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牛三顺连忙否定。
牛二顺道:“牛三顺,我不妨碍你做好人,我也不妨碍你喜欢寡妇,但是你得学着称称自己的斤两。
这么多年多少人想要占李寡妇的便宜,你看哪个得逞了?这李寡妇道行深着呢,你啊,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谁、谁说我喜欢寡妇了?”牛三顺否认。
“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
牛三顺,李寡妇讹咱们那天,咱们爷四个可就你一个人没上前,那时候我就觉得不对了。
那天李寡妇骂街、哭穷、装可怜,你在旁边看着,眼睛都拔不出来了,之后转眼我就没了两块钱。
今天更是如此,别人都是老早回来了,你特么最后一个不说,还帮人背儿子。
你说你这没动心思,你觉得我会信吗?”
牛三顺不吭声了。
牛二顺道:“咱爹、咱大哥死于非命,这半个村的都是咱的仇人,大仇未报,你倒是想的开,这时候还有空惦记小寡妇。”
牛三顺望着房顶,好半天他叹了口气,说道:“二哥,老大是咋死的,咱爹又是咋死的?咱们仇人就是李老三一个,你为啥要牵连那么多人呢?”
“特么的,刁大河故意下套,把我和咱爹困在了山里?
我和咱爹守夜守了一晚上,为了出山,走路走了两天,要不然你以为凭李老三那个熊样,他能是咱爹的对手?
咱爹拿枪托砸他,根本没想杀他,他却直接开枪把咱爹打死了。
警察来了,李海山他们一口咬定咱爹用枪袭击李老三,李老三正当防卫,咱爹算是白死了。
特么的,李老三、刁大河、李海山……全特么是咱家的生死仇人,你现在竟然说仇人只有一个。”
牛三顺道:“就算都是咱们仇人,那咱们能怎么办呢?就一个李老三,咱都不一定能弄得过,别说这么多人了。我看要不算了吧!”
沉默,良久的沉默。
暗夜之中,牛二顺的表情难以分辨,牛三顺明显的感觉到了一股子寒气,他有一种被毒蛇窥视的感觉。
“牛三顺,我爹也是你爹,我大哥也是你大哥,这个仇必须咱俩一起报。
你给我记住喽,以后老子让你往东你往东,让你往西你往西,要是胆敢不听我的,小心你的小命。”
牛二顺说完,坐起了身子,点起了一支烟。
似乎在和牛三顺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们人多没什么可怕。
他们在明,咱们在暗,机会在我们这一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最重要的是发展自己,等待时机。
我明天打算去公社,联系联系那个李主任。
上次大哥跟他说了冯茹的美貌之后,他就动心了。
我明天过去给他出个主意,帮他一把。
如果事情弄成了,搭上李主任这条线,以后想报仇就容易得多了……”
…… ……
秀芝虽好,也不能贪杯啊。
送走了李青山一家,小两口一并躺倒在了床上。
直到家里养的鸡和狗忍不了饿,开始“叽叽叽”“汪汪汪”的时候,一天的生活算是拉开了帷幕。
挑水、劈柴、做饭、喂鸡、喂狗、吃早餐。
“哥,我今天和你一起进山好不?今天我没什么事儿!”秀芝又一次提出要求。
其实刁大河不愿意带着秀芝,原因也简单,他不想暴露系统签到的秘密。
如果带着秀芝就要横穿深林,来回光走路就要走七个多小时,那可太累了,毫无趣味可言。
可秀芝要求太多次了,如果老是不带着,他怕小丫头会多想。
因此摸着下巴假装思考了一下道:“带着你进山就不能去签到了,路途太远了,两个人走路太慢!”
看秀芝满脸的失望,刁大河又道:“这样吧,签到的事儿明天再说,今天我带你进山采野菜,今早你不是说想吃山蕨菜、折耳根吗?咱们采一点回来。”
秀芝立即面露惊喜,“真的啊?不骗我?”
“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准备准备,咱们就出发。”
背着竹篓装好一应之物,手持竹杖,小两口介支个上了山。
绿树成荫遮烈日,清风徐来送凉迟。
山林近处,遇见不少村里人,基本都是砍柴的,或者挖野菜的。
夏天的最后一个月,各家缺粮愈发严重,虽然饿不死,但也吃不饱。
每个人都在想办法找吃的,但找来找去,永远都是熟悉的那几样。
一代又一代的传承教会人识别那些东西可以吃,但也限制了人的思维,让人不敢轻易跳出思维的局限去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