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眉眼间都是妩媚动人的笑,脱出皇帝的怀抱来柔柔道:“皇上觉得臣妾最贴心,原是皇上偏疼臣妾几分才这样想,其实宫中姐妹们都是仔细贴心的人。不说旁人,单意欢妹妹就是个体贴的。”
仅凭她的几句话,皇帝的疑心能尽消么?自然是不可能的,得下重药治才行呀。
皇帝“唔”了一声道:“她性子清冷些,刚入宫时更是傲气些,宫中也没个亲近的人。好在你俩投了缘,朕瞧着有你这样好性子的人在侧,意欢这几年也柔和多了。”
嬿婉微微一笑,意欢刚入宫时与宫妃不亲近,那是她全心全意都是皇帝,如何能与宫妃姐姐妹妹的亲密成一团和气?如今柔和多了,能与宫妃玩耍说话,那是因为她再不将皇帝放在心上。偏偏男人只觉得是她和善驯服了。
她只笑笑道:“意欢是外冷内热,天长日久地相处下来,自然可见真心了,其实是个再好不过的人。璟妘读书学琴,都脱不开意欢的指点教导,实在是个极温柔极可爱的老师。”
皇帝略略点头道:“也是看她教导璟妘我才晓得,她竟是个喜欢孩子的。”
嬿婉笑道:“七阿哥倒是和意欢妹妹投缘,只是他年纪大了,总不好在储秀宫久待,意欢妹妹可不是将一腔柔情都交给璟妘了么?”
说着,她的一双似蹙非蹙的柳叶眉下明眸微黯,做出几分愁态来:“若说有遗憾,那便是储秀宫不曾生养个一儿半女,否则,皇上与意欢妹妹的亲生孩儿,不晓得多伶俐可爱呢,定是个如妹妹一般识文断字的的水晶人儿。”
这话倒是勾起了皇帝心头的旧事儿,他赏给意欢的避子汤已经停了几个年头,却始终不见好消息传来。他疑心是那多年汤药再是温和,经年累月下来也终究对身体有损害,这才让意欢难以坐胎。可太医给意欢调养多年,只说她身子不曾有大碍,是能有孕育子嗣的情况,偏偏就是这些年都缘分未到。
皇帝皱眉道:“太医院的人都不顶事儿,这些年不曾调养好意欢的身子。”
嬿婉似是心中一动般,顿了片刻笑道:“皇上,臣妾想着不单是意欢妹妹,就是臣妾也——”
她拿帕子半遮着脸:“永瑞也九岁了,臣妾却不曾再传来好消息。”
皇帝托起她的脸,指尖的摩挲带着几分难言的暧昧,勾唇笑道:“朕的雨露多分给你们二人了,怎么你们这几年这样不争气?”
嬿婉配合地羞红了脸,俯在皇帝肩头娇声娇气道:“臣妾比皇上更心急呢,不如臣妾请太医来仔细查查?”
皇帝握住了她的手腕,沉吟道:“三日一次的平安脉并不曾有什么问题……”
可是,最得宠的两个妃嫔都多年没有怀孕了。
皇帝从前只觉得或许是缘分未到,且他自己这几年身子也是断断续续地病着,可被嬿婉点出来之后,却又觉得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