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稳步走向早已摆放好的龙椅,缓缓坐下,左手顺势拿起桌案上的精忠剑,向广场上那密密麻麻的围观百姓摆手示意。
刹那间,如雷鸣般的欢呼声,就如汹涌的潮水般席卷而来,令人震耳欲聋。
然而,马超的脸上却不见丝毫往日的笑意,依然挂满令人胆寒的杀气。
他微微侧头,示意跟随而来的众人依次入座,随后就盯着被押解过来的清军俘虏,不再言语,只是那周身散发的肃杀之气愈发浓重,预示着一场血雨腥风即将来临。
场地上,五千清军俘虏,就如同一群迷失方向的羔羊,在人民军士兵的吆喝与推搡下,在马超面前慢慢集结起来,显得十分杂乱无章。
岳托、索尼、鳌拜等一众清军将领,被安排在队列前端。
尽管他们脸上满是一路行来的憔悴,可那股子傲慢劲儿却依旧不减,个个都将头颅高高昂起,脖颈僵硬的如同石柱,无论如何也不肯向马超下跪。
杨致远走到马超面前,躬身行礼后说道:
“皇上,这些建奴俘虏太过野蛮了。
这些日子,咱们每日仅供他们一顿稀饭,本想着能让他们收敛些,可谁料他们仍是这般不识时务。
就在刚才游街时,竟然有不知死活的建奴俘虏,冲着道路两旁围观的百姓肆意狂吼,吓哭了很多小孩子。
臣恳请陛下,能对这些不服管教的俘虏予以严惩,杀一儆百,让他们知晓厉害。”
马超听闻此言,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然的笑意,缓声说道:
“不服管教?哼,这就说明他们心中不服输,还不肯承认失败的事实。”
言罢,他起身走下礼台,眼神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直勾勾盯着岳托、鳌拜、索尼等人,猛然提高了音量,大声喝道:
“跪下!”
岳托仿若未闻马超的呵斥,反而满脸狂妄的大声回应道:
“笑话,你个小尼堪,竟然敢让爷跪下,呸!”
他的声音洪亮且充满挑衅,顿时就引得一众俘虏哄堂大笑,纷纷将崇敬的目光投向这位和硕成亲王,仿佛他是可以力挽狂澜的英雄。
尼堪一词,在满语里乃是耕牛之意,往昔满人自视甚高,视汉人为牲畜,便以此词来称呼汉人,以表轻蔑。
马超却似对岳托的辱骂毫不在意,也没有与其斗嘴争论的兴致。然而,他心中的杀意却如汹涌的潮水,难以抑制的澎湃起来。
他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可那笑意却冰冷刺骨,说道:
“果然是一群未开化的野蛮人,连一点做俘虏的自觉性都没有。
既如此,那朕便给你们一次机会,依照军中官职,逐个上来向朕挑战。
可以使用武器,也可与朕比试拳脚功夫。若是有人能打赢朕,朕便赐予他自由。
但若打不过朕,那朕便会将他……如同宰杀尼堪一般处置。”
马超语毕,扭头对身旁的杜英杰吩咐道:
“去拿一把匕首、一把刀过来,让他们自行选择。”
杜英杰尚未回应,一旁的王先生却抢先出言劝阻:
“皇上,您乃九五至尊,身系天下安危,怎能与这些俘虏决斗?实在是有失体统啊!
您若是瞧这些俘虏不顺眼,大可直接传旨将他们坑杀,也好为马龙将军报仇雪恨。”
马超却将手用力一挥,语气坚定,不容置疑的说道:
“我意已决,任何人都不许再劝阻。”
杜英杰见马超心意已决,不敢再有迟疑,立即示意警卫员拿来一把刀和一把匕首,随后将其丢掷在岳托等人的面前。
马超看着那被解开绑绳的岳托,见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就轻蔑一笑,说道:
“选择武器吧!打赢了朕,你便可以逃脱生天了。”
岳托闻言,也不再犹豫,猛的弯腰捡起一把匕首,而后大踏步走到马超身前。
他双腿分开,微微下蹲,右手紧握着匕首,摆开了一副格斗的架势。
杜英杰与一众警卫员见状,瞬间警觉起来,纷纷掏出手枪,快速上膛,而后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岳托。
他们紧紧握着手枪,眼神之中满是紧张与戒备,唯恐马超会遭遇到危险。
王先生、母贤君、赵四海、蔡昌军、沙瑞金等一众官员,也都紧张的快步走到观礼台前。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眼睁睁看着场中的局势发展。
马超对身旁的这一切恍然未觉,缓缓抽出精忠剑,手腕轻轻一抖,将剑鞘丢向一旁,瞬间就进入到了格斗状态。
岳托与马超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神之中似有火花闪烁,岳托缓缓移动着脚步,企图从马超的防御中寻找到漏洞,以求能够一击而胜。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紧张对峙中,马超陡然间身形一晃,跨步向前,率先发起了凌厉的进攻。
岳托自小就追随努尔哈赤投身军旅,不仅拥有统军作战的大将之才,更是练就了一身过硬的好武艺。双手之上,沾染了太多实战的血腥。
他从打心底就瞧不起马超,在岳托看来,这个小皇帝所倚仗的,不过是火枪火炮之类的奇淫技巧,哪里会知晓提刀杀人的真功夫?
当马超率先发起进攻时,岳托不退反进,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手中的匕首就如同一道寒光,直直刺向马超的左胸。
那手法老练娴熟,动作干净利索,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然而,马超手中刺出的剑却并非实招,只是想引诱岳托有所动作。
就在岳托移动身体的瞬间,马超便已猜到了他的意图。当即就身形一转,双腿由原本的前躬姿势,迅速变为沉稳的马步,手中刺出一半的精忠剑顺势收回,向着岳托的手腕迅猛划去。
围观的众人见两人打斗在了一起,都是满脸德诚惶诚恐,死死盯着场中的两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唯恐会干扰到马超的发挥。
杜英杰与警卫员们,都紧紧握着手中的枪,随着岳托的身形不断移动。
他们的手指虚扣在扳机上,额头之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唯恐手枪走火,会误伤到自家的皇帝,惹下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