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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南巡的车马已经启程,没过多久,毓瑚便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毓瑚禀报道:“皇上,奴婢查到舒妃有孕之后,齐太医便去了太后的慈宁宫,之后便听说齐太医有意在舒妃生产之后告老还乡。”

皇上皱眉道:“齐汝是专门伺候朕和皇后的太医,他跑去见太后做什么?又为什么要向太后提出他想告老还乡?”

突然间,皇上想起一事,对毓瑚道:“对了,慧贤皇贵妃临死之前说过,齐太医为她诊治多年,却越医越病。齐汝是国手,应该不会发生这种情况才是。”

这件事,毓瑚也注意到了,回禀皇上道:“奴婢翻查了太医院的档案,齐太医的药方没有问题,应该是出在了药材的分量上。”

皇上道:“朕并没有下过这样的旨意,齐汝怎么敢对慧贤皇贵妃下手?!”

毓瑚想起一事,猜测道:“奴婢想起来慧贤皇贵妃的阿玛高斌高大人,曾经力促长公主远嫁一事,怕这就是缘故吧。”

皇上心中一惊,冷笑道:“一张药方一副汤药便能神鬼不觉的除掉朕的妃子,齐汝是专门伺候朕的人,却原来是皇额娘安插进朕身边的棋子!皇额娘她想干什么?!”

毓瑚不敢接话,等了一会儿,请示道:“皇上,齐太医已经确定是太后的人,皇上要如何处置?”

皇上杀心顿起,道:“朕可不敢留这种人在身边伺候,你找人了结了吧!”

皇上又问道:“坐胎药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毓瑚道:“奴婢走访了这么多日,终于查出些眉目。是舒妃娘娘自己停了坐胎药,并无人告诉她坐胎药的真相。”

皇上还是不信,觉得就算停药也得有个合理的源头吧。

毓瑚接着道:“齐太医说的没错,是舒妃娘娘不抱什么指望,坐胎药便喝的不大勤绛,有时候几个月才喝上一回。”

“奴婢便去查舒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停药的,听储秀宫的宫人们讲,停药已经有三四年了。”

“奴婢按照这个时间段去查,发现是在孝贤皇后祭酒礼那日,皇后娘娘看见舒妃喝药,提醒她是药三分毒!”

皇上不可置信道:“你说是皇后说的?是药三分毒,齐汝的药方中并没有伤身之物,她怎么会说这样的话?齐汝是太后的人难不成是太后告诉皇后的吗?”

毓瑚又道:“奴婢不这么认为,奴婢又从齐太医身上查死,发现齐太医曾经向皇上禀告过,永寿宫的春婵打翻了药材。”

“那时候皇上正和皇后娘娘在一起皇上让皇后娘娘先去沐浴。据当时伺候的人说,皇后娘娘丢了珠花,一个人返回寻找过。”

皇上记起这个细节,不悦道:“那就是皇后偷听了朕和齐汝的谈话!”

毓瑚忙替如懿解释道:“皇上息怒!想来应该是皇后娘娘怕那坐胎药,会伤了舒妃娘娘的身子,才劝了舒妃娘娘吧。”

皇上自然不会就因为这点小事就对如懿怎么样,但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本来皇上还打算带着如懿乔装出宫游玩,这下也没了心情。

进忠又偷偷的去了嬿婉的寝院,正巧看见嬿婉正在游园,凌云彻带着一队侍卫正在巡守。

凌云彻请安道:“微臣参见令妃娘娘!”

嬿婉微微颔首,便头也不回的准备离去。

凌云彻想了想,让侍卫们到前边等自己,对嬿婉道:“嬿,不,令妃娘娘。听闻令妃娘娘训斥了魏夫人还,找了师傅和暗达去教佐禄?”

“凌大人到底想说什么?”嬿婉可不想和凌云彻再有一丝丝的牵扯,只想知道凌云彻的来意,趁早走人。

凌云彻道:“他二人品行如何,你我心知肚明。皇上虽赐你抬旗之荣,可就凭佐禄是撑不起魏家的,与其这么折腾,还是安安分分的好。”

嬿婉就不明白了,原主到底看上凌云彻什么了?原书中是原主一遇见凌云彻就失态,凌云彻对原主是不理不睬。

现如今,她对凌云彻没个好脸色,凌云彻见了她总是凑上来说话。虽然话是一点都不中听,难不成这渣男真是个贱骨头不成?

听到凌云彻的心声,嬿婉就明白了,无非就是魏杨氏和佐禄看不上少年的凌云彻,觉得凌云彻就是一个没有抱负没有上进心的冷宫侍卫,坚决反对原主和凌云彻在一起。

现在凌云彻已经翻身做了御前侍卫,又是当今皇后身边的红人,自然觉得扬眉吐气。

怕是上回魏杨氏和佐禄去养心殿谢恩的时候,凌云彻也看见了。

凌云彻应了自己的名字有了青云直上,而魏杨氏和佐禄还是那般贪财势利的模样。

凌云彻便想来嬿婉身边说几句嘲讽的话,顺便打消嬿婉改造二人的想法。

嬿婉冷哼一声道:“凌大人都能从一个小小的冷宫侍卫,一跃而成养心殿的御前侍卫。本宫的额娘和弟弟就不能奋发向上吗?凌大人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凌云彻还在想话应对,嬿婉不想再和他多说一个字,已经转身离开了。

好好的游园赏花被人打搅了,嬿婉直接回了寝院,进忠早就在那等她了?

嬿婉刚一回来,进忠便酸溜溜的道:“令主儿是在花园里见到谁了,说了许久的话都不见回来,让奴才这好等。”

嬿婉心情够烦的了,偏进忠还在这乱吃飞醋。

嬿婉没好气的怼道:“进忠公公等的急了,那便走吧!一个个的。都想给本宫脸色瞧了?”

进忠见嬿婉脸色很不好,知道自己又惹令主儿生气了,忙哄道。

“都是奴才的错,令主儿您可别生气。奴才就是见凌云彻那混账总是纠缠令主儿,替令主儿生气罢了。”

嬿婉冲着进忠撒气道:“进忠公公也说是凌云彻纠缠本宫,那你去怼他去啊,在这教训本宫是什么道理?”

进忠知道嬿婉受了气,忙道:“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以后再不乱说话了,令主儿消消气。”

嬿婉知道进忠来一趟不容易,顾不上再生气,问道:“皇上知道坐胎药是皇后泄密了吗?”

进忠道:“今天皇上和毓瑚姑姑密谈了许久,出来脸色不怎么好,想必是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你师父如何了,还忠心的为翊坤宫办事吗?”嬿婉又问道。

进忠道:“虽然还为皇后办事,但自从惢心被禁止进入翊坤宫后,我师父他已经不那么向着皇后了。”

嬿婉冷笑道:“这就是皇后由盛转衰的开始!对了,我额娘和佐禄怎么样了,有没有闹事?”

进忠回道:“奴才就是来告诉令主儿这事,奴才派人去魏府盯着,原以为老夫人和佐禄少爷会闹事。”

“可没想到二人跟转了性一样,虽然学什么都慢,好歹也是转好了。奴才会替令主儿盯着,令主儿就放心吧。”

这么说,嬿婉就放心了,又吩咐道:“这就好,进忠,帮本宫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