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音也没有再喝,抓着茉茉的手,去了蓝夜一楼,舞池。
周边嘈杂震耳的音乐,乱七八糟的舞步,觥筹交错的灯光强烈地可以麻醉人们的心脏,有时候发泄更能让自己忘却现实中的所有压力与不顺。
两个人在那里尽情摇摆。
果然烦恼去了一大半。
楼上,周尚锦一身黑色长衣长裤,五官长得无可挑剔,身姿挺拔,坐在看台上,和朋友玩牌。
觉得这棋牌少了他家谢少,个中的乐趣也缺了一大半。
一整晚下来,觉得乏味极了。
抽着烟,鼻息处是尼古丁的味道流连,他兴致缺缺。
余光向下瞥去,这一看可不得了。
他一眼就看到楼下穿着白色保守连衣裙的女孩,其实也不怪他能注意到,舞池里哪个人不比谁露得多,腰扭得更妖娆。
不过。
不是说撞人了?还是他的好兄弟,谢屿,能让他吃瘪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想着那位大少爷还躺在病床上,每天的生活就是吃斋念佛的状态,这位,生活倒是挺多姿多彩的。
他随手拍了几张照片,朝谢屿发了过去。
那边回了一个“?”。
倒是符合他高冷的性子。
周尚锦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好心地回了句:“白色衣服的女孩挺眼熟?”
“嘶。”
指尖传来火烧般的刺痛,周尚锦掐断带着火星的烟头,冷峻的脸上恢复到原来的玩味,手指再次在屏幕上输入。
[某人算是惹到棉花上喽!]
......
果然,谢屿将图片放大,就见到今天卑躬屈膝的女人,在夜店跳得这么开心。
她长得白,也长得漂亮,人群中的她更是美得夺目,似乎所有一切都成了她的背景板。
她可真是敢啊。
不过,他倒是没动怒,只懒懒得倚在床头,嘴里叼着烟,幽深的眸子紧盯着一脸开心的女人,缓缓皱起眉宇,眸色变得幽暗,危险,表面上又是一副纨绔至极的样子。
脑海里恍惚又想起女人身上的那股香,喉咙滚烫如火,开始剧烈地滚动,眸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猩红。
下腹也开始变得灼热,酥麻渴望的感觉,瞬间流窜至四肢百骸。
谢屿神使鬼差地点击照片,按了保存键。
不过保存后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鬼事。
他扔掉手机,关上灯。
一整晚,因为那张照片,他浑身躁动不已,将被子掀开散热,一会儿又盖上。
再掀开,又盖上。
心里忍不住咒骂。
这个臭女人,谋害了林落姝,又将他害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隔天。
苏明之满脸担忧地告诉她,从今天起,就得去医院照顾那位阴晴不定的大少爷。
这真是个坏消息呢。
临走前,苏父递给她打包好的饭盒,让她带给谢屿。
苏婉音下了车,面前是几十层楼的盛庭医院巍峨矗立,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医院里。
“谢少可真好看,简直比娱乐圈里的顶级流量明星还帅啊,啊啊啊。”
“对啊,他是我男神,有钱又有颜。”
“谢少人长得好看,不过这脾气可真是没人能受的了,就算有钱怎么样?谁要嫁给他,不得被人折磨死。”
“是啊,你有命拿,可能还没命花呢。”
苏婉音听了一路,有恋爱脑的崇拜,清醒人的看透。
不过都和她没关系,她只要安安静静待到人出院,立马走人,和那什么谢少再也不见。
循着记忆,她来到病房门口,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声音后,这才推开门。
只不过,左脚刚跨入里面,就被里面飞来的烟灰缸猛然砸在了额头。
落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几乎是立刻深红色的血迹在光洁的额头上显现,血顺着眉眼间落下,随手擦了下,看着纸上鲜红的血,心都跟着抖了下。
苏婉音僵在原地好一会儿,脸色一寸寸肉眼可见地发白。
她确实被吓到,心瞬间跳到了嗓子眼!
不敢想象,刚刚如果直接砸到眼上,会不会瞎。
瞎了,就不会照顾这位祖宗了吧。
这样想,瞎了,也挺好。
谢屿抬起精致的下颌线,微眯起眼,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伤口上。
来人不吵不闹,一脸平静的样子,只是微微低头,细弱的背脊弯下去,开始在旁边布菜。
房间里瞬间溢满了香味。
苏婉音在他的打量下终于完成,她虚握起不断渗出冷汗的掌心。
“谢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站住!谁让你走了?”
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浓浓的冰冷与压迫感,皆如数砸来。
谢屿不悦地舔了舔后槽牙。
“眼睛是摆设?没看到胳膊上的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