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二瓶……
浓烈香醇的液体滑过舌尖,辣意润过喉咙,才五瓶,他就已经头晕脑胀,腹部也灼烧得慌。
脸色薄红一片,一路延伸到脖颈,眼睑低垂,迷离的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
摇摇晃晃地从餐厅走出,酒精的后劲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好几次就要跌倒在地。
看到路边停的车,他打开车门,一把坐了上去。
前面的司机询问去哪,后座的男人嘀咕了半天,才隐隐约约听清楚地点。
引擎发动。
大概两个小时的路程抵达地点。
司机对着酒鬼说了价钱,那人从怀里拿出钱包,虚软的身子险些站立不稳,嘟囔地又问了好几个问题,司机对着一个酒鬼也没有任何耐心,粗暴地夺过他的钱包,抽了两百开车走了。
陆景宴被那人一推,整个身子瘫倒在地上。
嘴里断断续续嘟嘟囔囔地:“谢屿,我跟你拼了。”“音音,呜呜呜。”
“我不想这样的,我和你想过未来的,嗝~”
“都是谢屿那个混蛋…..嗝~”
“我今天要和他拼命……”
陆景宴踉跄地跑到树下,努力扶住树根撑住自己的身形,不过还是跌倒在脏污的地上,他席地而坐,在下面抱住一块板砖红着眼眶哭。
这时,两道强烈的灯光射入眼睛,陆景宴抱着砖块跑了上去。
“砰—”
车窗玻璃碎裂,发出巨大的破碎声,李特助灵活地挡在谢屿面前。
细看只能在地上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
李特助厉声呵斥:“谁在哪?快给我站起来。”
那人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身躯在微微发抖,他抱着自己头,蜷缩在双腿之间,似乎也被砸玻璃的巨大响声吓到。
李特助回头:“少爷,那人好像抽搐了,要不要叫医生。”
谢屿迈开长脚,不打算理会,漆黑锃亮的皮鞋从对方的衣服上踩过,径直走入大门。
“音音……音音……我要打走那个欺负你的坏蛋。”
细小的声音传入耳畔,谢屿向前的走的步伐倏地顿住,眼眸瞬间变得漆黑锐利。
就连身后的李特助听到声音后也震住了。
他瞪大眼睛,有点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谢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嗝......你这个恶鬼!”
前方的谢屿嗤笑一声,缓慢转过身,皮鞋抵住男人的胸膛,狠狠一踹,男人在地上剧烈翻滚起来,一阵天旋地转过后,面部仰天而上,满脸的眼泪肆意流淌。
微弱的声音一遍遍地冲击着他的耳膜,谢屿泛着猩红的眼眶打量男人片刻。
他倏尔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三楼窗台,夜色暗沉,高挂起的月亮微微映出月光,里面站着穿着白色衣裙的女孩,那张恬淡白净的脸上似乎在担心着什么,看到他后,又立即拉上了窗帘。
男人面无表情地收回望向她的方向,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带上来。”
李特助点头示意:“是,谢总!”
李特助拖起男人的身子架起,将人扔到客厅地上,那人嘴里一直嘟囔着些让人听不懂的醉话。
谢屿走向卧室的方向,正走在楼梯中央时,他倏尔顿住,耳尖的他又清晰听到那声刺耳的音音,以及那句草他妈的爱。
他妈的!
就这么爱她?
家里快破产了,还有时间想别的女人。
不知是嫉妒他可以这样全身心的爱,爱得这样义无反顾,还是因为自己的东西在遭到别人的觊觎。
总之,胸膛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垂在身侧的两只手赫然收紧,青筋暴起!危险的黑眸冰冷地扫向卧室的方向,嗓音冰寒。
“给这人喝碗醒酒汤,将人带到卧室的客厅。”
话落,李特助愣在原地,还以为是自己耳朵不好使,听错了,下意识地又问了一遍,听到肯定的答复,他并没有听错。
所以老板这是要引狼入室啊。
还是要当着苏小姐的面暴打他一顿。
总之,不管是哪个,陆景宴敢这样在谢总面前说爱他的女人,他敬佩这位是条汉子。
......
谢屿一把推开门,只见卧室的客厅很亮,再往里面走抵达里面的卧室,里面一片漆黑,床上只鼓起小小的一片。
苏婉音正在床上胡思乱想,想到刚刚楼下男人阴森可怖的眼神,她又惊又怕。
旁边隐隐传来一道脚步声。
苏婉音深深吸了口气,即便现在紧闭着双眸,也能感觉到面前有一抹黑色的身影。
他站在床边看了良久,几秒后,男人伸出手,指尖轻挑抬起她的下颌。
那人平淡无波的嗓音里伴随着一抹危险的轻柔。
“旧情人来了,不下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