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冯茹答应,刁大河喜形于色,数着手指大声算道:“城里户口,‘够不够,一年三百六’。
定量按照每天一斤算,那就是三百六十五斤粮食。
虽然买粮食要钱,但这粮票也能当钱用啊!
每个月工分的粮食,就够一个人吃了。
那粮本上的定量不全都是赚的?
哎呀,这次赚大发了!”
秀芝在身后,听见了刁大河算账,也眉开眼笑起来了,“果然还是我男人,咋就这么聪明呢?这么一算,每个月等于多了好几块钱的收入啊!”
她的心里释然了,“洞房什么的不重要,赚钱才是硬道理。再说了,大不了自己不发出叫声,实在不行咬着床单,为了这些粮票,值了。”
小九队的人集体掰手指头算账。
村民甲:“还真是啊,我之前咋没想到呢?每个月好几块钱呢,这是多大的便宜啊?”
村民乙:“大队给的粮食就够一个人吃了,粮本上起出来的粮票全是偏得的啊!这要是给我,我一大家子不用为粮食发愁了啊!”
村民丙:“好嫉妒,好羡慕,好难过,好心痛!”
……
秀芝几步上前,对冯茹说道:“冯老师,这下你就跟我回家吧,以后你就住在西屋!”
李寡妇站在不远处,肠子都悔青了,心道早知道早下手了,怎么就让刁大河捷足先登了呢。
看刁大河站在那里一副得意相,她凑了过去。
用充满含糖量的声音叫了声,“大河……”
“嫂子,你有事儿?”
“有事儿!大河,你和秀芝刚刚结婚,又都是年轻人,出来进去的不方便,搞不好会有人说闲话的!你看嫂子家也有空房子,要不让冯老师去我家住吧?”
刁大河摸着下巴假装思考,点头道:“嫂子,你这话言之有理!”
李寡妇的眼睛亮了起来,“大河,你同意了?”
“同意了!你问问冯老师吧,她愿意就行!”
冯茹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愿意,可是她找不到能说得出口的理由,因此李寡妇和她一说,她也只好点了头。
冯茹有了住的地方,一片云彩散了。
李寡妇“骚名”在外,男人不敢惹,女人更不敢惹,因此冯茹决定去她家“借住”之后,没人再做纠缠,各自散去。
回到家门口,秀芝奉还了冯茹的小包,拿回了自己的衣服。
刁大河照常去挑水,一路上遇到的人没一个不说他傻的。
“这个憨批!每个月好几块啊,就这么让出去了!”
“太傻了!什么年轻人住一起名声不好,名声能当饭吃不?”
刁大河哭笑不得,挑水回家,进了厨房,秀芝迎了上来。
一边把水桶拎到一边,一边唠唠叨叨:“哥,你好傻啊,怎么能随便答应李嫂子呢?每个月好几块钱呢,这下鸡飞蛋打了吧?”
“呦呵,还翻了天了?”刁大河一把把秀芝拉进了怀里,照着屁股就拍了两下,别说,肉嘟嘟的手感不错,“别人说我傻你也敢说?”
屁股被打,秀芝羞红了脸,不动弹也不吱声。
刁大河抱着秀芝道:“我在河边不就说了吗?我不同意冯茹进咱家。
她要是来了咱家,咱们以后每天洞房时快乐至少少一半,这我怎么能忍呢?
而且,每个月几块钱而已,我很缺吗?
媳妇儿,好好想想我今天给你看的那个信封,咱家不缺钱!”
“那你为啥在河边那样说,我还以为……”秀芝忽然明白了,“哥,你刚才在河边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根本没想让冯老师到咱家来,对不对?”
这丫头脑瓜子的反射弧够长的啊!
刁大河很为自己的孩子担忧:
要是女儿还好,越傻白甜越有人爱。
要是儿子随了这妈妈的智商,估计很难讨到老婆。
在秀芝的倾佩之中,两口子吃了晚饭。
晚饭很丰盛!
爆炒蛇肉,菜根拌的凉菜,丈母娘牌秘制泡菜。
两口子吃美了,又来了个光盘行动。
饭后,两人饱极思动。
这年头天黑了也没啥额外的娱乐活动,躺在床上聊天就是最大的快乐了。
秀芝特别崇拜有文化的人,在她反复要求下,刁大河为她念了一首诗。
诗的名字叫《破土而生》,诗云:
春风吹拂竹林间,
笋尖初露望青天。
历经严冬藏深处,
一朝破土展新颜。
“哥,你这诗歌念的真好,铿锵有力的,听着特别有感觉”
聊天聊的有些久,秀芝有些累了,吃了两块点心才恢复了些许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