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执法人员来的时候,这个男的已经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了。
杨盼盼拎着棒球棍,蹲在床脚瑟瑟发抖。
她的那些布置还有一些遗留,害得几个执法人员都扎了。
最后还是一个人想到拿起笤帚扫扫,又把那个毯子卷起来,他们才算好一点。
进屋看那个男的那样,赶紧试了试鼻息,然后赶紧报了120把人拉走。
这次这几个人,昨天都见过,他们看着杨盼盼那样,也挺无奈的。
事情闹成这样,杨盼盼还是得再跟他们走一趟。
这一次杨盼盼提前有心理准备了,她让他们等了一会儿,把自己的证件和一些重要的东西都拿着,直接跟着一起去了警局。
按现有法律来说,入室抢劫或者入室偷窃,屋主都是可以进行反击的。
但如果是偷窃的话,反击就要注意正当防卫的问题。
但如果是抢劫,就可以无限进行反击。
现在那个人在晕着,一时半会儿闹不清,他是想偷窃还是想抢劫。
说实话,这不是明摆着是抢劫吗?!不然怎么会熬过重重阻碍进到屋里呢?!谁家偷窃进卧室偷啊!
而且都受了伤,那还不赶紧跑,还往屋里进,这指定有事儿!
只是作为公职人员,他们没有办法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就把这个事情下定论。
但是,杨盼盼虽然是没事的,可人家毕竟都进到屋里来了,所以不管是偷窃也好还是抢劫也好,她都是在自卫,不是犯法。
“我能不能见见昨天那三个人?!”杨盼盼看着执法人员:“我想知道我到底得罪谁了,为什么这么想害我?!”
“抱歉,他们,已经被移交了。”
“知道了。”杨盼盼失落的低下头,想了想,又问:“我真的不可以,在这里住一晚吗?!”
眼看着杨盼盼连着两天都这么倒霉,执法人员叹了口气说:“那我给你拿床被子,你在这儿对付一宿吧。”
说完,把自己值班的被子借给她对付一下。
杨盼盼侧躺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身下的,只有五十公分的板凳,冰凉凉的。
她搂着装有妈妈骸骨的布口袋,没忍住,到底还是哭了。
她不明白,她到底得罪谁了?!到底为啥啊!哪怕那个人让她死个明白也行啊!
哭着哭着,杨盼盼突然觉得绝望。
她以后就要这样一辈子都东躲西藏,提心吊胆吗?!
她不想那样!
如果真的注定了要早死,那就让她自己选择死亡方式吧!
擦了擦眼泪,杨盼盼在手机上查了一下,她记得,她在网上看过,有一个临终关怀医院,是不给病人做治疗,就是让人等死的。
她买了票过去,找到那个医院的负责人,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和打算。
如果允许她在这里安乐死。那么她的心肝脾肺无偿捐赠给需要的人。
只要对方他们可以将自己和妈妈的骨头一起烧了,也不用收敛,就顺烟筒吹了就行。
她是决定一定要死的,不死在这里也是要死在外边,可是死在外边的话,对于陌生人来说,太过分了。
毕竟谁也不想平白看见一个尸体,那多晦气。
但这里是医院,她死在这里,大家只会习以为常。
就算杨盼盼这么说,但是大夫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毕竟捐赠的话,应该走正常渠道,他们这边是不能这样的。
那大夫看着杨盼盼,知道她年岁不大,就试图劝她往开了想,不行就再去报警,或者找其他地方躲一躲。
眼看着无法得偿所愿,杨盼盼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医院,她想着,那不然找个隐秘点的地方吧?!
到时候最多吓一吓钓鱼佬。
正这样稀里糊涂的想着,路过一个小巷子口的时候,突然之间有辆面包车停在她身后,然后飞快的将她撸上了车。
地上只留下一只被车门磕掉的鞋。
不到20分钟,一个环卫工人正好过来,嫌弃的将那只鞋扫进了垃圾桶。
这地方有监控,但那个车套了牌。而且而且没有人报案,谁会管呢?!但凡有人真的实时监控着,那些被报案的失踪者,也不会找不回来。
杨盼盼一被拽上车,就被涂了药的手巾捂住了口鼻。
很快就昏厥过去。
等她再醒,她发现自己被绑着,跪在一个没有窗子的屋里。
五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男人。
她只认出了两个,一个是那个撞了她的男人,另一个,是那个给酒店太子爷开车的人。
杨盼盼不记得他的长相,但是她记得那双放在方向盘上的,漂亮得让人想剁下来,泡进福尔马林的手。
她清楚的记得,那双手的右手,虎口靠近手背的位置,有一颗痣。
“醒啦?!呵,你还挺难抓的!”
为首的男人看着睁开眼的杨盼盼,居高临下看着她。
杨盼盼不认识他,而且他现在也顾不上,只觉得跪了太久了,双腿都发麻,她下意识活动了一下。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绑人的手法是真专业,把她绑的像个粽子似的。
根本没有活动的余地。
眼看着杨盼盼居然不怕他们,为首的男人觉得自己被忽视了,愤怒的狠踢了杨盼盼一脚。
“你个又穷又丑的蠢货!跟我这儿装什么清高?!”
杨盼盼被踢的在地上,心口生疼,可她却动弹不了。
眼见着杨盼盼不吭声,甚至不喊疼,那男的来了脾气,又狠狠地踢了好几脚。
“行了,你把她踢死了,我们怎么玩?!”
给过杨盼盼10万块赔偿金的那个男的拦住了皮鞋男,掐着腰,冲着杨盼盼鄙夷的嗤笑:“捞我的钱,是要遭报应的!”
“你放屁呢?!”杨盼盼咳出口血来。
她知道以她现在这样跪着倒下,就算再努力她也爬不起来的,最后只能是一个埋头撅腚的屈辱姿势。
所以干脆仰面朝天,这样如果对方再踹的话,说不定使使劲还能把她踹死。
毕竟已经落在这些疯子手里了,求活不如求死。
她躺在地上,看着那个男的,嘴角流出的血弄得她脸颊痒痒的,可她蹭不了,因为心烦,语气更加不好:“那是赔偿金,是你创了我,你应该给的!”
“我说过要报警,走该走的程序,验伤之后你再给,是你自己非要给那些的。怎么就成了我捞的了?!你让人拿车撞一下,你只会比我想要的更多!”
“还我捞你的钱?!你个想要杀妻骗保的垃圾,你还好意思舔脸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