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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和毛利兰是在百老汇的案子结束后离开的,工藤有希子需要去警局做笔录,晚点才能离开,于是他们两个便自己打车回酒店。

纽约的夜景灯火通明,毛利兰弥补了来时路上睡着没有看到纽约街头景色的遗憾,工藤新一提醒她最好关上窗,她正扬着手里的手帕,但她的手帕却从打开的车窗被刮走了。

少女急切的叫着让司机停下,打开伞下车去寻找那块手帕。

车没有开出去多少距离,毛利兰却没有看到手帕的影子,地上满是坑坑洼洼的水,她有些担心手帕会被弄脏得洗不干净。

庆幸很快工藤新一就看见了被刮上楼的手帕,少年单手揣着兜去看没关上的铁帘门,回过头让毛利兰在原地等他,他上楼帮她把手帕拿下来。

毛利兰有些担心,她觉得这栋楼有些阴森得过头了,像是常年无人的废弃建筑,落满了灰尘和肮脏的废弃物。

但少年离开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给她阻止的机会,毛利兰犹豫了片刻,将要出口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少女神思不属的表情映入星海银眼底,男人撑着那把伞站在不远处,他看到工藤新一进了贝尔摩德所在的大楼,心下猜测对方也不会出什么事。

贝尔摩德要是能被一个国中生找出来,那她直接从这栋楼的天台跳下去好了,也不用证明自己的能力了。

以防万一,星海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虽然雨势并不算小,雨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却掩盖不了从背后渐近的脚步声,浅灰蓝色的眸子往侧方一转,清晰的凌厉杀意一闪而过。

来人穿着一身黑色长风衣,那头长的碍眼的黑发让星海银不得不联想到另一个长发黑风衣的男人,这令他因为遇到雨天本就不虞的心情更加糟糕。

而不远处的少女因为冷着脸靠近的男人而面露惧色,甚至因为看见了对方手里掩藏在衣兜里的枪,而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莱伊那张脸是挺能唬人的,在他暴露身份前,组织也没几个人怀疑过这人是卧底,主要就是对方那一身和琴酒过分相似的气势。

长发,日本男人。

还有那一身在组织磨练出来的气势,几样相加,成功让出租车司机把公路恶魔的名号扣在了这人身上。

司机着急的叫着让毛利兰上车,声音里的急切让星海银都听出来对方几乎满溢出来的恐惧,他腹诽着要是真的这么害怕,不要抄近路不就好了。

而且FbI应该已经把这里封锁了,还这么随意的把出租车放进来,怪不得组织的人总说FbI有病。

星海银不觉得他在这里能不被发现,相当大方的和停在他身边的男人对视一眼。两人眼里没有平和,浅灰蓝色的眸中毫不掩饰恶意,而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满是冰冷的审视。

“建议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男人捋起额前有些凌乱的茶色假发,微微偏过头,表情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他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赤井秀一却莫名接上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

‘会让我想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这个男人对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的敌意。

但赤井秀一树敌众多,丝毫不在意这种来之不明的敌意,也不会放在心上,他在意的点只有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刚刚那辆出租车是他看着进去的,本以为是路过,他也懒得阻止,反正不会是里面那个目标的帮手,而且巷子的出口那边也会进行排查,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劲,那边也是可以排查出来的。

但是没想到这辆车居然就停在巷子中间了,半天了也没见走,考虑到一会儿可能会有的枪战,赤井秀一便进来驱赶对方离开。

但是这个男人,他是走近了才发现对方的。

他可以确定他没有在巷口见过这个男人,其他参加封锁行动的同事也没有传来有人进入的消息。

想到这里,赤井秀一的手指僵了一下,他松开握住枪柄的手,转而摩挲着风衣另一个口袋里的手机。

那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传来消息了。

联想到旁边这个明显不是普通观光客的男人,他不难猜测出来发生了什么,但有些难以置信的,这次行动每组分配的人数都不少,能做到放倒一组人并且不惊动其他组——

赤井秀一的目光落到不远处僵在原地的普通观光客身上,那个少女在出租车司机驾车离开后便一脸惧色,不像是可以独立离开的模样。

防备着撑着伞站在一边的男人,赤井秀一开口例行询问着对方,这个日本少女虽然害怕,却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知道还有另一个孩子在这里时,赤井秀一皱着眉想抽根烟,他伸手想要强制带着这个少女离开。

这里不只是有那个受了伤的在逃犯,如果只有那个公路恶魔在这里,他不会强求这个少女离开,反正这里守着这么多FbI,这个孩子在这里不会出大事。

但是这里还有一个预料之外的男人,一个明晃晃把恶意摆在面上的潜在犯。

而且这个潜在犯可能已经干掉了他的一组同事,这个可能是因为他没有在对方身上闻到任何的血腥味,也没有硝烟的味道。

而这两种味道是他最不可能会错过的。

“我们会找到你的朋友,你就先离开……”无视少女自身的意愿,赤井秀一话还没说完,一只不属于两者的手横插其中,分开了他们两个的拉扯。

“这么粗暴做什么,人家不想离开还非赶人家走做什么?”星海银解放了毛利兰被抓住的手腕,一副善良热心路人仗义执言的模样。

除却赤井秀一差点被卸掉的手指,这人看上去真的是相当之无辜。

“不过这里确实很危险,不要在这里久待比较好哦。”茶发男人看了一眼毛利兰手腕上泛起的红,指着那一块微笑道:“回酒店后热敷一下比较好。”

“我……”毛利兰抬起头,想要跟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道谢,却在抬头的一瞬间瞳孔紧缩。

这位不像是本地民的热心市民拥有一张称得上可怖的脸,蜜色的皮肤横陈着一条狭长的像是胎记一样的红痕,是那种在电视剧里能做最终反派的长相。

但同时他又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瞳色是浅淡的蓝,但此时此刻毛利兰有些看不清晰那双浅灰蓝色的眼睛,她感到一阵头晕,感冒未痊愈的后遗症在这个时候又缠上了她。

毛利兰等着那阵眩晕感过去,感到肩头突然一沉,她睁开眼睛看,发现一件属于男人的宽大外套搭在她身上,挡住了这个雨夜的凉意。

她再次抬头与那双浅灰蓝色的眼睛对视。

恍惚间她似乎回到了那个下着雨的傍晚,她和灰发少年并肩坐在比赛后台的长椅上,等待着热衷于掺和案件的工藤新一。

那时星海芽或也是这样,把警察给他的毛毯披在了她身上,为她遮挡了从破碎的玻璃窗灌进来的冷风。

而这个时候,星海芽或却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她突然就感到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