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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开始颤抖,无法自控的抽泣着。

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深深的痛苦和绝望。

桑厉拍了拍她的被:“知意,别担心,我会调查清楚的。”

林知意很感激他,可这里是京市,宫家几乎只手遮天。

纵使桑家在海城呼风唤雨,可手也伸不到这里。

况且老爷子话说到这份上,又怎么可能不做万全之策呢

她强撑起自己的身体,坐在床边,看了看宫石岩和桑厉。

“叔叔,桑总,能不能让我和我妈单独待一会儿”

两人相视一眼,点头安静离开了病房。

林知意抬起柳禾的手,摸了摸她食指上的一道疤。

那是小时候,有人骂她是野种,柳禾撩起袖子就和对方打了起来。

对方看打不过,就咬柳禾的手。

柳禾手指差点被人咬下来,她硬是忍着警告对方。

“没有爸爸!她也是我女儿!我的女儿!”

最后警察来了,柳禾才保住手指。

事后,柳禾抱着林知意,反过来安慰她。

柳禾没有亲人,她被重男轻女的父母扔给了年迈的奶奶。

奶奶死后,她靠着那点毅力进了京市三流大学。

又因为年纪小被骗,才生下了林知意。

可她从未说过后悔。

她最常说:“知意,你就是我的亲人。”

柳禾虽然也有不好的地方,有点虚荣贪财和胆小怕事,可她对林知意而言是最好且唯一的亲人。

叫她怎么不管柳禾

她亲了亲柳禾的手,热泪滚落:“妈,我不会让你出事。”

……

办公室。

李欢给宫沉的耳朵擦了点药。

“你不会真的相信林知意和二太太会贪污那三百万吧”

宫沉没说话。

李欢面露难色,压在心底的话几乎脱口而出:“你别再逼……”

“抱歉,都是我不好,我和小姨聊久了忘记吃药,差点在大厅晕过去,所以才会急急忙忙打电话给三爷,其实那个时候我正打算去找知意和二嫂,要是我在她们俩身边,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桑苒愧疚地看着宫沉。

李欢一听到吃药二字,眉心都快拧在一起了,最后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刚好,桑厉和宫石岩走了进来。

宫石岩脸色不太好好,淡淡道:“让她们母女待会儿吧。”

桑厉开门见山道:“宫家的安保系统那么好,怎么可能没有记录况且几十条定制手链,又怎么可能说卖就能卖掉”

“坏了。”宫沉冷淡道。

“你信”

“桑总,这是宫家的事情。”宫沉看向桑厉的双眸透着冰冷。

桑厉一噎。

的确,他无权管宫家家事。

但很快,他便沉声道:“我可以不管宫家家事,但我管林知意的事情,她姓林。”

顿时,办公室内充满了火药味。

李欢立即起身打圆场:“咳咳,我还要去看病人,就不留你们了。”

桑厉转身道:“我去送知意回去休息。”

宫石岩抬手阻止:“不用了,知意刚才发消息说她自己回去了,她想冷静一下。你们别去打扰她了。”

话落,他有意无意看了看宫沉。

桑苒不明地看着众人:“你们在说什么”

宫沉淡淡道:“没什么。”

……

林知意回到家已经精疲力尽,倒在沙发上时,周姐来敲门。

一开门,周姐端着一锅东西进门。

“听到声音就知道你回来了,我给你做了酒酿汤圆,这不是你最爱吃的吗”

林知意狐疑地看向周姐:“你怎么知道是我最爱吃的”

周姐端着锅的手一顿,随即哈哈一笑:“忘了上次你喝醉说的。亏我还记得。”

林知意没多想,摸了摸肚子也的确饿了。

“我去拿碗。”

片刻后,两人一人一大碗,吃得全身暖烘烘的。

林知意起身拿了之前剩下的酒。

周姐吃惊道:“刚吃完酒酿汤圆,你还喝酒”

林知意一边倒酒,一边淡笑:“喝点助眠。今天有点累,想早点睡。”

“那就喝一杯。”

“好。”

两人喝着喝着就把剩下的酒全喝完了。

林知意带着七分醉意回了卧室,倒床就睡,稍稍抬眸,便看到床头柜上已经放满了酒瓶。

吃药已经无法让她入睡,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

她呵呵一笑,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搬动着她的身体。

半睁双眸,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人拖到了厨房。

而此时,厨房窗户上倒映出她身后的男人。

一个外国男人,满臂纹身,就连眼角都纹着奇怪的符号,绝非善类。

林知意尝试挣扎,可她今天喝太多酒了,四肢根本不听使唤。

憋了半天劲,却依旧无法动弹。

男人并没有发现林知意已经醒来,他握着她的手拧开了灶台,在开关上只留下了她的指纹。

然后又抱着她放在了沙发上。

林知意立即闭上了眼睛,眼缝中看到男人将床头的酒瓶都放倒在沙发周围。

最后在茶几上压了一张纸。

她很努力才看清楚两个字,遗书。

遗书!

林知意顿时明白了男人的用意,杀人灭口。

她一动不敢动,只等对方离开。

外国男人将现场布置好后,转身离开。

林知意立即睁开眼睛,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感觉不适。

她挣扎着起身,却怎么也动不了。

看着满地的酒瓶,她想到了周姐,如果她有什么动静,周姐一定会来看她。

想着,她一点点挪到了沙发边缘,然后整个人朝着酒瓶砸了下去。

随即,她就听到门口传来声音。

一定是周姐!

就在林知意满怀希望地看着门口时,进来的却是刚才的那个外国人。

他走近林知意,冷笑:“我们都会等人死透了再走。抱歉了,小姐,你可能要再痛苦点了。”

说着,他拿起了沙发上抱枕对着林知意的脸捂了下来。

强压的窒息感几乎在一瞬间就夺走了林知意所有的行动力,她整个人和砧板上的鱼肉差不多。

几秒后,她彻底瘫软。

好在男人似乎并不想用这种方式杀了她,只是将她弄晕后放回了沙发上,摆好安然的姿势。

在陷入黑暗时,她看到男人突然极其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门口进来一道身影,她很想看清,可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