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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和凤崎两人眼中的泪光,抬起脸,看向被亡魂淹没的天空:“不行,湮灭之盘还没关闭,我不能走。你们快走吧!我是湮灭之盘的主人,我不会有事的!”

“不行!潇潇!不可以!”凤崎立刻抱住了我,用力地摇着头。

“快走!”风北齐却扯住了他。

凤崎哭了,紧紧抓住我的衣服:“潇潇……跟我走吧——我求你了——”

他彻底哭喊出来。

我狠绝地看着风北齐:“还等什么!带凤崎走!”

风北齐眼中一痛,抬手狠狠敲在凤崎的后脑上,凤崎在我面前晕了下去,风北齐扛起他就走!

“潇潇!”司御旻大喊着朝我而来。

“站住!”我心痛地厉喝。

他站在了原地,也是满面的泪水,那泪水和他脸上的血水混在了一起,流下他的脖子。

“走!你也是!你也快走!你们!都走——”我决绝的转身,低头大喊。

泪水,从我眼中不断涌出,掉落。

我想走的,因为,我害怕。

在这样一个宛如末日的世界里,我怎会不害怕?

但是,我不能走。

湮灭之盘没有关闭,亡魂没有离开,我的任务,就没有完成。

“小太子妃——”星宿朝我扑来,也紧紧抱住我。

我狠狠将他拽开,推倒在地上。

星宿坐在地上大声哭泣。

大天尊匆匆过来抱住了他。

我看他一眼,擦掉眼泪头也不回地朝湮灭之盘下方跑去。

樨木赶紧跟了过来。

花脸不知从何处也追了过来,他玄色的皮毛上,也覆盖着淡淡的霜。

因为他还有灵力,勉强抵御住了这强猛阴力的吞噬。

整个世界越来越冷,刺骨地寒冷。

白骨飞落我身旁,要来护我。

我忍着泪水看他:“你先救人,再来护我!”

现在,那么多灵族都动不了,还有的已经被冻住了,需要更多人力去救人。

白骨看我一眼,扭头离开。

我继续往前。

越往前,由阴力化作的风力更大,吹在我脸上,又划破了我的脸。

巨大的湮灭之盘像是给这个世界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那些亡魂。

亡魂已经将司煌天巨大的神魂穿得千疮百孔。

司煌天一条手臂都被那不断冲击的亡魂而冲断,他变得渐渐不支。

他低下巨大的脸,看向我。

我仰起脸,轻笑地看着他:“被以前你看不起的蝼蚁打败是什么感觉?”

司煌天的笑容,依然轻蔑。

直到此刻,他被无数的蝼蚁打败,他依然鄙夷这些蝼蚁。

他那带着蔑然的脸,在蝼蚁的冲击中破碎,破碎的身体被光手抓入了光门之中。

而亡魂的龙卷风,依然没有停止。

整个世界,都被亡魂笼罩,宛如这座灵宫,成了缥缈界的冥域,被亡魂彻底占领!

那些高高在上的灵族,这座充满罪恶的灵宫,最终,输给了被他们千百年来一直欺凌的蝼蚁。

我疲惫地坐了下来,靠在那巨大的湮灭之盘上。

意外的,光门所及之处,是一片暖光,阴力无法侵袭,也让我周围的世界变得温暖。

樨木和花脸也赶紧进入这片区域,静静趴在我身边,靠在了我的身上。

我们在这个满是亡魂的黑暗世界里,在这片小小的暖光中相互依偎。

“风夭夭呢?”我问樨木。

他身体扭动了一下,从床里“吐”出了虚弱昏迷的风夭夭。

我将这小小的女孩儿抱起,久久看着她。

这样安静的小女孩儿,多可爱啊……

原来萌娃子长得再可爱,也盖不住那个让人厌恶的灵魂。

湮灭之盘里面射出的光芒太温暖,太祥宁了。

我不知不觉地,垂下了脸。

头重重掉落了一下,我赶紧醒来。

眼前,却是一片无垠的光芒。

光芒中,似有巨大的身躯坐在那里,静静俯视我。

我看向自己,我变回了自己。

然后,我就看到了身边另一个女孩儿。

她……该不会就是风夭夭吧!

她也在看自己,然后看向了我,还有些高兴:“是你!你是我是吗?”

我沉下脸:“不是。”

“那你是谁?”她又开始打量我。

“我是你口中的反派。”终于,我说了出来。

她变得震惊:“风潇潇!”

“是!”我差点就伸出手,想掐死她!

但我,忍住了。

风夭夭立刻戒备:“你是不是想夺舍?想都别想!你这个坏女魔头!”

她举起了她的手指。

忽然,她愣住了,看着自己的手指发呆:“怎么回事?我的神力呢?”

“哼。”我忍不住冷笑。

她愤恨地朝我看来:“你夺走了我的灵根灵力!”

她又变得恼怒,看向自己:“我不是女主吗!我怎么会输给反派?难道风潇潇还是女主?”

看到她还在纠结谁是女主,我忽然没脾气了。

谁还能跟一个不当自己是人的人计较?

“风夭夭,你还没清醒吗?这里根本就不是书。”我说了出来。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剧情都对上了!”

“对得上个屁啊!”我吼了出来,“风北齐就没想过要挖你的心!你从一开始名字叫错就错了!司雪瑶听见你的心声追着我一个劲地杀!”

“你还说这不是书!你都说司雪瑶追着你一个劲的杀了,这要不是书你早死了!你有女主光环!”她像是抓到了我话语中的漏洞,和我开始辩论,而且,还有点得意。

但我,觉得跟她辩论都显得是我弱智。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杀你了!”我直接伸手,一把掐在她的脖子上。

她又开始甩她的手指。

多么可悲的人啊,这辈子,都只想用金手指来解决一切。

从来,没想过自己努力。

而我,为了努力活下去,从会爬就开始接受严苛的训练。

练成了灵活敏捷的身法和一身的武功。

而她,当没有金手指和外挂之后,什么,都不是。

她竟是开始怕了,她终于感受到了人畏惧死亡的,本能害怕。

她无力反抗,她在无法反抗中,又变得慌乱。

我掐着她的脖子,将她举离了地,那一刻,她开始窒息,她彻底慌了神。

她开始本能地挣扎,随着越来越难受,濒临死亡,她的眼泪,也从眼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