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自家大门。
秀芝像个小麻雀一样奔了过来。
就连贴在额头上的刘海都带着喜悦。
“干什么了?累的一脑门子汗!”
刁大河宠溺的帮秀丽拢了拢鬓角垂下来的头发。
“我今天上午干的活可多了!”秀芝邀功道,“我砍了柴,洗了衣裳,我还把后面的菜地种了。”
“干了这么多活啊?”刁大河表现得很惊讶。
秀芝更加得意了,“怎么样,我能干吧?大米不白吃吧?”
刁大河和秀芝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笑着道:“不白吃,多少大米也雇不到这么能干的长工啊,这日夜操劳的,积极性还这么高。”
秀芝听了表扬,嘿嘿嘿的乐了。
厨房里,刁大河拿起水瓢舀了半瓢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从山中带回的一身燥热立即消解,浑身上下变得舒爽。
这里人都是直接喝井水的,刁大河入乡随俗。太讲究的人活的不自在,别人喝得,他也喝得。更何况这里的井水干净清甜,直接喝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拉着秀芝床边腻歪了一会儿,做了短暂的休息。
俩人开始准备午饭。
秀芝一边生火一边道:“哥,我觉得咱们太奢侈了,顿顿大米白面不说,还一天三顿饭,日子不能这样过,钱该省着花,粮食要省着吃。”
难怪刚才回来时没有饭吃呢,闹了半天这丫头是想一天两顿饭啊。
刁大河一边蒸米饭一边道,“日子的确得正过,但不能在吃的上面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了好身体,人生的两大乐趣就都没了。”
秀芝在灶堂里添了一把火,饭香飘逸而出。
好奇问道:“两大乐趣?什么乐趣?”
“食与色!”
秀芝还是没懂。
刁大河解释道:“就是吃饭和睡觉。人的所有努力其实都是为了这两件事!”
“吃饱饭很快乐我知道,可这睡觉有啥快乐的啊?”秀芝还在犯迷糊。
刁大河笑了,笑得有点儿贱,“不快乐吗?不快乐昨晚上咱们折腾啥呢?”
秀芝脸迅速红了起来,起身照着刁大河胳膊就捶了一下。
有饭不能没有菜,从柜子里拿出两根腊肠交给秀芝。
米饭盛出之后,秀芝开始爆炒腊肠。
生活其实很简单,无非是一日、三餐。
白米饭配腊肠真的很好吃。
两个人上午都花费了大量的体力,吃饭时无心说话,都吃得十分香甜。
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
刁大河奇怪问道:“什么声音?”
秀芝捂着嘴笑了,“李老三家昨晚不知怎么了,招了好些个老鼠。”
自从在供销社购物被举报,秀芝就不再称呼李老三做三叔了,向来直呼其名。
小丫头笑得很开心,对刁大河说道:“他们家进的老鼠可凶了,还咬人呢。
昨晚他们两口子都没敢在家里睡,名声太臭,出去借宿也借不到,就在自己门前蹲了一宿。
今天找了一群联防队员打老鼠,可老鼠太多了,怎么都打不完。
李老三和他老婆就拿着铁盆乱敲,想把老鼠赶出去!
隔一会儿一敲,这都敲了一上午了,还没消停呢 ”
刁大河道:“你这三叔不地道啊,有老鼠不自己家打死,开门往外赶,这不全都跑到别人家去了啊!”
“谁不说呢,把自己家老鼠弄到别人,缺了大德了!”
刁大河……“我这算搬着石头砸自己脚吗?”
吃过午饭,刁大河略做休息就出了门。
大队书记办公室,吴有福正在骂人。
“他妈的赵人礼,谁给你的胆子跑去劫道?”
赵人礼一脸谄媚,“姐夫,还不是贾老大带的头,你还不知道我吗,我的胆子最小了!”
“特么的,要不是你姐一直跟我哭,我是真懒的去捞你。一整条的特供大前门啊,就这么就没了!”吴有福很心疼。
“谢了姐夫,您这是救命之恩,恩同再造,以后您就是我亲爹。”
“滚你娘的蛋!”吴有福都气乐了,“这话要让你爹听见,非把你腿打断了不可。”
见吴有福笑了,赵人礼也跟着笑了。
“你刚才说你们截的那个知青是叫刁大河吧?他一个人就擒获了你们四个?”
“可不是,看那小子穿个白衬衫文质彬彬的,谁知道是个狠茬子,开枪打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么狠?”
“太狠了!三枪啊,废掉了贾老大、贾老七每人一条腿,还有刘怀义的一条胳膊。给他们治伤的那个医生说,就算是治好了,三个人都得留下残疾。”赵人礼心有余悸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