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藏不住心事。
心里高兴就写在了脸上。
“哥,你怎么买了这么多泡菜坛子啊?”
“还不是因为你喜欢,你喜欢不就多买几个喽!”
东西安置完,刁大河招待丈母娘和嫂子进屋落座歇气。
马凤兰四处打量屋子里面,虽然依旧简陋,但干干净净,灰尘不染。
她向来知道秀芝的勤快,要论秀芝嫁给刁大河之后,对谁的影响最大,那肯定是她了。
以前秀芝在家时,家务活样样抢着干,现在挑水生火做饭洗衣服全都成了她的事儿了。
是以十分感慨:“秀芝,你这没嫁人的时候,我不觉得你多能干。怎么嫁了人之后不一样了呢,看看这小家让你收拾的,是真干净利落啊!”
转头对斟茶倒水的刁大河说道:“大河啊,秀芝嫁给你,你算是占了大便宜了。”
没等刁大河说话,秀芝接话道:“嫂子,看你说的!
就这么个小家,就我和大河两个人,干活能有多少活。
要是比能干,谁能比得上你啊,咱家里一大家子人,还不是全靠你操持。
要我说啊,我哥才真是捡到了宝呢。”
会做的不如会说的,秀芝几句话逗得马凤兰眉开眼笑。
闲坐了片刻,喝了两碗水,刘兰花和马凤兰提出告辞,孩子还在家睡觉呢,时间长了没人可不行。
秀芝和刁大河送出门外,马凤兰忽然想起了什么,把秀芝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一边说还一边红着脸看刁大河,弄得刁贼莫名其妙。
送客已毕,小两口回屋。
一把将秀芝拉进怀中,亲了又亲,啃了又啃。
秀芝笨拙的回应,她能感觉得到刁大河对她的喜欢。
亲了一会儿,刁大河把秀芝抱到了腿上坐了下来。
不要脸的问道:“想我没?”
“想了。”秀芝如实回答。
“怎么想的?”刁贼继续问道。
“就是洗菜根的时候想,给菜浇水的时候想,堵耗子洞的时候也想。”秀芝搂着他的脖子回答。
感知到秀芝的柔软,刁大河蠢蠢欲动。
秀芝觉察到了危险,一跃而起。
笑着道:“哥,你要使坏?该做晚饭了,你去做晚饭,我去腌泡菜,好不好?”
早吃晚吃,少不了这一顿。
不过有些事儿讲究个趁热打铁。
刁大河长臂一伸,重新把秀芝揽进怀里。
“做饭腌泡菜不急,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啊?”
刁大河一伸手,从衣兜里掏出大队的任命书,递给了秀芝。
“看看这是什么!”
秀芝疑惑的打开,一字一句的念诵。
“任命书,经研究决定……”
念诵到这里,秀芝停顿了一下,手指着一个字回头问道,“哥,这个念什么?”
刁大河回答:“zi”
秀芝继续读道:“兹任命李秀芝同志担任……战旗生产大队第九小队……记分员?”
秀芝声音高亢了,一下子从刁大河怀里窜了出去,惊讶叫道,“哥,我被任命为记分员了?”
什么叫做他妈的惊喜?这就叫做他妈的惊喜。
秀芝感觉难以置信,她举着手里那张纸反复观看,唯恐看错。
“哥,你帮我看一遍,这三个字是念李秀芝不?”
激动之下,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确认了。
刁大河面露微微笑,他对秀芝的反应极为满意,要的就是这个刺激。
“没错,就是你的名字,秀芝,你被任命为第九小队的记分员了。”
这就好像你身处古代,五十多岁了,一直科举不过关,周围亲戚没一个瞧得起你,媳妇老娘都要饿死了,突然有人报信儿说你中了举人了。
你就说你疯不疯!
当听到确切答案,秀芝“疯了”。
她今年十八岁,成人之前,农活干的和别人一样多,工分却只有别人的一半。
要说在队上她最羡慕谁,不用说,肯定是那个每天用不着风吹日晒,待在家里记工分的记分员了。
现在,她竟然成了队上的记分员了,这让她怎么能不欣喜若狂?
秀芝在地上跳了又跳,蹦了又蹦,小白兔跳了又跳,给刁大河一种她在锻炼胸肌的错觉。
好半天,秀芝才消停下来,这回不用刁贼去搂,主动就坐到了她的怀里,自然又自然,心甘又情愿。
“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么,很简单的,我改动了一个数字就给你换来了这个美差。”
“什么数字?”
“那天咱们从供销社回来,遇到的劫匪的数量!”
刁大河把下午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就这么简单?”秀芝惊讶。
“就这么简单!”刁大河回答。
“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秀芝问。
“不会有问题的。人都能从局子里弄出来,剩下的这些已经不能算作问题了。就算我不说这个谎,那个赵人礼也不会被关回去。”刁大河一脸无所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