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柳如烟张嘴，含住了拳头。
所以……凌落延口中的他，是他男神吗？
他男神，喜欢先太后殷泠？！
呜呜呜……不敢相信。
可是……可是她忽然觉得，一切，又那么理所当然。
六岁前，凌落延饱受欺凌。
后来遇见了殷泠。
这一生，也就遇过一束光。
殷泠仙逝，凌落延就成了，冷漠无情、凉薄寡欲的机器人。
她进宫后，也听过一些传言，宫女们说，殷泠去世后，凌落延留下的，其实也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因为，自殷泠入葬皇陵，皇帝便不会哭，也不会笑了。
直到……两年前，凌落延性情大变。
所以，其实是因为主人格陷入昏睡了？
是吗？
是吗？
可是，现在这个，应该算是男神的一个人格。
喜欢男神，是不是得喜欢他的一切？
柳如烟陷入了纠结。
——
“妹妹，怎么忽然让我请林御史和李尚书来家中做客？”送走林御史和李尚书，殷孟亭就赶来找殷泠了。
要知道，先前，殷家从不与二人结交。
毕竟，林御史和李尚书二人，人品不咋好。
彼时，殷泠正在池塘边喂鱼，听到殷孟亭的问话，也没有停下动作，只是淡淡地开口道，“挡刀。”
殷孟亭：？
“挡刀？挡什么刀？”殷孟亭一头雾水。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殷泠漫不经心道。
殷孟亭闻言，伸手，抠了抠脑袋。
忽然发现，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也就不想了，“郁王来了，母亲让你过去一趟，感谢一下王爷。”
先前，关于殷孟聆的谣言，闹得满城风雨，是郁离派人压下去的。
之后，第二次谣言，虽然是被凌落延压下去的，但是，殷家把功劳算到了郁离身上。
郁离今天来殷家，当事人理应出面感谢。
殷泠闻言，停下了喂鱼的动作，放下食器，起身了，“走吧。”
同为殷泠养过的孩子，凌落延不听话，就衬得郁离格外可爱。
对郁离，殷泠多了几分包容。
……
走到前院，看着亭子里，围成一圈的几人，殷泠脚步微顿。
这场景，有些眼熟。
老爷子、老夫人、殷夫人、郁离，围成一圈，正围在一起搓麻将……哦，这个时代叫推牌九。
郁离第一次推，不太懂玩法，老夫人坐在郁离身旁，很贴心地教他。
“王爷，我帮你看看啊……这牌啊，它不好，就出这牌吧。”老夫人指着郁离的一张牌。
郁离闻言，捏着牌，放到桌子中间。
“嘿！糊了！”老夫人老当益壮，这一生吼，一点不比当年小。
殷泠看着眼前的场景，神色有些恍惚。
以前的世界，都未曾有过家人，也不知，那是何种感受。
刚刚，竟是生出几分贪恋。
“聆儿和亭儿来了？来，爷爷把位置让给你们。”殷老爷子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两人。
“来，娘也把位置让给你们。”殷夫人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和婆婆打牌。
一看到一双儿女来了，立马开口道，说着，十分迅速地起身了，把殷孟亭拉到她先前的位置坐下。
殷孟亭“……”
可以拒绝吗？
看了一眼自家母亲的眼神，好吧，放弃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