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物就得一样样的送,这样快乐才会递增。
等两盒嘎啦油在手里把玩的差不多了,刁大河又拿出了头花。
头花工艺简单,中间是松紧的,外圈缝制着红绸子,红绸子上缀着塑料珠子。
这玩意在后世卖不上五块钱,却换来了秀芝极致的兴奋。
兴奋的结果是刁大河也兴奋了,于是有了重复累赘的一夜。此处省略了至少十炷香。
…… ……
早晨院中洗漱,才发现地面湿漉漉的。
“秀芝,只知道昨晚下雨了么?”刁大河问道。
“不知道啊”,秀芝在厨房里忙活,探头出来问道,“昨晚下雨了么?”
“下雨了呗”,拿着牙刷鼓捣出满嘴沫子,刁大河道,“你看这地皮都湿了。”
“还真下雨了啊!看来是雨太小了,咱俩都没听见。”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响起铜锣的当当声,接着一个声音高喊:“队长有通知啦!昨晚下了大雨,上午不用去地里了,但今天下午咱们得集体去地里抢种黄豆,每家每户都得去,别缺人啊!”
刁大河和秀芝对视了一眼,秀芝立即红了脸,脖子一缩,进厨房弄早饭去了。
早饭之后,秀芝的二姑李翠红来了,拎着几个新起的土豆。
“家里自留地里种的,没结多少,拿几个给你俩吃。”
进院子后,李翠红把土豆递给了秀芝。
“二姑,看你了,这年头谁家都缺吃食,好不容易种出几个土豆,还往这儿送。”
“有少没多的就是个意思,你和大河别嫌弃就行。”
一番客套,进屋落座。
刁大河问道:“二姑,最近胃还疼不?”
“好多了,还别说,你那个蒲公英冲水的法子还真管用,已经没有原来那么疼了。现在不但我喝,你二姑父喝,咱们村里里好多人都在喝。”
“好用就行”,刁大河笑着道,“喝十天半个月的,适当停个几天,要不时间长了,有了抗药性,这药就不灵了。”
“行,我知道了!”李翠红答应一声,从衣兜里掏出两封信,递给了刁大河,“我家丫头从西北来信了,我们一家都不认字儿,找你过来帮着念念。”
刁大河把信直接递给了秀芝,笑着道:“最近你认识了不少字,你来念吧!”
秀芝红了脸道:“我就认识村里的人名,怕念不好!”
“这有啥怕的,二姑又不是外人,不会笑话你的。再说不还有我呢么!”
李翠红也道:“没事儿的秀芝,你就帮着念念吧!”
秀芝不再纠结,从牛皮纸信封当中抽出了信纸,展开后见信的的内容很短,信心倍增了起来。
“急,急,急!”秀芝念道。
紧接着她发现了自己的名字。
“秀芝出发到西北了没有?”
“如果还没有,赶快通知她不要来了。”
“如果已经出发,务必把她找回来。”
“我小叔子上个月出车,被大车给砸死了。”
“我公公、婆婆说秀芝是丧门星,人还没到,灾祸先到了。”
“她如果来我这里,我没有办法安置她,那她只能流落街头了。”
……
读到这里,秀芝懵住了,整封信只有一个内容,那就是让她不要去大西北。
最后她看了看日期,发现这封信已经在路上晃悠了十几天了。
秀芝后怕了起来,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嘴巴。
李翠红也愣住了,她实在没想到自家闺女写信原来说的是这件事。
自己本想着趁着给秀芝送土豆,顺便让人念念信的,谁知竟然揭了秀芝的疮疤。
一脸担忧的看向刁大河,担心他知道秀芝找过对象会不高兴,连忙解释道:“她表姐只是让秀芝去看看的,那个不能算是对象。”
刁大河粲然一笑道:“要不然怎么说是缘分呢,我这再晚几天,媳妇就跑到大西北去了。看来我和秀芝还真是天作之合呢!”
“对对对,天作之合。”李翠红连忙附和。
***
此时大西北,一间破屋子里,许灵均吃着一碗没滋没味的米粥,看着四处漏风的屋子,心中惨然。
“哎,这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忽然房门被猛地推开,郭谝子冲了进来。
“老许,你要老婆不要?”
“啊?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是想要老婆,我给你送来!”
许灵均以为他在开玩笑,低头一边淘米一边道:“那你就送来嘛!”
“真的?我跟你说,村口来了个逃难的小姑娘,四川来的,长相还不赖。她不嫌弃你的身份,你也不要嫌弃她,凑合凑合成一家。怎么样?”
“啊?”
没想到郭谝子竟然说的是真的,许灵均张大了嘴巴,好半天,他低声道:“我这个身份,还是别耽误人家了。”
“人家姑娘说了,不嫌弃你的身份!”
“可我太穷了!”
“穷怕什么?越穷越光容嘛!”
说着话,郭谝子大开房门,指着门外阳光透亮处道,“人,我给你领来了,怎么处理看你自己了!”
说着冲门外一招手,李冬梅抱着个小包垂头走了进来。命运齿轮旋转,世界终究闭环,她是来替秀芝还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