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斐砚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她亲自过来送避孕套,上门让他弟弟上,他心里狂躁得想冲过去将人打一顿。
以前,他哪里舍得她累到半分,别说买东西了。
他都会将所有的事安排好,将她放进手心里宠着她。
可现在呢。
他垂眸,看到怀里的女人明明怕得浑身轻颤,眼眶红了一圈,却依然倔强又固执。
他除了心疼,拿她没有丝毫的办法。
“哥,你有没有看到沈茉?”
背后传来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注视。
贺景尧走近了,才发现他哥宽大的身躯完全遮住了前面的沈茉,沈茉小小的一只,红红的眼睛像极了可爱的小兔子。
他眼里有藏不住的喜悦,上前拉住她的手,将人拉到身旁,嘴里又忍不住开始埋怨:“沈茉,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你还是第一个让小爷等这么久的人。”
他向沈茉怀里的东西看了两眼,暴躁出声:“东西呢,我让你买的东西呢?”
沈茉内心里给了他几个白眼,觉得他脑子少了根筋,难道就没注意到气氛冷得可怕?
贺景尧的视线沿着她身上缓缓又降落在她身旁的男人身上。
上面的盒子早已被捏得变形得不堪入目。
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哥的眼睛,里面似乎在潜伏着一头猎豹,似乎下一秒能把他打死的那种。
他顿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很快转变得嬉皮笑脸,眼睛轱辘灵活地转了两圈,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将缩头缩脑的女人拥入自己怀里,带着酒场里的流里流气地说:“哥,那是我的吧?我说让沈茉送过来,怎么迟迟不来,肯定是被哥给误会了,沈茉可没有乱来,她也不敢,是我让她来的时候送过来的,我打算跟沈茉来点刺激的,嘿嘿。”
贺景尧傻里傻气地笑了笑,不过,眼尖的他发现他哥好像更生气了呢。
瞧瞧,这盒子似乎下一秒就能粉身碎骨一样,就像捏住了自己的脖颈般,压抑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哥,既然误会解除,那个……”
“你打算用在什么地方?”
贺景尧说谎张口就来:“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了,当然是我和沈茉两个人……”
贺斐砚眉梢带怒,冷哼一声,将手中的东西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动作狠厉地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压住他的身子,朝电梯口走。
贺景尧狼狈地弓着身子:“哥,疼疼疼,你力气太大了,咱们这是去哪?”
贺斐砚沉声:“蓝夜地下室不是新开了健身的场子,听说还有拳击场,手痒了,打两把。”
贺景尧有自知之明,还没去就开始缴械投降:“哥,哥,我就不去了,我不是你的对手,只有挨打的份,那多没意思。”
反对无效,他被他哥掐着脖子强制性带到了拳击场。
一个小时后。
贺景尧被打成了猪头,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嘴角、额头滴着血,整个过程真的好不狼狈。
其他地方不打,专挑他英俊的脸打,贺景尧彻底无语。
有一瞬间他怀疑他哥是不是嫉妒他长得太帅了,故意的。
贺斐砚轻轻摩擦了下手掌,胸口中积压的郁气随着拳头的重拳出击逐渐消散。
他慢条斯理地脱掉手套,侧脸的轮廓锋锐而清隽,薄唇微微翘起,透着若隐若现的讥诮之意。
似乎是在看自己的手下败将。
就这样,怎么跟他比,沈茉的眼是瞎了,脑子被糊住了,才会看上这种人。
贺景尧捂住自己肿大的眼睛,凄惨求饶:“哥,公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心情不好?”
“没有,就是手痒了,想打人。”
“……”
半晌,贺景尧再次开口:“哥,那你下次再手痒的话,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我给你花钱雇人,让你一下打个痛快。”
就别折腾他这条小命了。
“不用了,以后可能打你的机会也不多了。”
贺景尧听得云里雾里的,理解了半天,也没有琢磨透其中的意思:“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说得我快要死了的一样。”
贺斐砚淡淡开口:“给你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我打算送你去军营里,好好锻炼个一年半载的,毕竟贺家的男人绝不能你这样懦弱。”
贺景尧听完这话,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完全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