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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嬿婉低低笑了一声,“您就带了四个,噢不,三个人来搜宫?”

如懿的确觉得这么几人不够有气势,却也不肯在魏嬿婉面前落了下风,“令贵妃是心中有鬼吧?!宫内莫不是藏了人,才让你出门挡着。”

魏嬿婉笑着挑了挑眉,竟也不否认。

凌云彻瞧着心头酸涩相交,竟不管不顾道:“是不是进忠在里面?”

进忠这个名字一出,魏嬿婉微笑的脸忽然就沉寂了下来。

她站在台阶之上,俯视着凌云彻,就好像在看着最肮脏,最恶心的东西,朱唇微启,“他的确在。”

如懿瞳孔骤然放大,“进忠?”

不,不对。

她不能被魏嬿婉带偏,阉人不可能让她怀孕。

她不由呵道:“令贵妃,你休想避重就轻!你腹中孩儿来的蹊跷!你宫内一子两女的血脉也同样存疑!”

凌云彻没想到如懿一开口就否了他的想法,不由急迫道:“皇后娘娘,你信奴才,捉住进忠才是最要紧的!”

如懿一想,的确,也有可能是进忠为魏嬿婉寻来的男人,便快速要往里面闯!

魏嬿婉假装拦了拦,便就懒洋洋站在原地想着——

看来,她这一招太久没用,如懿都忘记了什么叫请君入瓮。

永寿宫里当然有人。

进忠也的确在。

只是多了一人。

她扶着春蝉的手,转过影壁,微笑着看向前面直破寝殿而入,又被迫后退而出的如懿。

“皇后娘娘怎么不进去?”魏嬿婉笑道:“不是要找臣妾的情郎嘛?臣妾的情郎就在你眼前呀。”

“情郎”皇上扶着情郎进忠的手,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人嘴角都带着甜丝丝的笑。

“皇上。”魏嬿婉从僵硬的如懿身旁走过,娇嗔道:“皇后娘娘说臣妾腹中血统不正呢。”

皇上的笑容骤然就淡了下去。

“小凌子还说要捉住进忠公公。”

进忠公公幸福的笑容变成了邪笑。

好久不曾搞一搞凌云彻了,他还自己找上门来?!

容佩见状不好。

她太熟悉这一幕了,接下来一定是罚!

罚得她都快魔怔了。

不成。

容佩赶紧解释道:“是恪贵人蛊惑娘娘来的,娘娘并不知道皇上在此。”

“哦?”皇上看着如懿,似乎等着她为自己解释。

“皇上。”如懿却用最震惊的神色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

皇上看了看身后,又看了看伺候的人。

这里的确是永寿宫。

他一时都忘记要发作,只迷茫道:“朕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这又不是翊坤宫!

如懿眼睛红了几分。

她可以将寒香见当作皇上对新鲜事物的一时贪恋,也可以将皇上去钟淬宫当作对旧人的慈悲,却唯独无法相信皇上竟然还会宠幸魏嬿婉!

魏嬿婉这样抛弃过去,抛弃自己心爱少年郎的女人,凭什么能在皇上迷恋寒香见的途中,分走几分宠爱?

这让如懿根本接受不了,她含着泪道:“皇上,封她为令贵妃,也是出自你的本意吗?”

“不是出自朕的本意,还是出自你的?”

皇上总算反应了过来,“怎么,谁还能威胁朕么?”

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断喝出来的!

“朕宠令贵妃,自然要给她最好的!”

如懿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她捂着脸,竟转头往外跑去。

容佩和三宝反应迅速,如懿脚刚抬起,他们就跟了上去,一主两仆,跑了个无影无踪,只剩下——

腿脚不好的凌云彻傻站在原地。

进忠恭敬道:“皇上,小凌子太不安分了,该罚。”

魏嬿婉亦委屈道:“还有恪贵人,她这么一闹,怕是香见公主好不容易软化了几分的态度又要恢复如初了。”

皇上想了想,迟疑道:“香见公主什么时候态度软化了?”

她初进宫时是什么表情,现在就是什么表情。

画像都没她那么纹丝不动,精妙绝伦的一致。

魏嬿婉笃定极了,“皇上这样雄伟的男子,又为了香见公主耗费这么多心思,她怎么可能不感动呢?”

哦呵呵呵呵。

皇上的笑容再也掩饰不住了。

他爱来永寿宫,就因为处处合他心意。

宫殿如此,人亦如此。

不扫兴——

皇上一想起刚如懿的表情就觉得晦气的慌。

一个皇后,一个颖贵人,一个恪贵人,霸凌扫兴三人组。

那就再去掉一个好了。

皇上吩咐道:“进忠啊,传朕命令,恪贵人言行无状,冒犯令贵妃,贬为庶人。”

他顿了顿,眯眼道:“迁去延禧宫,赐海庶人同等刑罚。”

挺好。

讨厌的妃嫔全部放在一个宫里,他想起来加点刑罚就加一点,省的漏了谁。

哦,对,还有个凌云彻。

皇上温和的的笑了笑,“小凌子,你体力真不错,蹦哒的还真有劲儿,看来翊坤宫的日子过的真不错,皇后想必也对你多加疼爱吧?”

凌云彻嗫嚅着跪了下来。

“小凌子啊。”皇上依旧笑着,只是那笑容带着些嫌恶,“朕可不希望你过的这般好,这样吧,既然皇后不小心丢下了你,你现在便去打扫处打扫吧,做最低等的洒扫太监,进忠啊,记住了吗?”

“是。”进忠不敢说得太多,生怕自己乐出来。“奴才记下了。”

皇上又握住了魏嬿婉的手,轻叹道:“这几日,朕避避风头,得多去去承乾宫,你就好好养着身子,若有什么事,就让进忠去办,他办事还算利索。”

魏嬿婉靠进了皇上的怀中,柔声道:“皇上,臣妾都懂,您不必挂怀永寿宫。”

她从皇上的肩膀看过去,看向了一旁的进忠,“皇上用进忠公公最顺手,臣妾怎么好夺人所爱,也不敢麻烦进忠公公呀。”

她抬眉递着媚眼,口中却可怜兮兮,“若是又有人说臣妾的不是该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