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有点水,基本是第一视角,可以跳过。)
除了日常的巡逻和保养之外,海军的战列舰基本都是两点一线,偶尔抓抓小鱼小虾。
存在感日益降低的海军甚至沦落到只能围在无线电旁,听着帝国的陆军和空军取得一个又一个重大胜利的播报而无比愤怒。
只是那毕竟是陆地的战争,用不上海洋的战舰。
所以海军只能化悲愤为动力,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提高到极致,他们开始朝电影和纪录片的方向发展。
比如帝国的第一部大型军事电影《南洋行动》,就是海军在这段时间捣鼓出来的,以南洋撤侨为背景,讲述了无敌的帝国海军在此次行动中的亮眼表现,力压帝国陆军达到了一个新高度。
专业的海军,跑去拍业余的电影,所拍出来的各种战术镜头肯定也是专业的,被广大的文化工作队带到各地中去循环播放。
而在大夏一些沿海城市举办北港级战列舰展览秀这种日常操作比比皆是,除了战列舰中的重要部分如作战指挥室这种外,其他的全部对外开放。
哪怕是三联406毫米舰炮的主炮塔都供人进去参观,其战舰开放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大夏人流淌的都是和平的血液,讲究以和为贵,可当民风淳朴的内地民众踏上那巨大无比的战列舰时,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那是一股战意,想亲自驾驭这艘巍峨巨舰征战海洋,用大炮巨舰征服列国。
这种情况被一些国际大夏通记录在文件中,然后传回国内:【大夏海军开始朝这个国家的所有平民们开放他们最为先进的海军战舰,一无所知的平民被得以允许进入到世界上最先进的战舰中,而他们付出的代价竟然是赶路和参观所耗费的时间。】
【我们从这个国家的平民们狂热的行为可以看到,他们的海权意识已经十分的浓厚,不亚于大航海时代中的日不落帝国,我们称这是一种进步,与之前的愚昧和麻木毫不相关。】
【这跟大夏帝国海军所取得的一切非凡成就有关,他们扫平了那场耻辱性的海战失败所带来的阴影,并带来了新的辉煌,在这两年战争中失败的他国海洋舰队就只能跪俯在大夏海军的两侧,为他们献上新的皇冠。】
【经过我们的调查,欧罗巴人也能从大夏人的习惯性行为中获得一些对他们的认识。
比如大夏人一般说有那就是有,一般说没有那也是有,当他们把某一项新事物当众说出来时,就代表着他们研究并制造出来了这种新事物,我们认为这是一种谦虚的话语,其实是一种文明的自我伪装性,他们善于自我欺骗,用于迷惑敌人...
同时,这其中隐含了一些真实和虚假的,我们大致可以把它简略分为下面这一句话,当敌人要跟随大夏人的某一项尖端项目时,那这个项目绝对是假的,如果敌人选择不跟随时,那这个项目就绝对是真的。
基于这种研究,我们从中可以窥见大夏人在战列舰这个领域可能又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这种突破区别于他们现在的泰山级和衡山级,是一种全新的战舰。】
大夏一年多来思想的革新和文化的普及起码有点效果,知道何为国家,何为民族,何为上国,那一截断掉的骨头又重新长了回来,成长的比以前更为的坚固。
现在,又表现为了战意。因为帝国在北方的节节胜利使这个民族的人们不畏惧战争,欧罗巴人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欧罗巴人,他们一样会被吓尿,会恐惧,还会被挂在路灯上。
之前,都是以欧罗巴为贵的,洋人洋货被高高的捧起,好像什么东西都是欧罗巴的好,然而现在全都变了。
【约在我记事起,我的母亲就在镇上的大布庄工作,负责收购各家各户的土棉布然后售卖出去以获取一些微薄的利润,我母亲拿到的银钱不多,些许碎银,却够我们全家的生活。
那时候我只记得我们家的生活还算得上滋润,我父亲是农民,家里因为母亲的关系也种有两三棵桑树,打理的很好,待到春蚕上市季节也能到镇上卖到一个好价钱,虽然钱不多,但也够我一家几口人生活,我的几个弟弟经常跟着我母亲去镇上,在卖完后还能带回来一点吃的。
每日午后,我们兄弟时常在桑树下嬉戏,在阳光的照耀下桑叶很灿烂,闪着点点的亮光,叶与叶之间的缝隙能吹进来微风和光,我们兄弟就在树下乘凉,期盼着从镇上回来的母亲能带些好东西回来。
然而没过多久,镇上的大布庄就破产了,洋人把大量的洋布输送到了我们内地,质量跟我们的土布差不多,价格还便宜,它的质量有多好我说不上来,因为我还小,我只知道我的母亲失去了工作,家里也没有了收入,家中全靠我父亲一个人顶着,虽然艰难也能勉强度日。
那时母亲每日醒来后都会流泪,她怕我们看见都是躲在屋里的,我那时一无所知,在她失业后嘴里还不断抱怨着为什么母亲今天没有去镇上,没有给我们兄弟带来好东西....
现在想起来我时常都在感叹,幸好的是母亲现在生活的很好,她见证了一个横跨世界大帝国的崛起。
在母亲失业后的一个月,父亲也失业了,几个洋人来到了我们村的土地,他们牵来了两匹马,鞭子一抽就让马儿跑起来,在马儿所经过的地方就打上了标记,接着我的父亲也失去了土地,在他的土地上洋人建起了工厂,机器不断轰鸣着,像是一头怪兽,吞噬了村子人的生计。
父亲一向胆小怕事,可没有了土地,一家人生活的重担又使得他不得不鼓起勇气来,去到洋人那找个说法时不巧被洋人打伤了,洋人差人回来叫要我们交误工费,我们没有,只能等到半夜我们兄弟和母亲偷偷去把父亲接回来,没了地,没了收入,我们家可想而知,只能靠吃桑叶和树皮存活,父母的头都白了。
我本以为我们会这样活着,在他们的欺压下抬不起头来,后来,后来都变了!在一夜之间!
洋人被打败了,我们听说我们在海洋上的舰队把洋人打得一塌糊涂,王师打了过来,把我们从苦难中解救出来。
那几个洋人一个都没有跑掉,都被抓了起来挂在了我们村口的槐树上,我那时十二岁,离父亲的伤好了也过了很长时间,全部人几乎是见证了这一过程,
把它们抓起来后,长辈们先是把它们捆进猪笼中,然后浸入水潭中,反复几次,然而这还不能让我们解恨,于是我们把它们绑在树上,用麻绳鞭狠狠的挥舞着,再后来我们就把猪仔捆了一夜,等到了第二天它们就不见了,听说被王师带去了镇上游街,再后来就不知道了,我最后一次听到它们的消息还是在一年后,在它们的工作的矿洞里发生了爆炸...............
今日回想起来仍觉得是像在梦里一样,在我写下这篇文章时我的父亲和母亲还很年轻,他们正在陪在我的身旁,好像回到了我的小时候,家中依然保留有种有桑树的习惯,父母都年轻,家中的几个弟弟都长大了,一个现在在南洋舰队镇守着帝国海疆,一个当了空军飞行员,也算是事业有成。
最令人震惊的是父母,他们的头发在帝国打下西波尔亚的消息传来后又变黑了,在一夜之间变得年轻,年老的皱纹和白发都没了,看起来像三十岁的样子,体力很充沛,常常早出晚归,也总能给我带来一些好吃的。我也四十岁了,只是看起来还是二十岁,一眨眼离那个年代过去了二十八年。】
——大夏语文六年级上《老桑树》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