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宫中的风向就变了,令妃重新复宠,而嘉妃谋害孝贤皇后母子和十三阿哥的罪行被抖露出来。
如懿早就猜到永璟致仕会和嘉妃有关,听到这样的消息如懿并不觉得奇怪。嘉妃已经被皇上幽禁启祥宫,再也没有了翻身的可能,如懿便放任嘉妃自生自灭。
但如懿不能容忍令妃重新复宠,一听说这个消息,立即和海兰一道去养心殿求见皇上,让皇上严惩令妃。
皇上下令幽禁嘉妃,处死了玫嫔之后,就带着嬿婉等人回了养心殿,知道如懿回来,便在养心殿等候。
如懿、海兰进来请安道:“臣妾参见皇上!”
嬿婉、意欢也给如懿请安,“嫔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上明知故问道:“如懿,你怎么来了?”
如懿不满的道:“皇上,令妃的额娘魏杨氏以巫蛊之术诅咒臣妾,她的弟弟佐禄故意教唆扎奇陷害愉嫔。皇上看在七公主的份上不治令妃的嘴就罢了,怎么能重新将七公主交给令妃抚养?!”
皇上不答反问,“如懿你也听说孝贤皇后母子和永璟是被金氏所害的事了吧?”
如懿道:“臣妾听说了,难道皇上是因为这个缘故,就宽恕了令妃吗?”
皇上道:“令妃伺候朕已有十年,不曾忘却孝贤皇后对她的大恩,这般品行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谋害皇嗣之事?之前的事不过是误会而已,如懿你又何必计较?”
如懿不悦道:“皇上怎么能偏信令妃?”
皇上也有些不高兴,“是令妃亲自查出了金氏的罪证,查出害了永璟的真凶。如懿你是永璟的亲额娘,不恨金氏的歹毒,怎么总是为难令妃?”
嬿婉对皇上道:“皇上息怒,皇后娘娘对臣妾有些误解,当着众人的面,臣妾愿意和皇后娘娘对质,以消除皇后娘娘对臣妾的误会。”
皇上点点头,“这样也好,如懿,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如今金氏已经倒台,要是把令妃也拉下手,那才叫高枕无忧。如懿和海兰对视一眼,觉得自己万事俱备,只要能说服皇上,就能治令妃的罪!
如懿问道:“令妃,有人看见你的弟弟佐禄,和海兰的侄子扎奇一起喝酒赌钱,你如何解释?”
嬿婉不答反问,“嫔妾想问皇后娘娘,您之前是否知道愉嫔的侄子扎奇是怎样的人?是否知道他经常向愉嫔要钱?”
如懿一愣,“本宫不知,你问这做什么?”
嬿婉笑道:“皇后娘娘与愉嫔姐妹相称,愉嫔对皇后娘娘更是忠心耿耿。您都不知道扎奇是什么样的人,嫔妾如何得知?”
“退一步说,即便嫔妾知晓又代表什么?嫔妾承认佐禄之前的确是个不成器的浪荡子弟,嫔妾就是知道佐禄是个什么样的人,才在皇上赐予嫔妾一家抬旗之荣时深感不安。”
“但皇上高瞻远瞩,替嫔妾出了个主意,嫔妾便请了许多师父谙达来教授佐禄功课,才引的佐禄走上了正道。这件事街坊邻居都知晓,更是对额娘和佐禄大有改观,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大可找人来对质!”
这件事如懿早有耳闻,觉得令妃真是心机深沉,竟拿此来当借口。
如懿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短短几年间,岂能有这般大的改变?”
这时候,李玉等前去魏府搜查的人,为嬿婉作证。
“皇上,奴才奉皇上之命去魏府搜查,顺便打听了许多人。街坊四邻都说老夫人和佐禄少爷改变很大,不仅早就没有了喝酒赌钱之类的恶习,更是做了不少的善事,名声好了不少。大家都说是皇上和令妃娘娘教导的好。”
如懿恨李玉多话,又想起一事,问道:“本宫生璟兕之时,听说你身边的春婵见过田姥姥,还给了她一笔银子,你又如何解释?”
春婵出来解释道:“禀皇上、皇后娘娘,奴婢那时候的确见过田姥姥。那日奴婢正好碰见了田姥姥,见田姥姥在伤心抹泪,便好奇问了缘由。”
“田姥姥说是自己急等着用钱,皇后娘娘却要为五公主祈福减了一半赏银。奴婢同情田姥姥,便给田姥姥出主意,让田姥姥向皇后娘娘如实禀告,求皇后娘娘恩典赏赐那一半赏银。”
春婵话音刚落,意欢紧接着道:“后来便听说田姥姥惹恼了皇后娘娘,嬿婉妹妹来储秀宫时告诉了嫔妾。嫔妾怜惜田姥姥的慈母之心,念在田姥姥为十阿哥接生有功的份上,便赏了几十两银子给田姥姥。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和田姥姥有过来往。”
意欢和春婵的话,好似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如懿刻薄寡恩,直把如懿说的难堪。
海兰忙替如懿说话道:“你们明知田姥姥对皇后娘娘怀恨在心,还给她银两是何居心?更何况你们对田姥姥有恩,她自然不肯供出你们!”
嬿婉、意欢都有些无语了,嬿婉反问道:“愉嫔既然知道田姥姥对皇后娘娘心怀怨恨,为什么皇后娘娘再次生产选田姥姥接生之时,愉嫔你不劝皇后娘娘换了田姥姥?”
意欢接着道:“我们只是看田姥姥可怜才赏赐了她一些银两,如果这也有罪的话。愉嫔将田姥姥这等隐患放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导致了十三阿哥夭亡的后果,皇上和皇后娘娘罚你去慎刑司也算是有理有据!”
海兰被嬿婉意欢嘲讽一番,气得涨红了脸。
如懿知道意欢早已背叛了她投靠了令妃,但还是对意欢能当众说出这般讽刺之语,感到震惊感到愤怒。
如懿气道:“舒妃,你作为十阿哥的额娘,应当知道做额娘的不易。本宫的永璟被田姥姥这个毒妇害死,你不感同身受就罢了,怎能对愉嫔说出这般讽刺的话来?舒妃,你觉得你太僭越了吗?!”
说到这,意欢就觉得可笑。当初十阿哥被太后抢走,自己去求她帮忙的时候,她怎么不会体会一个额娘的心?
五公主和田姥姥的女儿同样生来有病,她为何不能体会田姥姥的慈母之心?若她不克扣那几十两银子,十三阿哥又怎么会被人害死?
这些话,意欢不能当众问出口,便道:“嫔妾说这话是僭越的话,当日嬿婉妹妹生产之时,叶心在永寿宫说的诛心之语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