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关上床头灯,刚刚明亮的房间瞬间一片漆黑,安静得滴针可闻。
只不过,一阵阵面红耳赤的声音翻滚而来,在这一片狭窄寂静的空间里尤为明显,她羞愤得想去死。
偏偏这男人抓住这个话题还不放过:“婉婉,你住在这,环境不好。”
苏婉音红着脸埋进被子里。
什么清冷禁欲系男人,明明就是个臭男人。
若不是在黑暗中,苏婉音抬眼就能看到男人耳朵已经烫红了一大片。
清晨,阳光照射在窗帘的间隙,投射出柔和的光束,丝丝缕缕洒在室内。
苏婉音动了动,想起身,刚拉开一点距离。
男人的手臂一拉,瞬间回到原位。
谢屿有些起床气,皱了下眉问:“再睡会儿。”
苏婉音不舒服地扭动,脱口说了句:“你别动?”
“嗯?”
谢屿明显不想轻易放过她,强势扭过她的脸。
四目相对。
“装纯?没见过陆景宴的?”
他狠狠抵了抵后槽牙,说得咬牙切齿,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般。
苏婉音不答,撑着手就要起来。
这次,谢屿倒也没拦着,什么都干不了,这一夜折腾得他睡不安稳。
他一把拉开被子,起身,去了浴室。
苏婉音:“……”
她再次低头时,看到了自己的戒指正安静地躺在床单上。
应该昨天他脱衣服的时候掉下来的。
趁着人在浴室里洗澡,她连忙将戒指收起。
拿到戒指的那刻。
顿觉,太荒谬了!
乱了,全乱了。
她虽然年轻,不过她并没有脚踏两只船的打算。
一生只此一人,两个人的爱情不需要多热烈,他知我冷暖,我懂他悲欢。
两个人生活平平淡淡,相互携手,这就是她的爱情。
她喜欢陆景宴,也只是淡淡的喜欢,依赖,也想过与他就这样平淡而幸福地过完这一生。
况且陆景宴一直很尊重她,不管做什么,都会照顾到她的情绪。
所以......
究竟怎么样才能让这个男人滚出她的世界。
手心被戒指的尖锐割出一道血痕,她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意,仿佛感受不到痛。
“怎么了?叫你呢?苏婉音,怎么又不理人了。”
谢屿垂头,吻了一下她的唇。
苏婉音将人推开,擦了好几下唇,一脸认真地问:“谢屿,我们不该这样。”
其实潜台词是我不打算和你纠缠,可男人似乎没有听懂。
谢屿的眼眸立即暗了几分,“嗯,我知道,再擦一下,信不信我亲到你没有力气擦。”
苏婉音呼吸一窒,只好放下手。
面容失落,又有些无可奈何,她耸拉着脑袋:“我快要结婚了。”
他面无表情,嗓音寡淡:“是吗,恭喜你。”
“......”
“我们之间以后能不见面就别见面了,我怕别人误会。”
谢屿完全是气笑的,他摸了摸对方的脑袋,轻笑:“呵,他不敢,我对你上心,他或许别提多开心呢。”
苏婉音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谢屿,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要是觉得我占你便宜,他吃亏了,作为补偿,我可以递给他几个合同,让他也开心开心,怎么样?”
苏婉音愤怒地指着手指对准他,“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这跟无赖有什么两样?”
谢屿握住她的手指,放进自己的胸膛,声音不急不缓地说。
“这样大家都满意了,你就不会拒绝了我吧。”
“你无耻!”
“嗯,我知道,还有呢。”
“你......你给我滚!”
“我喜欢和你一起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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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集团。
“扣扣扣~”
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陆景宴身着西装,脊背挺拔,坐在办公桌上。
他停下手中正要掀页的合同,淡淡开口。
“进。”
一个同样西装革履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恭敬地走到陆景宴面前开口。
“小陆总,董事长让您去一趟他办公室。”
陆景宴顿了一下,随后点头。
“嗯,我稍后过去。”
年轻男人走后,他也随之站起,径直走向自己父亲办公室。
他敲了两声门,听到里面传来“进“的声音,他推门进入。
“董事长,您找我。”
宽大的办公桌后,陆卓起身,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
“坐。”
陆卓是陆景宴的父亲,平时也不苟言笑,严肃至极,性格强势,自己决定了的事,即便是不择手段也要完成。
陆明集团正是在他手里从一无所有逐渐繁荣盛大。
陆卓板起脸,直截了当地说:“苏明之那个老头子现在越来越不像话,好几个合同都被他给否了,
我让你加快速度追他女儿苏婉月,现在怎么样了?”
陆景宴屈膝坐在对面的真皮沙发上,恭敬地起身为自己父亲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