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初恋的事,你要不要听听,这我可是偷偷听老妈说的。”
贺景尧观察他的神色,只见他眼捷微垂,浓密的睫毛巧妙盖住眸底的变化,令人难以洞察他眼底复杂的情绪。
不过他的大拇指与食指缓慢来回摩挲,平常人根本看不出来变化,这是他哥从小的习惯,就算后天隐藏得再好,也改不了。
贺景尧发现细微的变化,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八卦的心跟着蠢蠢欲动:“哥,你好奇了,
我就知道你忘不了你的初恋,那个贪慕虚荣的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挂念的,幸好她有自知之明,要不然被我逮到,我一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唉,他老哥也就听见他那个初恋,他才会有所动容,平时冷得跟个冰人似的。
贺斐砚颤抖的手收紧,面上依旧沉稳,嗓音未变,“贺景宴,成家和进公司踏踏实实工作,二选一,若是没有答案,那就代表你想两者同时进行。”
“哥,好哥哥,你别走,咱们再商量商量。”
“没什么好商量的。”
贺景尧伸手堵住他,白色衬衫一半塞进裤腰里,一半挂在外面,扣子零散扣了几颗,线条流畅的脖颈下隐约露出白皙的锁骨,上面有几块刺眼的红印记,浑身散发着恣意不羁的痞气。
贺斐砚皱眉,陆家每一代都从过军,哪一个不是腰背挺直,刚正坚毅。
贺景尧一副吊儿郎当的,这像什么样子。
“哥,我还没说你初恋的事呢,你不知道,有一天,我偷偷听老妈说,
其实当时给那女孩钱就是试探试探,没想到这女孩半点都没有犹豫,拿了钱就走。”
当时贺斐砚在非洲带队,他妈专门托姑父进行试探,本来是一件多高兴的事,没成想人家只要钱。
拿了钱直接爽快走人了。
贺景尧说的时候小心翼翼看着他哥的神色,眼底如同毫无波澜的湖面,一点波澜都未泛起。
他下意识去看他的手指,只见被塞进了口袋里。
没意思,他还以为他哥有多深情呢。
贺斐砚:“穿好自己的衣服,衣衫不整的,像什么话,若是让我再发现你这么个浪荡样,派你去边疆,被别人宰了算了。”
……
贺斐砚坐上车,浑身的气质骤冷,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漆黑的双眸更是深不可测。
很快,引擎的轰鸣声像是一头狂风。
他眼神足够坚定,平等地无视一切,毫不畏惧地驰骋在自己的世界里,白色的轮胎在地面上划过一道明亮的火花。
良久,他踩下刹车,飞速的车子如同野兽般发出刺耳的长鸣,刺破天际。
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他的脸一半被火光映得格外猩红,一半则被暗夜深埋着,那双被火光映照的眼睛显得如此凌厉与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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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景尧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他竭力睁开睡眼,随意挠了挠头发,拿起手机就要开骂。
“明天八点准时到公司上班,下了班,晚上去见林氏银行的千金。”
什么鬼?上班、还相亲?
听到这个爆炸消息,贺景尧身上的睡虫瞬间赶走了一大半,在床上痛苦地翻滚。
他哀嚎:“哥,我的好哥哥,我的理想就是做一只幸福的米虫,就不能让我左拥右抱,快快乐乐地过完这一生吗?”
“我们贺家不养闲人,今天就去收拾好自己,明天来公司,我不想再看到你的一头黄发,一副邋遢的样子过来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