静的面容上,陡然闪过一丝狰狞与疯狂。
“呵……男人,我变成这样都是为了谁?!妈的,在你眼里就陈景天最男人是吧?他死了之后,你见到个男人就投怀送抱,跟疯了一样,唯独不肯看我一眼,我堂堂瞑教四祭司,九阶灾厄使,到底哪里差了!!”
修琦咆哮着,一把抓住蜃女皙白的天鹅项,用力摇晃着,疯狂发泄着自己这么多年以来遭受她白眼的不公。
很快,蜃女就被掐的喘不上气,感受着那冰冷刺骨的手掌,她缓缓闭上眼睛,然后笑了。
加上那一丝挂在嘴角的血迹,显得她那样凄美动人,如玫瑰将要凋零的美感。
见状,修琦被自己的冲动吓坏了,连忙松开手,轻抚着蜃女脖子上的一片通红,支支吾吾道。
“老五……对不起,我错了……疼吗?”
蜃女没有说话,眸中不带丝毫色彩,就这样冷冷的看着他,环抱着双腿,就这样静静坐在地上。
片刻,她缓缓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缓缓向前走去。
“他不会死的……”
她冷不丁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