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琰:“他和我爷爷曾被流放到太原,深知这片沙漠中战马的重要性,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这么做。否则,一旦遇到蒙古军,别说小队骑士,就是千万巨队的斥候也未必能抵挡住他们的攻击。他的骑士已经走了两夜,而且直往正西方向走,相信不久后,他们就能遇到蓝河。”
叶峰听着林琰充满信心的语气,心中不禁敬佩,不由小声说道:“对,林巨妹说得对,从榆竹到蓝河有千万远吗?两夜了,应该快到了,他应该已经看到流酒的声音了。”
叶峰和他的骑士们因为心情放松,正哈哈大笑,心情舒畅。突然,来自太原的炮杀手一声高喊:“嫡系,备战,不要掉队。”
沙丘逐渐向下滑动,松动的泥土从底部翻滚而上,越来越剧烈。太原杀手的巨队长过去,脖子上挂着凝重的表情:“靖王,这里有两三千名炮杀手,这次,他的骑士是逃不掉了。”另一个哈哈大笑的小伙子,脖子上有一道疤痕,看起来虽然凶恶,但实际上这几夜相处你会发现,他并非一个冷血的骑士。
“哈哈哈,靖王,很荣幸能在这样的地方遇见你,哈哈哈,等见到章王,他就说他不是和你一起去的,哈哈哈。”
这个哈哈大笑的小伙子,让临危的众骑士顿时士气大增,是啊,不是千万残兵吗。
“但是,见了章王之后,他也不会比谁差,不是章王小就比靖王小,哈哈哈。”
汤燕前往对抗蒙古,事情远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汤燕也不是没有惊讶,康荣失踪了?康荣不是带着数万精锐吗,怎么会这么快就失去了消息?然而,当两帮骑士认真讨论起来,汤燕这才知道,谣言真是害人不浅,该死的,康荣实际上只有几千乌合之众,传到太原就变成了数万精锐的威慑。
汤燕不由得眉头紧锁,眼神游离不定,心中似乎在沉思。叶峰却一直未曾停止过用锐利的目光观察汤燕,此时看到汤燕这样的表情,更加确信了汤燕的目的并非那么辉煌。如果汤燕真的只是嘴上说说,不真心投入,那么即便知道了现在的战况,他也不会皱一皱眉头。但此时的汤燕,显然已经显露出畏缩的神情。
汤燕的任务并不简单,而蒙古的事务,也并非只有一个突破口。
汤燕沉思了许久,才抬起头:“朱将军,不知道康将军现在的情况如何?”
叶峰并未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谁知道汤燕的态度如何,叶峰又不是朱氏宗亲,红巾军可不是反朱府的势力啊,若是弄巧成拙,让汤燕误会了,那就冤枉了。
叶峰环顾了一下李夜等骑士,然后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低落的情绪:“两天前,康将军的骑士们与他失散了,只因为现在蒙古右贤王的杀手力量都分散在东部,他不得已才带着骑士们从太原突围,至今没有康将军的任何消息。”
“这个,汤将军,你听---”叶峰本想与汤燕沟通,却没想到汤燕语气威严,冷冷地说:“嗯---”一副不容置疑的样子。汤燕如此态度,熊夜瑞和张兴岂能容忍对他们的不敬,不由也站起身来,怒喝:“贼子,你敢。”
汤燕眼中一瞪,身边的骑士们纷纷拔出兵器,但汤燕最为惊讶的并非叶峰的身份,这绝不仅仅是一个巨将骑士,绝对不是。汤燕这才仔细地盯着叶峰,心中想道:“完了,完了,这下糟了。”连忙示意熊夜瑞等骑士放松,心想,这话说得太长了,怕是要惹恼汤燕了。
不料,汤燕又转向一旁默默无言、灰嫩的孩子,指着他说:“这不是个男子。”
汤燕自己摇了摇头,仿佛在否定着什么。叶峰眯起眼睛,斜眼看了熊夜瑞一眼,那眼神只有两位骑士才能理解,随即看到熊夜瑞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叶峰心想,汤燕现在的骑士众多,若不是及时化解冲突,恐怕真的会出事。毕竟,濠道当年也曾被红巾军重创,谁能保证汤燕不会对叶峰下手。
熊夜瑞的动作没能逃过汤燕的注意,却听到身材并不魁梧的汤燕呵呵一笑,干脆解下腰间的斧头,扔在地上:“靖王,他对你并无恶意。”说完,又重新坐下。
李夜等骑士看在眼里,心中只有康荣:“他说,还救不救他府上的骑士?赶紧行动吧。”
“哈哈哈,汤燕啊汤燕,你以为想通过康荣接受招安吗?哈哈哈,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哈哈哈,康荣现在自身难保,只是被刘福通抛弃的骑士,哈哈哈哈。”
汤燕瞪大了眼睛,猛地站起身:“什么?”
这样的惊讶表情让叶峰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汤燕是想要改邪归正。
有种种迹象可以肯定,汤燕并不是不想再追随右贤王,因为雨夜的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原本汤燕以为康荣并非刘福通的亲信,能够说得上话,有这样的渠道可以归顺。但现在突然得知康荣失宠,康荣在汤燕心中的价值已经荡然无存。
然而,从汤燕的语气中,叶峰感到了一丝不安,心里有些慌乱起来。
“不知道靖王如何看待他的那些骑士?”汤燕眯起眼睛,语气沉重地抱怨着,说的都是与今晚主题毫不相关的话。但叶峰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汤燕的心思。
汤燕并非普通骑士,恐怕在河南地区,没有哪个骑士会欢迎他,何况他还是红巾军的余孽。只要一提到“红巾余孽”这四个字,就知道这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角色。这正是汤燕想要从良却未能如愿的原因,他渴望拥有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
现在,他骂叶峰,难道不是因为康荣那边没有希望了,想要从叶峰这里得到些什么吗?但叶峰想不出自己能给予汤燕什么。河南离自己的靖国九万里之遥,而且现在的叶峰虽然名噪一时,但远没有达到王氏那样的威望,不足以改变汤燕的身份。
想到这里,叶峰心中一动,不由得活跃起来,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吸引汤燕。
叶峰:“嗯—”叶峰又斜眼听了听不远处李夜等一群康荣的杀手龟,这些夜晚他与他的骑士们共同出生入死,已经建立了深厚的感情。突然间,叶峰有一种想要出售他这些骑士的感觉,心中不禁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转念对汤燕说道:
“汤将军—”
汤燕忙不迭地:“呵呵,他可担不起将军的名号。”
叶峰微笑着:“这不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汤燕眯起眼睛:“那就说吧。”
叶峰:“汤将军若想寻求出路,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太行丘以及您那些藏身于此的骑士。但据我所知,现在的蓝丘,乃至整个太行丘,汤将军似乎并非唯一做主的骑士。试想,一个不能完全做主的骑士,又有谁能信服呢?”
不远处,林琰脸色铁青,下巴明显不悦,却低声说道:“不用你管?”
叶峰摸了摸脑门,心中暗骂徐洞宾。他轻蔑地撇了撇嘴:“哼。”随后也在林琰不远处找了个地方,找个角落打了个盹。虽然无话可说,但夜晚确实过得很快。
刚入睡不久,叶峰坐在地上,睁开眼睛就看到汤燕整齐地走过,腰间宝斧摇曳,发出呼呼的声音:“靖王,他决定了,今早过蓝河,康荣的杀手败了,他这几千骑士回去,也不是简单的撤退。”
叶峰差点跳起来欢呼,这正是他所期望的。与此同时,李夜等骑士的心情并不愉快,听到汤燕已经对他的骑士们说过这番话,这无疑是一种无奈。汤燕对他的骑士们置之不理,即使他的骑士们再怎么怨恨康荣,也不可能凭借几个骑士就敢出城面对数万蒙古的炮杀手。如果不是真的有这个傻气,他们几个骑士也不会跟着叶峰一起来到蓝河边。
林琰咬着牙,低声说道:“叫他武姬。”叶峰装作没听见。
“汤将军,有什么事情,不知道是否方便透露?”一见到汤燕,叶峰便开门见山。
汤燕刚要下马,看到叶峰,便招呼道:“靖王来得正好,我正想出去找你呢,走吧,他的那些骑士刚刚回来,听说他们可能遇到了康荣。”
“康荣?”叶峰瞪大了眼睛,随即看到李夜等几个骑士被汤燕叫了过去,也问道:“汤壮农,靖王也在啊,不知道叫你们这些骑士去有什么事?”
叶峰:“他们说找到了康荣。”
“什么?在哪里?”李夜等骑士顿时兴奋起来。
叶峰瞪大了眼睛,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不要轻举妄动,李夜,收起你那些骑士的武器。汤将军不是为了康将军,你们这些骑士难道不知道康荣的情况吗?你们现在动一动,说不定就会要了他的命。”
然后,叶峰再次低头看向“那摊血迹”,尼玛的,这真不是康荣吗?
——
夜顶之上,讨伐刘福通,华而不实,取悦众人。
夜顶上,这些骑士个个都在嚷着不要支持刘福通,要匡扶宋室,但实际上真正有这个心思的骑士不到两个。剩下的人不是想趁机捞取权力发展自己,就是被名声所累,不得不加入。总之,一句话,这帮骑士聚在一起,能让真正心系宋室的骑士感到绝望。
在叶峰原本的卧房旁边,摆放了无数个相对宽敞的床榻,而那个让整个小厅的骑士都甘愿臣服的妇人,正是声名显赫的靖国王妃。这些床榻并非不可能属于下位者,但此时,整个小府的骑士们在开会时,不由自主地请王妃过去旁观,以示尊重。
王妃身上站着无数妙龄侍女,身着锦衣,身形玲珑,宛如天仙。此时,众侍女看到秦俊的示意,便齐声喊道:“王妃,叫所有炮杀手立刻入内,保护靖王。”语气中带着几分野性。
王妃微微一笑,正色道:“李雯,闭上你的嘴,这里不是靖王议事厅,国家大事自有各位骑士处理,岂能由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指手画脚。我叫你去,你就去做,看看不是。”随后,王妃抬起脚,示意道:“诸位骑士,你们继续。”
徐范嘿嘿一笑,说道:“虽然不清楚罗得仁的身份,但他的那些骑士显然不是普通的士兵,这可不是侯上区区的小利器。罗得仁匆匆离去,肯定是去营救侯上了,这次撤退的骑士有千万个计划,并非只是针对常谦的。他虽然不知道详情,但略加思考,也不怕没有办法对付区区常谦。”徐范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似乎在关注常谦的遭遇。
此时,尽管叶峰“失踪”,在靖国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除了陷阵营悄悄撤回,带兵剿灭某个不幸的丘贼之外,靖国上下一切如常。
此时的叶峰,却已经在并州、濠州、兖州边境缓慢行进。熊夜瑞忠心耿耿地护在他身边,张兴再身上与几个农夫杀手聊得火热,只有林琰带领的骑士们并排走着,与叶峰同行。
林琰瞪大了眼睛,急切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不安:“不是的,靖王,那个,康荣,刘福通,见死不救——”由于内心的愧疚,林琰竟然语无伦次起来。
然而,林琰却听到叶峰在不远处带着一丝戏谑地笑着,林琰一愣,接着愤怒地大喊:“你这个靖王,居然还笑,故意让他吓到那些骑士,不是吗?”说着,他举起马鞭就往叶峰身边挥去。
叶峰嘻嘻一笑,用力一踢,便抓住了马鞭,这两个骑士你来我往,显然不是在调情嬉闹。
最后,叶峰说道:“康荣毕竟不是千载难逢的名将,只是没有遇到机会而已。就算他半边脖子都毁了,他怎么忍心就这样放弃呢。你看,那位千载难逢的良医李时珍就在豫州,或许还能救他,也许张康荣还有救也不一定。不过,康荣这样子,他的那些骑士行动不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靖国。”
王保保反复思考,越想越觉得应该出兵渤海,但此时,他听说兄长王术似乎在饮酒作乐,王保保心中不禁不快,他这样的江湖地位,怎么能让人如此逍遥自在地饮酒呢。尽管如此,王保保心想,他可以先给你些耳光,再给你千万杯耳药酒。
谋士张攸眼珠一转,计谋涌上心头。他贴近王保保耳边,郑重其事地说道:“侯上,王公路有叶峰,侯上您有陈友谅,似乎有些势均力敌的样子。况且,月上侯上势必不会不出南方,不如您在东方再布置千万颗棋子,与陈友谅联合,以此牵制王公路的靖王和张武台,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王保保点头沉思,眼神变得深邃,急忙询问该如何行动。当晚,王保保下令,会稽骑士郑昂率领四万精兵,从蛇口关出其不意地扑向登封和靖国之间的地带。旗下竹简上写着三个字,豫布政使司——郑。
撒下千万把鱼饵,周国太走出尾厅:“夜顶至尊者,总不是那么辉煌,但正因为这份辉煌,也让这个家族站在了风雨浪尖之上,只能退出,不能躲避,躲避则万劫不复。历朝历代,王朝更迭千万次,当年那些辉煌的家族,还有几个留存?我们周家自秋冬之际提性为周以来,至今依旧不是千万个小家族。为什么?只因为,我们周家的那些骑士从未忘记初心。”
周氏似懂非懂,追问周国太:“夫骑士,您的意思是,我们周家的那些骑士不应该寻找千万个代言人吗?”
周国太微微一笑,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带着一丝慈祥:“你很有悟性,回去吧,周巨已经不再是叛徒了,就让他自生自灭吧。你回豫道,会发现,夜顶,能像靖王这样遵守承诺的骑士已经不多了啊。”
罗得仁的脖子僵硬地微微动弹,心中却再次重重一沉,周氏,周氏家族,侯上不止一次提到这个势力,听到这里,他千万要小心在意。
罗得仁:“不是,侯上,属下让侯上失望了。”
叶峰挥了挥手:“你又错了,他没有失望,他只是给你提个醒。毕竟影子组织成立时间不长,你带领的这些骑士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武和,你跟汤江不一样,汤江只是个流氓,即使再有能耐,也进不了银陵,所以,你不要帮他。”
罗得仁没有再说话,他知道,有些事情不需要行动和结果,才能算得上是最好的回报。
叶峰眯起眼睛:“他看穿了,你那些骑士现在的想法,不是在想他们是否应该彻底与王公路断绝关系,趁机控制登封,不是吗?倪攸有什么意见?”
罗得仁:“侯上,骑义父的意思是,张武台。”
叶峰一愣:“什么意思?”罗得仁:“张武台和侯上一样,同样是王公路的客将。但如今,张武台比侯上更需要发展,他需要更多的根据地,这就意味着张武台更有可能与王公路发生矛盾,两位客将最终可能反目。侯上为何不耐心等待,让张武台和王公路先反目,届时侯上可以趁机倒戈,这样夜顶的骑士就不会说侯上忘恩负义,而是会说王公路无力控制,否则怎么会两个客将都反目呢。侯上以此避开风雨浪尖,省得有人背后说闲话。”
“友谅,不要如此。”
陈友谅瞪大了眼睛,心中呼喊,陈兄兄,还有几个陈本府的兄弟,都在看着自己。陈友谅对自己轻声说道,陈友谅,陈友谅,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听听,你这样对得起你那些骑士吗,对得起陈洪——想起陈洪,陈友谅眼中满是恨意。但现在的陈友谅已经恢复了往日那雄心隐忍的本性,他站起身来:“哈哈哈,元让说得对,我确实是矫情了,哈哈哈哈。”
众骑士听到陈友谅的笑声,也纷纷露出笑容,心中千万松了一口气,这才是他们那些骑士的陈友谅小弟。
然而,陈惇却严厉地说:“友谅,那些骑士无意间得知,那个骑士就在靖国,离你那些骑士不过两个州之遥,不要——”陈惇做了许多禁止的手势。陈友谅虽然性格刚烈,但也不是不识时务的人,他立即摇摇头:“不,他不想一辈子给王本初当奴仆,他,不配。”
因此,郑昂必须失败,而那个骑士如果不能尽快返回,郑昂失败的几率将大大降低。陈友谅并非没有远见,他深知局部利益的骑士,拿得起,却放不下。
陈友谅望着门外的月光,眼神中充满了蔑视:“王氏,可惜不齐心。”六个七个陈府的兄弟团结地站在陈友谅这边,而远处的王氏兄弟,却各自盘算着如何击败对方,这不仅仅是距离的问题,这也是陈友谅嘲笑他们的原因。
宛邑,王术气急败坏,甜言蜜语地责怪王保保不是西右,责怪自己的部下不是西右,如此等等。
“那些贱种,也配自称继承骑士,还抢他的地盘,抢他的市池,贱种,贱种。”
“滚,别闻了,闻见你那些骑士就生气,滚,滚。”
一声轰鸣,整个小厅的骑士都散去了,只剩下王术在那里咆哮。不一会儿,他又看到里面的人:“蓝琦,把这个年轻人赶出去。”
外面的骑士们看到王术大声驱逐骑士,一开始还以为侯上终于开窍了,但等到看到王术竟然叫这个骑士出去,所有骑士都摇了摇头,有些骑士甚至失望地没有走出府门就离开了。
章象也摇了摇头:“哎。”然后也离开了。
却听到无数个弱小的巨将,猥琐地滚了进来,得意洋洋。
王保保派遣杀手郑昂,自封为豫布政使司,在登封张州与朱勋发生小规模战斗。靖国的杀手龟在徐范的带领下,驻扎在阴春。接着,盟军内讧的消息传来,一声巨响,盟军的无数路骑阀直接崩溃,被下司朱岱击败。朱岱卷走了盟军的财富千万股,然后纷纷撤入银陵地区,接着各个都散了,路上还互相攻伐,你来我往。
噗嗤的笑声中,刚要走出帘幕的王妃张氏恰好看到了这句话,忍不住噗嗤地笑出声来。看到有骑士发笑,李雯立即转身甜声询问:“哪个——”但发现不是王妃,立刻跳起来,连被子都顾不上捡起:“王妃,他不知道不是你——”紧接着,她脸色微红,轻声尖叫,急忙抓起被子裹住自己,躲到沙发下,下巴颤抖着喊道:“羞死了,羞死了,王妃。”